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喇嘛(揭密西域最神秘诡异的人物)》
第12节

作者: 公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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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古力奇,俄罗斯鞑靼人,本来跟着叔叔去中国甘肃贩茶,谁知迷路到了这里。”小伙子说完吻了吻何原的衣角。

日期:2010-5-26 14:15:00

  6.5
  这时,陆少波、田中一围过来关切地问:“这里一无所有,又是夜晚,怎么弄到驼肉?”
  何原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唉——如果找不到,不光是我,还有你们,以及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你不是知道怎么离开么?我们可以现在逃走。”陆少波急切地问。
  何原沮丧地摇了摇头,“我跟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一瞬间,陆少波、田中一、古力奇刚刚燃起的生还希望再度破灭,四个人呆坐在月光里,一时无言。坐在一旁的其他人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依然对何原怀抱希望,又担心他丢下自己不管不顾,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一刻都不敢睡觉。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见天就要亮了,何原还是没有想到对策,他双手叉住下巴不住唉声叹气。田中一伸出手压在他的膝盖上,低声说:“不要为难了,食物是变不出来的,与其等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何原诧异地抬起头来。
  田中一指了指躺在山梁上鼾声如雷的阿迪力的监视者说:“先干掉他们,明天再设法逃离黑戈壁!”
  陆少波一掌击在地面,大声附和:“如今只能这么干了!”
  何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陆少波立即轻声集合陆家军,与何原、田中一分散成扇形向山梁上掩去,其他人见状都迷惑地站起身来。此时,东方现出了鱼肚白,不出半小时,太阳就将跳出地平线。
  何原和田中一沿山腰一条平道向北横走五六十米,准备由此处上到山梁,他们察觉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看却是古力奇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何原沉声说:“你跟过来干什么?快回去!”
  “我可以帮你!”古力奇嗫嚅。
  何原露出不屑,“你先学会擦屁股吧!不要跟过来,不然我扇你两耳光!”

  “我真的可以帮你!”古力奇固执地重复。
  “你——”何原生气地扬起大手,田中一慌忙架住,劝说道:“让他留下吧,多个人总没坏处。”
  何原收回手,气乎乎地说:“小孩子敢犟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留下可以,但不准说话。”
  古力奇笑着直点头。

日期:2010-5-27 8:47:00

  6.6
  只这么一耽搁,陆少波已掩上山梁,六支枪对准了监视者,正在等待三人上去。田中一和古力奇急忙朝山梁攀去。何原却被山壁前的两堆石头吸引住了,它们由很多方形黑砾石搭建而成,石面上刻着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这是两个鄂博,除了没有经幡外,与何原受审当夜在审讯室外见到的鄂博一模一样。何原被电了一下,他立即意识到审讯室可能就在面前的土壁之后,囚禁他们的人将审讯室也封堵住了。何原仔细察看山壁,果然发现了新泥土的痕迹,而且他还看到一个插进土壁上方的大竹筒。他的推测没有错,但“狼人”为什么要封堵住审讯室?里面也囚禁着犯人?还是那些古怪的“狼人”自己就藏身其中呢?何原沉思起来。

  正在这时,古力奇双手抓住了竹筒,他要借力攀上山壁。
  “不要!”何原失声大叫,但一切都晚了,只听轰隆巨响,爬到一半的田中一和古力奇跟着一块高约三米,底宽两米的圆拱形土壁崩塌下来,顿时尘土飞扬,三人都被埋进泥土中。
  “啊——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监视者一把坐起身来大叫。几个陆家军士兵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七手八脚地将他捆绑起来。睡在山梁另一侧的淖毛湖罪犯也被惊醒,他们急速冲上山梁向陆家军冲去。站在山梁上恰好能看到南方不远处的山头树桩吊着的十多具干尸,昨晚因为光线黯淡,又隔得远,没有看清,现在乍一看见,几个罪犯吓得双腿一软,“轱辘轱辘”滑了下去,又绊倒冲在前面的罪犯,一道向陆家军滚去。陆少波没有料到他们会这样“进攻”,慌忙开枪,山梁上几个罪犯中弹摔下了山梁,活着的也慌忙跳下山梁,顺着斜坡急速下滑。陆家军来不及撤退,几十个人撞在一起,“嘭嘭”全都掉落到山腰的平地上,“哎哟”呼号声响成一片。

  何原好不容易钻出泥土,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在刚刚喷出山梁带着新鲜橙皮颜色的阳光下,几头骆驼挤在审讯室的门边摆动它们长长的脖子,将毛茸茸的脑袋直伸到何原的鼻尖,迷惑地打量着他。骆驼都装有缰绳和鞍子,并非野骆驼,它们不怕人。这时,田中一、陆少波、古力奇、陆家军和来自淖毛湖的罪犯们都站了起来。何原指着骆驼结结巴巴地说:“这——就是我说的驼肉!”所有人都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接着便是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除了田中一,这是这群人在黑戈壁第一次见到食物。

  站在欢快的人群中,何原却疑虑重重,这些骆驼多半是“狼人”的坐骑,留下它们,意味着“狼人”还将回来。
  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回来呢?

日期:2010-5-27 14:36:00

  7.1
  大家赶出全部骆驼,总共十五头,足够吃上一个月了。陆家军的士兵宰杀了一只,切割成小块,张罗起生火烤肉的事来,其他人围在一旁垂涎三尺。淖毛湖的罪犯迫不及待地抢过几块生肉,“吧叽吧叽”地撕咬起来,看得大家直皱眉头。
  虽在白天,审讯室内依然黑糊糊的,何原、陆少波、田中一、古力奇朝里走去,他们想要一探究竟。何原当夜见到过的行刑台、骷髅头、石案、密宗法器以及一堆堆残破经书依旧,但先前挂在骷髅头上的马刀不见了,换成了许多建筑工具。这些东西何原在建筑工地见到过,有铁锹、铁锯、斧头、抹泥刀、砌砖刀、油灰刀、铁锤、铁铲、刮板等,估计审讯室就是“狼人”用它们在山体上挖掘出来的。四人正要仔细翻看这些器具,室外传来骚动和杂乱的蹄声,有人在急迫地大喊:“他们逃了!逃了!抢走了骆驼!”

  四人慌忙钻出来,只见三十多个淖毛湖罪犯趁大家不注意,二三人一组偷骑剩下的十四头骆驼快速下了山,向西北方向驰去。气急败坏的陆家军正在后面追赶,连开数枪,又打死四个罪犯,但还是没有阻止这群亡命之徒的逃亡之旅,他们迅速消失在苍茫的黑戈壁深处。
  罪犯们的偷逃让大家再次陷入困境,好在还有一头已经切成几十块,架在火堆上滋滋冒油的骆驼可以让大家再活几天。此时,大家已经饥肠辘辘,都不愿因为这起变故坏了即将开始的盛宴的兴致,他们挤上来,风卷残云般将半头骆驼吃得精光,连骨头都没剩下。
  所有人捧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黑砾石上,一边享受早晨慵懒的阳光,一边仔细回味这顿有生以来吃到过的最美味的驼肉。一阵阵微风抚过脸颊,像极了灌进自家窗口的令人熏醉的桂花香气。
  “我们回家吧!”一个人突然坐起身来说。
  “回家!”
  “回家!”

  ……
  这个念头迅速传染给了每个人,纷纷站起来望着正张开四肢躺得舒舒服服的何原,他不安地坐起身,知道再也藏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家——听好!其实,我——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位置,更不知道离开黑戈壁的路线。”
  “啊?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有人大喊。
  他们因失望而变得愤怒以及又带着央求的眼神,让何原更加自责,“是的,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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