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名女兵的爱情传奇》
第44节

作者: 汤公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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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6-03 08:21:24

  5.伤害
  “晚上不吃饭了。”我对自己说。
  开始,我以为不过说说而已,可战士小陈冒雨为我从食堂把饭打回来后,我竟真的一点也吃不下去。最后只很乏味地硬吃了一小块油饼。而且肚子似乎还想向上翻腾,它似乎不愿接受。看着油腻的炸油饼,我有要作呕的感觉。
  第二天,星期一,五点来钟就醒了,但直到六点来钟才起床。
  这可以说是我多年来起得最晚的一次,尤其是醒了以后竟然还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早饭又是油饼,剩油饼,我更吃不下去了。人极度苦恼。对一切都毫无兴趣。我觉得身心实在难受不过,到上班时间,交过班后,就到卫生所去看医生——卫生所在路南生活区内,就在小田家对面楼房的一楼——真实原因当然是不能讲的,临床表现就是两顿饭基本上没有吃,吃不下。女军医用一块竹片按住我的舌头,让我说“啊”, 趁机看我的喉咙,说有点发炎;又让我躺下,反复用冰凉的听筒听我的肚皮,说是肠胃不大好。

  她主张给我打一针,说是什么“静推”。50%的小葡萄糖3支,B6一支。坐在小桌旁,整整打了一个多钟头。打在左手背的静脉上,胀得左手痛得简直难以支持。
  回到宿舍后,我仰在床上竟躺了一个上午,肚子里仍然不断翻腾。我很想把自己从这种痛境中解救出来的,但是做不到。我想忍着痛苦读点书,下意识地又拿起书来。
  但是,我很快又把书摔在一边,恨不能叫出来:
  “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难道让自己安安静静地痛苦一会儿也不行吗?!”

  我真想让自己去住院,让郁洁看看她给我的创伤的可怕深度。我还希望她能到医院去看我。
  不过我也想到,那是不容易的。她到医院看我,算怎么回事呢?!
  我又想到总机班去,去看看郁洁,去向她诉苦,去要求她讲哪怕是一句能使我振奋起来的话。
  但是,怎么能上去呢?众目睽睽。晚上?晚上则更是“非偷即抢”了呵!

  而且,即便上去了,那么多人在一起,又能办成什么事呢?我甚至还担心自己去了以后会把握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来,以致泄露了天机,让郁洁难堪。
  朦朦胧胧地竟听到郁洁的声音远远地说:“你就上来吧!”——幻觉!
  午饭时间到了,仍然不想吃,但还是去吃了。我一边咀嚼咀嚼着难吃的饭菜,一边咀嚼着郁洁的那句决不难听的话:郁洁说过,“以后再说吧!”如果真的是“以后再说”,我倒并不反对的。
  我尽量欺骗自己。我让这句话在自己身上发挥作用,让自己去等“以后”,让我去创造条件准备以后进行“再说”。
  “这或许对我真是个推动?”我想。
日期:2010-06-03 08:42:33

  我很快发现,自己昨天叫她晚上再来确实是不对的。
  来一次就令人后怕了,还能上来两次的么?!
  我觉得郁洁这样做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出于谨慎!
  我越想越发现自己昨天确实是太冲动了。显然,实际上,郁洁是对的。昨天下午我不该那么固执地叫她来。我昨天好象是疯了,肯定给了郁洁很不好的印象。我觉得也许应该向她道歉。
  是的,我要向郁洁道歉。她是对的,是我错了。而且,我还要告诉她,尽管她给我了这样的创伤,但我依然爱她。我不能不爱她。我这一辈子是注定要爱她到死的。
  我要请她原谅我一时的冲动,永远让我保留爱她的权利。
  打针以后,小护士为我在针口处按上了一朵药棉,用一条小胶布固定着。我一直不愿把它去掉。我想让郁洁看看,这是我对她的深沉的爱情的见证。
  “这是郁洁给我留下的纪念。”我想,并吻着手背上的棉球。我不但高兴接受郁洁给我的幸福,我还对她给予我的痛苦感到亲切。我真奇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啊!
  下午,郁洁和小贺值班。她对我的电话还是很关心的。
  在文化科要了几个电话之后,我想告诉她下面的话:
  “今天上午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昨天下午不该那么固执地叫你来。我简直是疯了。请你原谅!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都没有吃饭,上午躺了半天,医生光顾我了。她给我打了一针,防止呕吐的,又开了些药,也是止吐之类的。她当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搞的。不过现在好些了,请放心!”

  就这一段话,我反复想了好几遍,极想给她打,又下不了决心。手触到电话又缩回来。
  但终于决定,要打。
  “郁洁,今天上午我想了很久,”——刚说到这里,只听里面“咔嗒”一声。凭经验我知道,这是电话线断了。稍后,郁洁才出来,以公事公办的声音说道:“你要哪?”
  我只好回答说:“——要841。”
  “可能是小贺在一旁的缘故。”我想,但又不能确定。

  可无论如何,我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脸,头,胸部,直至全身,顿时燥热起来。
  我于是开始分析我昨天为什么会那样,根本原因何在?
  我突然想到,我之所以那么固执地要求郁洁来,并不是对郁洁意志的反抗,而是对造成郁洁匆匆离去的环境的反抗,是对自己命运的一种反抗!
  而命运是不能反抗的。你自觉不自觉地总是受着命运的支配,你的一言一行正体现着我的命运。否则,无论如何,你决不至于这样会匆匆忙忙地离去,决不会对小齐看见你来值班室而耿耿于怀,也决不至于晚上就绝对不来。

  怎么说呢?也许你的反抗已经到了你力所能及的最大限度。可我却不体谅你,还给你更高的标准。这怎么能不使我们之间产生矛盾呢?
  这样想来,是我太自私了,不仅是自私,而且是残忍了。
  晚饭后,我去办公室里写一份材料,走到办公楼西边楼梯的拐角处,无意识地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发现保密员胖子小张那个刚会走路的小男孩在一片积水边踩水玩;旋即又慌张地从水坑旁跑开了,原来是小张威胁着从一旁赶过来了;小张追,孩子跑,我的目光跟着孩子向西边移动着。忽然,我看见郁洁正在和小张的丈夫——王参谋在小操场西边围墙旁打羽毛球。我于是就坐上窗台,看他们打球。我希望郁洁能看到我,便把头尽量往外靠。很快,郁洁显然是看见我了,她竟突然完全没有心思打球了,球落得稍微远一点,她就不接,打得极其随意,无精打采的,一点劲头也没有。

  老王对她说:“你不跑!”
  “朱参谋,您来打吧——我不打了,我要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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