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老百姓的身份,讲述黑社会的故事》
第12节

作者: huhuawei0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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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分析能力,看的是你能否准确掌握对手的心理变化,然后作出相应措施。一个真正的高手,不但能根据对方的心理,恰到好处地进行下注,甚至还会故意做出些虚假的表情和动作,将你误导。肯定有人会问,万一都是高手怎么办?很简单,高手间的博弈,比得就是谁的分析能力更强,能透过层层假象,抓住对手心理弱点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7点半一过,三三两两的赌友开始到场。今晚的赌局,连我一共7人。分别是石水派出所的副指导员,港城规划局办公室主任——汪继军,以及他的朋友——胖子。另外三个都是私营企业小老板:四只眼(戴眼镜)、瘦子和“刘三多(因事多、尿多、女人多而落下此绰号)”。每人起手的台面是5000,100的窝底,每一把全梭成功,森哥都会意思着抽水2%。

  OK,介绍完毕,接下来运动员各就位。汪继军和胖子坐到了我对面,表示这是他们的风水宝地,要在这个位置上再接再厉,争创新高。其他几位将两人打趣一番后,分别落座。这时,森哥喊来几个小姐,分到各人身边,帮着加水递烟之类。安排完一切,森哥开始打着哈哈介绍起我:最近太霉,找个兄弟来换换手气。当然不会有人反对,于是森哥取出扑克,令大家检验一番。扑克是常见的钓鱼牌,没有问题,赌局开始。

  由于是第一次和他们赌,彼此之间不甚了解,因此我赌得很谨慎,开头这段时间尽量少跟牌,多观察。
  同样,因为我是新人,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对我的戒心。尤其轮到我发牌时,众人更会仔细留意我手上的动作,看是否有飞二张、抽棺底等行为。这是每一个老赌徒该有的正常反应,所以为了避嫌,我一般都会有意识地放慢动作。
  几轮过后,我对各人的习惯、脾气开始有了一定了解,站在边上观战的森哥,也因翻本心切,频频示意我该出手时就出手。
  继续打了几轮佯后,终于等到一对顶头A,随手加大三百。胖子、汪继军、刘三多等人直接放弃,台上还剩四家。第三张我是8,副指导是Q,这样,拿到一对明Q的他,就变成了牌面最大的那家,加注1000。瘦子的牌面是K和J,跟了,四只眼放弃。最后一家说话的我,跟完1000后,直接将剩下的3000多块一把梭出。
  这把牌基本已经明了,瘦子不是K一对,就是Q底买顺子。同样,我只要跟下这1000,梭不梭顶头A对都已暴露,与其给他们进张的机会,还不如主动火拼。当然,万一运气不好遇到副指导是直落3条Q,那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太背。由于赌局刚刚开始,大家台面都不大,两人分别跟下。发完牌最后亮底时,副指导依然只有Q一对,瘦子的K对也没进张,我顶头A通吃,台面一下增加到1万4千多。

  后面的几副牌大家来来去去,互有输赢,但胖子和汪继军,基本赢多输少。看来,他俩的梭哈玩得不是一般好,总能及时地弃牌,也总能准确地抓住对家的诈鸡牌。
  “梭哈!”
  我现在的底牌是9,面上是A、Q、K、10。因为发的一直都是大牌,所以我一路狠打,以便给大家造成有货的假象。其他几家确实不出意料地纷纷放弃。现在,“河”里大约有4000来块钱,对手也只剩下了一个:胖子!胖子的牌面是9、2、6、J。一手连不起顺子的小牌面,却一路死跟,不是顶9一对是什么?等到最后张牌落,我便毫不考虑地出手全梭。

  胖子考虑良久,终于跟下!这把牌他会跟,实在令我有点匪夷所思。按说我已经把戏做足,何况他们目前的心理都应该是,我帮森哥打牌,肯定会稳字当头,更何况台面不过4000来块,而他后面还有5000多,只要我是10以上的底,他都得输,完全没理由以5000来赌这手赢率不到10%的牌啊?!
  我想不通,自问在赌的方面也算少年老成,真真假假的表情和动作,向来只有迷惑他人的时候,从未被出卖过。按他前面的表现来看,更不可能是个新手,胡乱跟牌,莫非……我开始留意起手中的扑克。

