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虹听到了说: “你生病了?怎么都没告诉我。什么病?”
欧阳说:“虹……,我……发短信告诉你。”
夏虹听得云里雾里,欧阳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正想着,短信来了,欧阳发过来的:你早就已提醒我了的,可惜,我运气不好,这次是宫外孕。我和他真的完了。其实,我和他早该结束的,男人伤害了你一次,就不要给他再伤害你一次的机会,这是我用生命去爱一个人的教训。一个人在外面,保护好自己。
宫外孕,这个消息不仅太让夏虹震惊和心疼,也让夏虹心里敲起了鼓,他的心又开始悸动起来,因为欧阳的话,就像一个过来人的预言。赵子非已经伤害了我一次,是不是预示着这种伤害,从一开始,就不会停止?
她已经很注意搜集各种“蛛丝马迹”了,赵子非虽然总是晚归,可是从到了这个公司之后,他就一直是这种忙碌的状态。能搜索到证据的,就只有手机了。那件事情之后,赵子非的手机已不再放在裤子口袋里,而是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从他回家后,不会发出丁点声响。夏虹通话纪录、短消息都悄悄查过了。她也不知道阮诗宁的手机号码。可是短信箱没有任何暖昧短信。
日期:2010-04-24 17:38:28
“陌上微尘”说,男人一旦受到惊动,很快就会学会三窟,因为这是男人的天性。但是,聪明的女人应该是好猎人,耐心潜伏,稍安勿躁,只待猎物出动。夏虹在爱情面前,从来学不会耐心潜伏,所以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有心计的猎手。
几乎一夜无梦,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睡得如此沉。对抗精神压力的办法就是耗尽自己的体力。让身体筋疲力尽。赵子非早已经起来站在阳台边,见夏虹醒了,温柔地说;“今天都归我做饭,早上给你做面条吃,怎样?”
看来新家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一样的气象,夏虹高兴地说“好啊!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周日一天,赵子非都呆在家里,和夏虹一起擦试着地板,收拾房子,做饭吃。要用水的地方,赵子非都不会让她碰冷水。在饭桌上,夏虹撒娇地揪着他的耳朵,原来你的饭做得这么好吃啊!以前原来是装的,不想做饭吃,是吧 ,是吧?
赵子非举起双手求饶,饶命吧,小娘子!一直以来,她和以前一样,包揽了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她不想赵子非以赎罪的行为,来提醒这场背叛的存在。她希望一切都是老样子,就像刚才,他的赵子非回来了。
周一早上,俩人手牵手走在小区和地铁之间那段路。钻进地铁。夏虹从复兴门那站下车换乘二号环线,她下车回头朝赵子非微笑,车门关闭,她却在他眼里扑捉一种类似于落寂的复杂眼神,一瞬即逝。地铁一闪而过,女人的第六感觉,让她突然惊慌。
轻松的心情是短暂的,当赵子非从眼前消失之后,熟悉的沉重感又泛上来。来不及细想,现在上班的压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夏虹到办公室时,谢老已经在她办公室里等着她。谢老,不再是当初面试时那个和颜悦色的老人,他已是夏虹在报社最害怕见到的人。这个月,夏虹终于被安排组稿,整理某些专家的采访稿或者写些评论。这个月,工作内容,夏虹就在谢老近乎苛刻的要求下方寸大乱。几乎每一个句子。谢老都能挑出语病,他头痛夏虹驾奴语言的“天马行空”,通篇“的地得”不分,只有一个“的”组,他也意识到,他这位“学生”的文学才华全凭天然悟性,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雕琢。偏偏他是一个对语言架构要求非常严谨的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现在的报纸,全是随心所欲的快餐式语言。一个对语言要求都不严格的人,又怎么会成为一个严谨的新闻工作着,所以他绝不容许夏虹也朝这条路线走下去。
日期:2010-04-24 17:39:37
他一般是晚上回家将夏虹的稿子打印带回家。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稿子上就会布满红色墨水点勾划出的图图点点。夏虹象个小学生一样立在他的身后。他说:“夏虹,主谓宾与定状补,定语必在主宾前,谓语前状谓后补,的定地状得后补。这些你要记牢了,你看你这个 “的”又用错了,得用“得”。不要以为这是小问题,这是大问题!”
