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挨到3月的春假了,这无疑是给在学业中煎熬的学生们一个喘气,调整的大好机会。我和Sam去了离Z城很近的小镇,小镇风景优美,滑雪季的时候是东部很著名的一个滑雪胜地。我们事先预订了一个很漂亮又便宜的BED& BREAKFAST旅店。我很喜欢BB式样的小客栈,就好像我们说的名宿的意思。通常是那种,2,3层的别墅,很漂亮,很欧风,而且BB的布置体现了当地的一种风情,比起钢筋混凝土堆积起来的高楼酒店,BB 显得更温馨, 更轻松。
我和Sam在很梦幻的大床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到肚子饿得咕咕叫绝不起床,通常错过了早餐的时间。然后手牵手找个小镇的快餐店,随便找点吃的。下午就悠闲得去湖边的公园坐坐。小镇总会不时给我们带来惊喜,我们居然找到了一家卖传统德国咸猪手的店,里面的服务员全是穿着典型欧洲农妇衣服的小姐,或者是穿背带裤,踩大头皮鞋的男生。东西不便宜,却很好吃,特别是招牌猪手,很入味。Sam叫了一大杯啤酒,在那边大肆享受。我第一次嫉妒起他能喝酒,再加上他不断在我面前狂吹嘘“咸猪手配冰啤酒,真是完美组合!”我气得对他吹胡子瞪眼,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啤酒,过过嘴瘾。
Sam 笑着说,“又一个酒鬼诞生了!你这下不怕被丨警丨察抓了?”
我知道他逮着机会糗我,便送给他一个大白眼,“还有7个月,7个月后,我就可以无法无天,大喝特喝了!”
“会吗?才怪!”Sam早就看死我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好孩子了。
我们酒足饭饱打着嗝的时候,我接到了Grace的电话。
“我告诉你哦,我遇到一个人!”Grace带着笑意,还很神秘地说。
我被酒气熏得迷迷糊糊,“谁?”嗓门也大了。
“呵呵。。。”她还卖起了关子。
“说说说,不说,我要挂了哦!”
“我见到Zack了。”
“什么,你见到他了?!”我一听,精神来了,“在哪里,你怎么遇到他的?”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Grace 和爸爸妈妈一起庆祝结婚纪念,去了T城的市中心,居然撞到了刚下班的Zack。T应该说算得OHIO的中型城市了,制造工业特别出名,GM在OHIO的最大工厂就在T城(不过去年大量裁员,基本算是倒闭了)。Grace的父母和Zack都是给GM卖命的可怜人,我本来还笑说,说不定哪天就在单位里给撞见了。不过后来Grace说她的爸爸妈妈是城郊GM工厂的员工,而Zack在城中办事处做事,所以几乎碰不到的。这下突然见到Zack, Grace也惊喜得不得了, “我们还说到了你哎!”
“哦,”我咯咯一笑,“在我背后说些什么坏话呢?”
“是啊是啊,说了你很多坏话,说了你和你甜心BLA BLA BLA。。。。”
“你才不会呢!”对于个Grace的口风我可是很放心的,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嘴上部带锁的人,所以,我也特别放心告诉她自己的秘密。
“他说很想你呀!”
“是呀,他肯定是想每个人啦!”
“那你告诉我,你想不想他?” Grace在我面前总一改冷酷模样,整一个“小三八”。
“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我总觉得在电话上谈这些话题是很肉麻的一件事。就好像,我很少在电话中主动说,“love you, miss you.”这些话,但美国人通电话,亲人和爱侣之间最后说的都是这两句话。于是,我回答的永远是,“OK,ME TOO。”
Grace一直笑我,“难道你在外面说这两个字,别人就不知道你和你家那位在电话里肉麻了?”
“Zack说一回公司,实在太忙了,想来F城看看大家都没时间了。他还说很久没和你联系了。”
“是吧,我们Email得不多,反正大家都忙嘛。好了,先不和你多说了,回头见了你再聊吧.”我看Sam一脸被撇下的无辜模样,连忙收了线。
“Grace的电话?”
