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用手指挑起一团,问她:“能不能吃?”
女人说:“没问题。”
吴墨就将手指放在嘴里,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是有股烧伤膏的味道?”
女人说:“这是原味的,还没有加蜂蜜的。”
吴墨将夏虹领到另一侧一排葫芦型的瓶子里面,瓶子底部有不同颜色的粉末。吴墨说:“摘掉口罩,你闻闻,哪种味道你最喜欢。”
夏虹将瓶子的橡皮塞揭开,香味扑鼻而来。有桂花味的、有茉莉花味的、玫瑰味的……夏虹将其中一个瓶子放在手里说:“我最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花香。”
吴墨说:“这是紫萝兰型,香味浓郁独特,不错,显高档。那膏体也用蓝色的。”
女人在旁边说:“这种配方对疤痕和粉刺的作用,我们通过实验后证明……”
女人看了看夏虹后,欲言又止。
吴墨说:“没事,说吧。”
女人说:“这个配方按照你的意思,几乎就是烧伤膏嫁接过来的。它对粉刺和疤痕的修复作用很小,我和你爸爸的意见都是,劝你慎重。”
吴墨说:“张姨,我只需要一点保证就行了。这个配方人体确定无害就行,大不了只是没有效果,真那么有效果,我就会申请药准字了。”
日期:2010-04-30 16:24:27
夏虹在一旁听出了些眉目,暗暗吃惊。听吴墨跟“张姨”说:“再想法加点润肤的配方进去,膏体首选蓝色,次之白色,千万不要和烧伤膏一样弄得黑糊糊的,气味那边难闻,这边就麻烦你加快进度,我这边马上派人申报。”
从实验室里面出来,夏虹说:“我们是要做疤痕和粉刺方面的保健品吗?”
吴墨纠正道:“胃肠保养液才是保健品,这是特殊化妆品。我们这次就要上粉刺灵和疤痕平。”
夏虹说:“没效果怎么办?”
吴墨严厉地说道:“对自己的产品,一定要有信心,就算是一团屎,你也要把当作金子一样地去卖。”
夏虹震惊于商家的黑暗和消费者的轻信。吴墨能将自己带入这种“核心基地”,证明他对自己完全不加提防。想不到保健品和化妆品就是这样“造”出来的,西美胃肠保养液,不用多问,也是烧伤膏的配方了,在公司的宣传轰炸下,卖得很火。听说客户好评如潮。一款没有副作用的保健品和化妆品,就是好产品的标准。看来,真正有作用的只是消费者自我暗示的心理作用罢了。
夏虹被他的语气震摄了,她赶紧说:“那你派我去做销售。就从最普通的业务员做起。”
吴墨说:“高高在上的做甲方不好吗?一定要去做低三下气的乙方?”
夏虹说:“销售也不一定是低三下气的吧。我看你,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做乙方吗?”
吴墨说:“那是你只看到了我这个层面,没有往下看。所有老总的风光,都是底层员工辛苦打拼换来的。你就踏实做我的帮手。我做什么,你就跟着,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也是一位风光的女老总了。”
夏虹心底真的就擦起了一线希望。是啊,事在人为,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复杂和神秘。也许哪天自己真拥有了自己的公司。但她还是表现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那种能力,从来没有想过呢。”
日期:2010-04-30 16:32:43
俩人坐上了汽车返回,吴墨看起来情绪不错。他问夏虹:“妹儿,我们这款疤痕平和粉刺灵,你说定多少价合适?”
夏虹想了想,随着收入的提高,自己的护肤品的档次已经由郁美净上升到了玉兰油,洗面奶和护肤品都是几十元一瓶,这个也该和那个档次差不多吧。她便回答说:“六十元至八十元之间吧!大家都买得起。”
吴墨笑着说:“哈哈,你再想想。这个定价的问题就交给你,你说得算。”
夏虹不能判断吴墨这话是真是假。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她对吴墨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感性而善良的。但是今天,她看到了吴墨无情的另一面。他是一个会做生意的好商人,却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和赵子非太不一样,在赵子非面前,生活的窘迫和伤痛都是真实的。在吴墨面前,她得自己越来越虚假,被迫地适应着这些变化。这一切,离她以前的生活太过遥远,就象一场梦一样。
吴墨见她望向窗外,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拍了拍她的肩说:“妹儿,在想什么呢?”
夏虹回过神来,说:“什么也没有想,北京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它的周边却象没有开发出来一样,一路上房子那么矮,那么破败。”
吴墨说:“京津冀经济一体化,一直只是一个美丽的梦!那么多人口都涌向北京,因为中国只有一个首都。那么多人赶到北京来,如果只做了一名普通不过的打工者,这种迁徙其实毫无意义。几年以后,北京的房价必定上涨,这批人,将会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夏虹说:“这批人,也包括我。”
吴墨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第一代北京移民。以后你的孩子、后代都可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只是第一代移民,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才能在北京立下足,就象我爸爸这一代。”
你的孩子,后代,在吴墨眼里,自己完全是一个和他的未来生活无关的女人。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车子驶入北京市区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随着非典的离去,道路重新拥堵了起来。夏虹说:“你们就把我放地铁边上吧,我坐地铁回家了。”
吴墨对司机说:“那你把我们俩个都放地铁边上,你自己开车先走。”
夏虹惊讶地说:“为什么?”
吴墨说:“每次都是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到你家吃顿饭,喝杯自来水,行不行?”
日期:2010-04-30 17:47:32
房子布置虽然简单,每样东西却摆得井然有序,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客厅里摆放着八十年代那种老式木条椅,茶色的玻璃茶几上插着几枝百合花,吴墨走近,才发现是几枝惟妙惟肖的塑料花。
夏虹接过吴墨手中的菜,直奔厨房。她说:“租的房子,也没有多少心思去折腾。你在这儿看会书,我做饭很快的。”
客厅通往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吴墨跟着走进厨房,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说:“做饭,你也不去换套衣服?”
夏虹恍然大悟地说:“对啊,一着急就忘记了。”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卧室门,吴墨说:“一个人在家,还要把睡房锁了。说明你心底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
夏虹笑着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夏虹进屋,将门悄悄关上。从门后将锁中央的锁心一按,门便会反锁。她将门轻轻关上。从外面轻轻一扭,便可进入。她觉得吴墨提醒她换衣服的话,带着一种暧昧的暗示,心中有些激动。夏虹找出睡衣换上,又觉得里面的文胸太薄,从柜子里面翻出一件稍厚点的,这件厚的小了一些,但是只有小一号的文胸才更能挤出摄人的效果。她将睡衣穿在身上,又觉得太宽松,看不出身材。翻出一件红色的T恤,穿了条七分热裤,低下头一看胸部耸起得有些夸张,犹豫了一下走了出去。看吴墨坐在沙发上一脸笑意地打量着她,不觉有些脸红心跳。
进了厨房,吴墨也跟着走了进去,将放在地上的大蒜拾起说:“我来帮忙吧!俩人一起做快一些。”
日期:2010-04-30 17:48:45
夏虹说:“你还会择菜吗?”
吴墨说:“我九岁之前都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在外婆家渡过了童年。那时侯,就会帮外婆择菜。外婆夸我象女孩子样心灵手巧。九岁以后,我爸就把我送到了美国,我妈也跟着过去了,从此我没有了童年,也没有了少年。我就这样直接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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