日期:2010-02-28 12:20:07

  在玩扑克的高手中,有一种人,能利用器具或者自己精心修理过的指甲,在扑克的背面,甚至侧面不到0.5毫米的空间上,留下极其隐蔽的记号来认牌。
  我将这副扑克的每个角落,细细察看了一遍,毫无问题。此时正值八月,每个人穿的都是短袖或者T恤,根本没有藏匿器具的地方。再看看胖子和汪继军修理得整整齐齐的双手,更可以排除用指甲作弊的可能,看来是我想多了。
  思量间,胖子和汪继军已经分别赢了3、4万,我在亦真亦假的几个回合后,再次向胖子出手诈鸡,再次被抓,第一个台面就此输光。
  懂梭哈的人都知道,诈鸡是最常见,也是最刺激的玩法。它的魅力在于,通过自己的分析能力和胆略,往往能将一手烂牌反败为胜。
  没错,作为一个高手,对于诈鸡和实牌的判断,确实会比常人精准很多,但面对全梭牌,多数时候还是会选择放弃,毕竟无论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对对手的底牌了如指掌。因此,当一个人对牌的判断力准确到了胖子他们那样时,绝对是出了问题。但,我始终找不到破绽。

  不信邪的我,示意森哥换副牌,继续进行。场上的局面还是在无可逆转地倒向胖子和汪继军,我即便稳打稳扎,也再次输了1万多进去。莫非,真的是人家牌玩得太好?心理上的压力,在渐渐增大。
  输得已经略带火气的副指导,忿忿地把牌一丢:“妈的天天赌,天天输,胖子你俩运气也太好了吧?”
  “都是哥哥们客气,赏弟弟点零花钱呗!啥时候去海平玩,一切开销全算弟弟的,啊!”胖子乐呵呵地拢着钱,赌局继续。
  一直没有对两人放下疑心的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他们共有的,而且非常隐蔽的习惯。那就是每次庄家发牌的时候,他们都会把身体略微后仰。开始,我以为是赌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下,这是正常现象,也没作多想。可既然已经怀疑他们有问题,却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不禁令我反复揣摩起这个细节。
  果然,疑问出来了,既然是累了,大大方方往后靠就是,为何要以这种令人不易察觉的方式?还有,为什么总是在庄家发牌的时候才后靠,而且是两人同时?事出寻常必有异,问题,多半还是出在牌上!
  我把手放在腹部,轻轻揉着,森哥察觉到我的不适:“叶子怎么了?”

  “胃有点不舒服,没事。”我偷偷给森哥使了个眼色。
  森哥一下就领会了我的意思:“那先去我办公室吃点药,休息下。你们先玩几把,我们去去就来哈。”
  两人走进办公室,我问森哥:“牌谁买的?”
  “小鸣在楼下买的,这个不会有问题。”
  “拿副牌让我看下。”森哥取出多余的新牌和一只放大镜,我仔细地查看了下包装,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有一种老千,会把新牌做完手脚后,放入赌场附近的小卖店,这样,即便穿帮,也能洗清自己。
  我把扑克取出,全部摊在桌上,继续用放大镜反复检查,可牌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奇怪!忽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对,把身体后倾!我学着胖子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变换着姿势查看桌上的扑克,可牌背上依然干干净净!
  真是见鬼!我疲惫地躺在椅子上,把他俩从进门起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态,每句话都慢慢回忆。
  每一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上,每一次庄家发牌时都把身体后倾,两者终于被我联想到一起,莫非,是位置?
  森哥一头雾水地看我搬着椅子跑来跑去,强忍住满腹的疑惑,没来打扰我。
  终于,当椅子停在迎着光线的位置,我身体稍稍后倾到某个角度时,牌背上,竟然清晰地出现了点数,甚至连花色都能分得明明白白!

  “草!”我激动地一拍桌子,让森哥模仿庄家发牌,自己继续在那个位置以同一个姿势查看。没错,每一张底牌上的花点都能看清,如此,我们怎能不输!
  汪继军和胖子被请到办公室时,其实一看见桌上摊着的牌,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都死抗着装作不明白森哥喊他们来的目的。
  森哥冷笑着没搭理他们,打了个电话给楼下。不到2分钟,胖头鱼和黑子就拎着2把砍刀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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