“嗯。”
“她假日怎么样?”
“就呆在家里吧,而且她父母都要工作,也没时间陪她。”我把玩着手机,脑子里又想起了Zack。其实假期开始前,我们才联系过。他先给了我一封Eamil,无非是平常得问题,然后问问我假期有什么安排。Zack很少用网上聊天的工具,而且他好像也只用AIM,所以我们很少有在线及时交流的机会。
我给他回了封信,说着会去小镇玩几天,然后就去Z城,或者是回F城。我告诉他,对我而言,假日最重要的是补眠,只要睡饱,那么假期对我而言就是完美的了。我还笑他,明明人已经不再D大了,怎么对我们学校安排这么清楚,连放春假的日子都知道。
Zack又回信说,“因为我太想D大了,最好一年快点过,我就能回来了。”本来T城也不是他的家乡,只不过是他工作的地方,想来,那儿也总缺少一份家的感觉吧。
日期:2009-07-31 09:19:30
结束了旅程,我和Sam回到了Z城。我们两个又去了中国城的那家汤圆店,回来之后却爆发了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次大战争。
起因是晚上Sam突然发现他的钱包不见了,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他里面那么多信用卡,空白支票,还有各种证件。我问他,钱包可不可能掉在汤圆店里了。Sam坚决否定,说回来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还在口袋里摸到的。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去想那个方向了,于是我们两个开始整个房间的地毯式搜刮,其实我们都急坏了,冷静想想,我们下午回来到现在也只不过5,6个小时,哪里需要翻箱倒柜的去找呢?Sam一家一家银行打电话,注销了所有的信用卡帐户,我就在一边,爬高落低地帮他找钱包。
在沙发下,我发现两团裹在袜子里的东西,Sam背对着我打电话,完全不知道我找到了什么。袜子里的东西真是我一直不想再见到,却又好像总是逃脱不了的噩梦。
等他打完电话,我拿着东西问他,“这是什么?”
Sam的脸色极其恐怖地阴沉了下来,本来钱包找不到他的脸色已经够难看的了,当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东西,他的脸色只能用绝对的惨白来形容。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的心情不好,口气当然也很臭。
“那你就不否认了?”我觉得我和Sam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再一次面临破碎,“你为什么还要碰大麻,为什么你还有那么多大麻原料?”一字一句,我说得痛心疾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掉了钱包吗?因为你的大脑中毒了,你根本不记得自己把钱包放在哪里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职业病,很习惯地,我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和他吸大麻的后遗症联系在了一起。
为什么我们就过不了这一关呢,为什么就在我以为我们要成功了的时候,Sam要这么残忍地击碎了我的美梦呢?我是那种很少哭的女人,但情绪隐忍到爆发点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很激进,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你这个混蛋,恶心的混蛋!”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用如此不堪的字眼骂人,对象却是我今生除了父亲最爱的男人,真是很讽刺吧。
骂着他,我的脑子完全失去了控制,当着他的面,我冲到卫生间,把所有的大麻倒进马桶,大力按下冲水,简直一气呵成。Sam完全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大吼着,“你见鬼得在做什么!?”边冲过来狠狠地打下我的手,他继续对着我吼,“滚出去!”最后,Sam一把推开我,我的腰狠狠地撞到了对面储物柜的门把手,很痛,痛到本来不见了的理智瞬间被震醒了。我不知道Sam此刻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只觉得他气昏了头,因为我看着他边咒骂,边慌忙关去水管旁的开关。看到他围着马桶团团转,只为了能“抢救”一些大麻。我第一次觉得,或许我该想想是不是还有这个能力陪Sam走到最后了。顾不得整理行李,我拿起随身小包,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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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挣扎的就是写最爱的人不好的一面,故事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会了解为什么我对大麻深恶痛绝了吧.
日期:2009-08-04 07: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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