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而又疯狂的深圳(爬在华丽旗袍上的虱子)》
第32节

作者: 旗袍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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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当年那个情景有很多的人看到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欺骗在坐的各位和观看此小说的朋友们:真的,的确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扶我一把,或者是主动上前给件衣服让我蔽体!当年心里的那个凉法啊,的确是有掉到冰窖里的感觉!而我这个女人,天生就叛逆和好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年仅十七岁的我就深深地体会到了功夫明星李连杰拍的《鼠胆龙威》里面那一句经典对白:‘人是要靠自己的!’在那以后的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我每天都会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过滤着,体醒着自己。不曾敢有一天会把它忘记!

  我记得那时侯的我把眼泪用手一檫,微颤着脚步向旅馆的隔壁街道走去,再也没有回头望一眼那个冷酷无情的旅馆和人们。心想,不就是二十块钱吗?何况我也没有欠他们的钱啊!至于这样现实?至于这样对我吗?如果老天偏要把我往绝路上赶的话,那么,好吧。我就拼命地好好地活给老天看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天大地大,一定会有我这个弱小小女子容身之地的!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把这家小旅馆买下来,然后就象今天他们对待我这样,把他们从这里给我毫不留情地推赶了出去!我相信,只要我想这样做,我就一定能做到的!”

  “噢!阿萍,你好坚强哦!”叶子听了,半感慨半钦佩地望着我说。旁边的杨大力闻言后,将一双放下了碗筷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叶子的小手!我与大力会心地对视了一眼说:
  “大概是吧,叶子,你一定会是比我更坚强的女人的!”我的话,在座的都听得懂!都对叶子做了个加油的鼓励眼神和手势。而叶子也很自豪很幸福地半依偎在大力的身旁对大伙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她有点涩涩地说:
  “不好意思,阿萍,我打断了你的故事,你接着往下说吧。你走到了旅馆的隔壁街道上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你做了什么事情呢?”
  “我走到了隔壁街后,”我对叶子做了个不介意的表情往下说:
  “那条街上的商铺其实是有很多的,虽然不是在繁华的特区市内,但林林总总的时装,医药,电器,游戏,发廊,小吃等等的店铺应有尽有,至少比起我粤北的老家来说,不知道热闹繁华了多少倍啦!

  定下神来,我环顾了整条街之后,就跛瘸着一条仍在不停地流着血的腿,毅然地推开了一家门面不是很大的,但是里面装修得很算不错的发廊的玻璃大门。一瘸一拐地踏进这家发廊里面后,可能当时是中午时分,还没有什么生意上门吧,所以发廊里根本就没有生意和顾客。我看到冷清的发廊里面只有一个男子和几个女子在玩纸牌,旁边堆放着一些零碎的散钱。我一副怪异模样的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着实把他们骇得不轻!我望着他们一副不知所措地样子,大声地问他们:‘谁是这里的老板?’粗暴而唐突的语言,搭配着一副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的模样,一点对人尊敬的态度都没有!

  那个店里唯一的一个男子,听了我的话后,手里还在抓着一把纸牌就站了起来,(这是一个身材长得清瘦五官清秀的年约二十三,二十四岁左右的男子,)说他就是老板。并且用非常奇怪地眼神,把只穿着三点式内衣,而大腿还在流着血的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后,问我有什么事情?因为在他或者他们的眼里,怎么看,我怎么都像是个神经不正常的搞事者多过是来帮衬他生意的顾客!而我,也觉得那时的自己像恐龙多过像人!

  我挺着胸脯大无畏地径自走向他面前,一双大眼盯着他说:‘只要你能给我两三套替换的衣服,并且帮我把腿上的伤治好了,我就免费给你打工两个月!’

