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诡奇谈—林海谜踪——湮没在历史长河下的惊天秘密》
第6节作者:
一笑颜一 潘师看出了我的惊讶,笑了笑,怀念地说:“这是当年设计青藏公路时中苏专家留念,那时我才二十五,参与到这么大的工程里既兴奋又惶恐啊!”顺着他的手指,我仔细观察了一阵才从第二排最边缘的那个毛头小伙子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这个人叫韩栋梁。”潘师指着坐在第一排左首第二个位置的男子说,又递给了我一把放大镜,“他旅居英国多年,在国外的著名大学任教,当时他的生活是非常优渥的,然而新中国成立后他毅然选择归国。”
那相片的质量实在不敢恭维,即便借助放大镜,我也只能依稀看出韩栋梁的相貌应该很英俊,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最显眼的是他戴着的那幅近视镜,就算以如今的眼光看,也算得上精巧别致。
潘师说起此人语气颇为推崇,而能参与到青藏公路设计想来应该不会籍籍无名,可我将解放后国内地质界有些名气的专家学者都回忆了一遍之后,我确定从没听说过韩栋梁这个名字。
这人后来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变故,否则单就一条青藏公路也足以让他在中国地质史上留名。
韩栋梁的故事并不复杂,在对昆仑山进行勘探时他和一位名叫白明的实习生误入一座被昆仑牧民视为死亡禁地的山谷后再没出来,搜救队也没有找到他们,就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没人相信当地流传的关于这座山谷的神秘离奇的传说,大家怀疑韩白二人极可能是被反动分子给秘密谋害了。
戏剧性的变化发生在上级准备追认两人为烈士的前夕,在韩栋梁的遗物中意外发现了苏联方面下达给他的密令,进而揭开了他苏联特务的身份。
从有限的信息里分析韩栋梁的秘密任务应该是寻找某人或者某地,潘师展开一幅西藏地图,给我指出了韩栋梁失踪的地点。
“你觉得是巧合吗?”潘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手指的位置与八.一二事故现场居然处于同一经度上,一个在昆仑山的南麓,一个在北坡!
这两个地方还有一个共同点,地磁异常极为明显。
难道当年的韩栋梁和白明也遭遇了和我们一样的经历?
我听到这里虽然感到震惊,却并不明白这一段往事与兴安岭之间有什么联系,潘师可能也看出了我的迷惑,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块很精美的金色怀表,表壳内壁镌刻着好几行洋文,这可难住了我,上学时虽然学过几年英语,可这些年早忘光了,二十六个字母分开还知道咋读,可放在一起就是天书。
“这是一种产自瑞士,完全手工制作的金表,每年的产量不超过五件,千金难求,是三个多月前公丨安丨部门从一个偷猎者手里缴获的。”
哎呀!我大吃一惊,我在林区长大,对偷猎这种行为并不陌生,偷猎的确有诱人的暴利,否则也不可能国家屡次颁布保护法令仍是屡禁不止,可我实在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赚,都用上金表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潘师哭笑不得地瞪了我一眼,“那个犯罪分子交代这块表是他在山上捡来的。”
这可不是坟头上烧报纸——骗鬼呢么!我翻了个白眼,世上要是能有这种好事,那我天天啥也不干了,就满山遍野地溜达,我估摸八成是这块表的来路不正,说不定是偷来抢来的。
潘师抿了抿嘴唇,指着照片里金表壳上那些在我眼里鬼画符似的洋文说:“这块金表是国外一个地质学的奖项,奖励给当年在地质学领域有杰出表现的年轻学者,代表着很高的荣誉……”
我心头微微一动,似乎隐约想到了些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头绪。
“每一块表都会刻上获奖者的名字……”潘师点了点最下一行:“这是韩栋梁的英文名!他失踪的前一天我还在他身上见过这块表!”
我眼前登时一亮,脱口道:“难道这块表是那个盗猎犯在兴安岭的山里捡到的?”
潘师笑着点了点头:“你小子还没笨到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知道潘师想要告诉我什么了,韩栋梁失踪后极可能并没有死!
日期:2010-8-5 19:34:00
014
我抓起潘师的大号搪瓷茶缸,“咕咚”“咕咚”地灌下一大杯凉茶,做了几次深呼吸,思路才算稍微清晰了些,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盗猎犯说谎?”
潘师摇了摇头,“老陈他们调查过,这个盗猎犯是韩国人,是第一次干偷猎,也是第一次来中国,进来以后就一头扎进了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还没出山就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对陈处长所在部门的能力我毫不怀疑,调查一个盗猎犯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牛刀杀鸡,那么结论就很明显了,虽然听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块表确然是那个盗猎犯在兴安岭的大山里捡到的。
如果说之前马涛出现在兴安岭还有巧合的可能,那么如果韩栋梁没死,而且也到过兴安岭,事情就很有点诡异了。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要擅于发现偶然之间的必然联系。”马涛和韩栋梁两人的共同点就是可可西里和兴安岭!
我总算弄明白了潘师的想法,在八.一二事故调查无果的情况下,兴安岭就成了唯一的线索,马涛和韩栋梁去兴安岭的目的也许就是探索真相的关键。
“发现马涛的时候他手里还……”潘师话说到一半时门外传来了陈处长的笑声:“那真是可惜了,我和秦麦很久没见过面了……”陈处长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故意提醒我们。
潘师朝门口飞快地瞥了一眼,贴近我的耳边语速极快地叮嘱道:“此事复杂至极,你只管记得少说多听!”
我暗地里有些不以为然,心说凡事与陈处长所在的部门发生了联系都不可能简单得了,不过看到潘师满脸严肃认真,我还是很老实地点头表示明白,而之后的事实证明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竟然与数年前一件发生在南疆的轰动全国的神秘事件也有牵连。
我很快就明白了“少说多听”的含义。
与陈处长并肩而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短袖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苗条,面容秀美、齐耳的短发乌黑如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表情严肃,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
潘师看见她微微愣了下,起身迎了上去:“咦,洁瑜?怎么是你,秦麦呢?”
洁瑜紧绷的面孔闪过一抹笑意,撅起嘴佯作气恼:“潘伯伯,您就这么不待见我?”
我一听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应该十分熟稔。
潘师哈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是听你父亲说你去了新疆,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哦,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潘师指了指我,“我的学生,程功!这位是安洁瑜,考古界年轻一辈的翘楚!”
“潘伯伯,您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也不怕让人笑话!”安洁瑜转向我,大大方方地朝我伸出了手,笑了笑说:“你好!”
“你也好!”与女人打交道经验欠缺的弊端此刻显露无疑,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碰了下她的手掌,飞快地缩了回来,与我想象的感觉不太一样,她的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细腻,有点粗糙。
潘师大声说:“程功,别看洁瑜年纪不大,在文物鉴定上的造诣可了不得!”
陈处长也附和道:“小安不但出身考古世家,而且还是陈教授的高徒,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包括安洁瑜在内,大家都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话,我也觉得这个时候我应当说点什么,可实在是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情急中脱口道:“英雄出少年嘛!”
三人一起愕然,陈处长朝潘师摊开手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都老喽!”
潘师也一脸哭笑不得,拖着长音重重咳嗽了两声,大概觉得我这个弟子的表现有点给他丢脸,拍了拍陈处长的胳膊说:“老陈,其实你还不算太老……还可以发挥余热。”
安洁瑜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了好一阵儿,忽地板起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说:“程功同志,你说的很对,我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嘛!”
说完又笑了起来,我被她笑得大为窘迫,此刻的安洁瑜给人的感觉与初进门时完全不同,似乎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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