“白天,这边出了点事。是裴蕾!”
“她怎么了?”
“她……”
听了卫冰的讲述我一跺脚,操!这不是真的吧?!
通常裴蕾的做法都会逆着我的想象发展。
昨天在短暂的暧昧之后,我把裴蕾护送回了宿舍。抱得美人,并且刺激了威风八面的主席,摸了摸膨胀的虚荣心我十分得意。主席那厮也好笑,见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揽在怀里,不但没有*还击,反而蔫头耷脑地遁掉,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不是爷们儿。不过显然是我大意了,不够爷们儿的人通常具备泼妇的特征。
这是主席刻骨铭心的一天,首先,在学生会的换届改选中,他以全面劣势落败。沮丧过后,本想回到女友的身边聊以安慰,不想在途中发现佳人在向别人投怀送抱。这次第怎一恼字了得!他给裴蕾打电话,她不接。他就守在楼下,手里拎了个半斤装的道光二五。
夜幕降临,主席的酒瓶空了,裴蕾还没有出现。主席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把手里的酒瓶摔了个粉碎。“裴蕾!你给我下来!”
时隔半年,没了乌纱,没了焰火,有的只是满腔悲愤,颤抖着的声音。
“裴蕾!你赶快下来,别他妈让老子费事!”楼上的女孩纷纷探出头,周围的情侣们驻足张望。裴蕾的宿舍熄了灯,没有丝毫动静。
主席是听从了上铺哥们儿的良言相劝放弃原女友改追的裴蕾。那哥们儿说:还是电子系那妞正点,前后错落,大小分明,热情似火,婉转莺啼……说得主席湿意盎然,壮起胆子放了玩了一把浪漫。那夜的烟花散尽,看热闹的一哄而散,留下主席潸潸地打扫战场。一抬头,发现漆黑的楼影处,裴蕾正一脸忧伤地看着他。
凭借当晚的攻势主席上了一垒,第二天他就牵着裴蕾的手满世界招摇,上铺兄弟的话在耳边回响,主席兴奋得毛孔舒张。事实证明主席的如意算盘有些偏差,裴蕾身材纵然凸凹有致,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让你牵手可以,但绝不允许有附加动作。热情似火也不是谁都能体验,裴蕾整日冷冷的样子一副若有所思状让主席颇为恼火。至于婉转莺啼,那只是睡梦中的妄想。主席原以为校花性本高傲,但是几个小时前,他却亲眼看见裴蕾扑在一个男生怀里,梨花带雨,那亲密的程度仿佛要熔在一起。他感到完全被愚弄了。
裴蕾的室友出现在窗口:“你别喊了,她都被你吓到了……”
“她和别人幽会时怎么不害怕!你少罗嗦,让那小婊子下来!”
酒借风力,再加喊了几声,主席脑子里嗡嗡作响。旁观的人越聚越多,主席醉醺醺地破口大骂。裴蕾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楼口。
裴蕾的脸色异常难看,可还是强忍着羞愧穿过人群来到他面前,故作轻松地说:“我下来了,咱们可以单独谈谈么?”
“单独谈个屁!你也知道见不得人?你也知道要脸?!”说完抓住裴蕾的手腕:“我问你,他是谁?你们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裴蕾原本还存在些愧疚的心理,觉得自己伤到了他,可见他一副粗鲁无理的样子,一切愧疚都无影无踪。裴蕾冷冷地说:“我是你什么人?我凭什么和你解释?”
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主席,他彻底失控了,一把抓住裴蕾的头发,狠狠向后一趔,裴蕾惨叫了一声,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周围的人群一顿骚动,裴蕾前所未有的绝望。
“臭婊子!你天生就她妈是个贱货!”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刺进裴蕾的心脏。之后裴蕾的眼神剧变,像烧起了两团火。她浑身颤栗着,好像又回到19岁那个不能磨灭的时刻,她动弹不得,被一个女人抽了19个耳光,被一个男人骂作下贱。她越挣扎,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越发强烈。那股压在心底的暗流轻易冲了出来,再也无法控制。
裴蕾的嘴角带着冷笑。“你放开。”
“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么?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
主席方才气哼哼地松了手。
仰望天空,裴蕾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所恐惧的一天毫无征兆地到了,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是我。你来接我吧,现在。记得我开出的两个条件,还有,带几个人过来,我有些麻烦……”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68)
卫冰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女生楼前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主席摇摇晃晃地指手画脚,裴蕾垂着手,无助地站在人群的最中间。
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呼啸而来,最前面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在裴蕾身边停了下来,走下一位40多岁的男人。这个人姓杜,非是旁人,正是那个和沈茗赌钱的杜老板!他看了看沉默的裴蕾,又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主席,冲后面挥了下手。几个穿黑衣的保镖鱼贯而出,一把将主席按在墙上。
“我要的东西带了么?”裴蕾冷冷地问。
杜老板一笑,拿出一张龙卡。“都在这里,一共81万,你第一年的聘礼。”
裴蕾接过龙卡,看了看说:“那第二个条件呢?”