日期:2010-05-24 01:03:07

  72
  “哇!阿萍,你这样都可以啊?”小孙听了瞪大了眼睛问我。
  “怎么不可以?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她)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潜能是非常惊人的!”
  阿梅望着小孙,轻缓地说道。因为是过来人,所以她能理解我当时的举动和内里所含的意义。而高峰则似乎若有所思地样子再次将我和他的酒杯斟上了红酒。我用眼睛示意LILI等人,意思是在问他们喝红酒吗?此时,余妈应该是将小欣欣哄睡着了吧,刚好从楼上下来走到餐厅。余妈看见众人也有再喝一点酒的意思,于是就将他们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斟上了。而余妈把红酒瓶拿到叶子面前时候,叶子对着她摇了摇头,用手按住了酒杯。余妈诧异而又疑惑地转回头看了看阿梅,也许在余妈的印象里,是没有看见不喝酒的叶子的吧?阿梅则对余妈笑了笑,没有对她说出叶子有可能患了白血病不可以再喝酒了的实情。只是叫余妈不用理会叶子了,她有杨大力在照顾着呢!余妈听后,望了叶子旁边的杨大力一眼,乐呵呵地走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阿萍,快说你的故事!”LILI抿了口余妈刚斟给她的酒之后,用手指敲着餐桌在催我了。我惟有从命继续了:
  “不知道是我身上那一股倔强的气势摄住了发廊那个年轻的老板;还是他看到我本身的自然条件不错;抑或是命中注定了我和他有缘什么的;那老板听了我说的话之后,竟然把手中的纸牌往那些女孩子堆里一扔,毫不思索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只见他把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衣脱了下来,让我先披在身上。然后一把扯过我的手,来到发廊门口的一辆警用摩托车前,在他的示意下,我坐上了他急速开动着的摩托车后。他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到了宝安县城的人民医院,先将我大腿的伤口和血迹用红药水给清洗和消炎了,然后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再搭载着我到了服装市场买了几套替换的衣服......

  而我,一边等着腿伤的养好期间,一边也信守着自己的诺言留在了他的发廊里帮他做事。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我仍然记得当初那件裹着我娇小身躯的男性白衬衣,还有他当初对我那种毫不犹豫的果敢行为,是如此地感动和温暖着我的心灵,而这种记忆一直都伴随着我这么多年来所走过的风雨路程!真的很感谢他这一生里为我所做的任何事情,一个在宝安县城派出所里当民警的本地青年,也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他叫罗小奇,他叫我阿萍,而我叫他阿奇。”

  “那么,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高峰得知那年轻的发廊老板是我第一个男人后,放下手里的红酒杯,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的眼睛问。
  “唉.!......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只有一个很遗憾很痛心的一个结局,阿奇他.....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深圳.....离开了这个世界了!我经常在自责:他的死是不是我所造成的呢?.....”
  想到初来宝安时阿奇对我所有的好,我的声音不由地一哽咽,眼泪立马象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掉。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但是高峰,连所有在坐的人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惊问着我。

  阿梅怜爱地递过一叠餐纸放在我手上,我用纸巾轻拭泪痕后,深呼吸一口气,定了一会神,将情绪调整好以后,接着开口说:
  “我停留在阿奇发廊里的时间,其实不止是两个月那么短,而是有十个月的时间那么长。因为在我所说的为他免费打工两个月的时间还不到的日子里,他除了每天白天在派出所上班,下午下班之后都是来这家发廊打理生意的。那时的我虽然说是为了感恩才帮他做事的,但是,却也让我学到了发廊里的洗头,洗脸,剪头,电发之类的实用技术。因此,在那两个月里,我做事情和学技术是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如何地偷懒过。也许正是因为我这样的做事态度,引起了阿奇的无限好感吧。渐渐地,我发觉他不但是下了班就准时的到发廊里来,就连平时的上班时间,他偶尔也会偷机地跑到店里来了。而相处的时间过得越久,他看我时那异样的眼神就越让我感到忐忑不安......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在这里的确是学到了一些简单的技术,也和这家发廊里的工作伙伴们有了不错的感情基础。尽管在我的心里可能有些不舍得离开他们,但毕竟是帮别人免费在做事的性质,根本就不符合我当初出社会找工作挣钱的初衷。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要进深圳市区里面去工作的信念!我想既然阿奇的恩德我已经报答了,那么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离开这里了。

  那天夜里很晚了吧,应该是有凌晨两点多钟了,阿奇看看冷清的店门外,吩咐我们可以收档关门下班了。看到他戴上头盔那清瘦身影就要消失在店门外了,(阿奇是本地人,在宝安有自己的住房,和父母一起住,没住在店铺里)我快步追到了门外。
  ‘有事情吗?阿萍。’阿奇感觉到我好象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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