“ 象这句,中国有多少家展览公司都会有这样的疑惑,有许多,到底有多少,你的这句话是怎么得来的,不能信口开河,必须用数据说话,这个许多只是你的猜象,你没有经过调查,你就不能这样写。就算是有数据,你也得写明白,这些数据出自哪里,要有据可查。现在在网上的数据大多都是胡编乱造,那对读者是不负责任的。”
办公室里的同事陆续来齐了,谢老仍旧旁若无人的指导夏虹。声音还挺大。这一幕在编辑部已经不新鲜,大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夏虹,夏虹觉得无地自容。她恭敬地说“恩,我记住了。”
谢老继续说:“这不是诗,何况写诗也有自己的规矩。”
夏虹很想顶一句,那自由诗呢。她没有这样说,她只是点头称是,她没有顶抗衡谢老的勇气,她在工作方面向来都是很谦卑的,况且他又是报社这么德高望重的前辈。她从心里面对谢老既敬佩又厌恶,她见过部门里面其他同事的稿子,比自己的风格更散漫,每一篇很容易就从主任手里过了。这不是封建时代的老八股时代了,现在哪个年轻人的文章不是这样“自由”呢,可是自己倒霉,偏偏碰到了这样的老顽固。外表一团和蔼,骨子底里刚愎自用。
令夏虹没有想到的是,也许是她的“弱势”,她竟奇迹般的融入了这个集体,吃中饭时,大家开始一起上她凑份子,夏虹本来就是一个讨人欢喜的人,很快和大家熟络起来。有同事在饭桌上戏称她为办公室的“忍者神鬼”。夏虹不解,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指谢老经常教训她之事。谢老是报社的元老级人物,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观点陈旧,也只有夏虹能受得了这样的“老人”了,按照他的方式写出来的文章,一是呆板没人看,二是太讲究,一篇稿子得写到猴年马月呢,同事们的这些话,让夏虹有了遭遇知音的感觉,对谢老过于苛刻的要求就更加不可理解。但又无可奈何。
日期:2010-04-24 17:43:44
这不知是在一线地铁始点和终点的第几个来回了,三元钱一张的地铁票,如果愿意,可以一直坐到末班车结束。赵子非坐在同一位置上。任人潮蜂拥而至,又潮水一样的散去。在地铁上睡了一觉。他没有告诉夏虹自己已经失业的事实,一个月之内找到工作,工资不能底于五千,上班二年。他现在的底气连刚毕业那会都不如。已在美国的张雷在电子邮箱里称呼自己的导师为“老板”,字里行间的“庆幸”和“自豪”毫不掩饰。赵子非和他在一起向来是不议论感情,这次在信里却正儿八经提到,他和北京谈的那妞分了,走上社会后谈的感情经不起一点考验,象你和夏虹之间这样以纯真和青春为基础的感情,一定要好好珍惜,夏虹是个好姑娘,等你们的好消息。
赵子非看这封信时,阮诗宁正在沙发上看书。他说:明天。我陪她一天。“
阮诗宁说:“哦,我说过了,半年之内,你可以自由选择。”
赵子非说:“宁儿,你不生气”?
日期:2010-04-24 20:26:59
阮诗宁说:“你给我生气的权力了吗?我有时侯在想,我是否还能坚持半年。也许,我哪天会忍不住,会提前向你索要结果。”
见赵子非低头不语。她又笑着说:“问你一个问题,你叫过她做宝贝吗?”
赵子非看着她不语。她说:“你从来没有叫过我宝贝。”
赵子非说:“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撒过谎。”
阮诗宁说:“你想保护她,怕伤害她,而我,在你心中铁壁铜墙。可惜,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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