“呵呵,整垮沈茗可不那么简单,不过凭借裴小姐的交际能力,也并非没有可能,我可以在必要时给你经济援助。”
“好,那我们成交。”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杜老板问:“你为什么不要整数,81对于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裴蕾一笑:“这81万是我应该得的,早在我19岁那年。”
“噢?是么”,杜老板也笑了:“女人的初恋怎么能用金钱交易?”
“杜哥在开我玩笑吧,没有什么不能用来交易的,不是么?”
杜老板亲自为裴蕾打开车门,“请裴小姐上车吧。”
裴蕾说:“等我一下,我回去把裙子换了。”
“裴小姐太多此一举,无论你穿什么裙子都会让我那里生辉,哈哈。”
裴蕾一笑:“你误会了,是你没有资格看我穿这条裙子。”
杜老板的笑容生生地僵在脸上。
裴蕾把宿舍的灯开到最亮,坐在梳妆台前,她拿出化妆盒,细致地描眉,画睫毛。在画眼线的时候裴蕾的手抖了一下,刺到了眼睛,她想哭,可又没有那么疼。好像在想着谁,可是又有资格想谁呢,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他的解释带给她一丝光亮,不过太迟了,不足以照亮她以后的路。是不是有些遗憾?那就带着遗憾去画那个也许再也画不成的圆吧。裴蕾把长发散开,浓密的大波浪瞬间在背后荡开,这是他喜欢的发型,她用水晶头饰把长发高高地吊起——她的大波浪只为他而荡漾。然后她颤颤巍巍地打箱子,里面是那件黑色的CUCCI,7800元,那年她虚荣的见证。终于有一天又穿上了它,原来她一直痛恨的虚荣已经长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她把那件碎花裙子叠好收起,从此封存了一段记忆……
裴蕾回过头,发现她的室友们在身后站成一排默默地看着她。那一刻她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就这样低着头风一样走过。等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惊呆了,原来裴蕾可以美得这样惊心动魄。她雍容华贵,每个举手投足的瞬间都散发着女人妖娆的特质。不过,这是她最后的*,她不属于这里。主席此时酒醒了,也许受了惊吓,也许是被裴蕾真正的魅力所倾倒,他呆呆望着裴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裴蕾轻叹了口气,命令家丁放开了他。
裴蕾的眼睛掠过人群,下意识地寻找着什么。然后裴蕾闭上了眼睛,在大家的叹息声中,在卫冰绝望的注视下,裴蕾缓缓坐进了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很长时间以后,人们还在津津乐道着,在那样一个夜晚,满天星辰下,一个美妙绝伦如夜精灵一般的女子,满面忧伤地投入到富豪的怀抱。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69)
隔日回到大连。卫冰双眼失神,独自坐在宿舍里发呆。见了我,他一下子扑了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她怎么会这样?不就是受了点刺激么!那个主席,人渣一样的东西……裴蕾怎么会这那样脆弱?!”
卫冰难过的样子激起我的愤怒,卫冰蒙在鼓里,但是我却清楚得很,从那天裴蕾对我说的话,结合了卫冰对那晚的描述,我可以肯定地讲裴蕾同那个姓杜的富豪早就有联系。“脆弱?我们才是那个脆弱的,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她很坚强!”
卫冰的眼睛里满是碎掉的希望,让我不忍再看。
我们很穷,我们打不起TEXI,买不起榴莲和木瓜;我们不能让心爱的女孩们坐上香车,穿上CK。我们也很脏,玻璃没人擦,窗帘没人洗,外面的野猫悄悄溜进宿舍,叼起卢真桌下吃剩的鱼骨头。但是我们心里有一片昂贵的净土,那里每天都生长着孜孜不倦的希望。高贵的人谓之卑微,卑微的人谓之高贵,很难说清谁对谁错。前者是亵渎了自己的信徒,后者是祈祷着自己的顽主,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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