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凶猛:一个专业老千的真实经历》
第8节

作者: 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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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死死的盯着老马扔散在桌子上的牌,一直盯着,一直盯着。我和阿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所有的牌我们都做过手脚了!
  所谓做了手脚,其实无非就是把牌做了加工处理,让胜负的天平更加偏向我们这边而已。常用的方法无非这几种:一是在牌背上做文章。二是在牌面上做文章。三是在牌边上做文章。因为这次我是在牌背上做的文章,所以牌面、牌边的故事我们以后再讲。
  在牌背上做记号,也就是港片里所谓的“落焊”。江湖上有很多的流派,可以统分为“文活”和“武活”。

  “落焊”中所谓“文活”是指不用特殊的工具,也不把牌背弄破或留下永久性的痕迹。这种方法的优点是使用简单且随时可用,且无“脏”可抓,打完牌后不需要太刻意的处理牌,随着牌的老旧记号也会不清晰,即使牌局之后有人验牌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发现有问题搜身的话也找不到特殊的工具。但缺点是认起来费劲,而且随着牌的老旧会越来越费劲。尤其是新手,为了看得清楚总是盯着牌背看,很容易引起对方的疑心。我还没出道时就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好在记号做的隐蔽而且复杂,对方怎么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大部分老千作“文活”都是用手指甲。他们一般会把小拇指的指甲削尖磨薄,边打牌边给牌做上记号。所以大家玩牌的时候看到小拇指指甲特别尖的就要多加小心了。而我更喜欢用食指。
  一副牌只要一过我的手,我数一下牌,记号也就做好了。(大家别怀疑,老千就可以做到这么快,正常人数一副牌要用16到22秒,而我最快用20秒就可以做完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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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武活”,一般的话会使用很特别的工具,或是把牌弄破或是留下永久性的痕迹。“武活”的种类就太五花八门了。有用带刺的戒指刺破牌的,有用红光白光扑克的,有用红光白光眼镜配合药水边打牌边作牌的,有带颜料往牌背上涂的,有用油墨感应器的,有装摄像头的等等等等太多了,就像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方法。这些方法的优点是认牌清晰,见效快。但缺点也显而易见,用那些个高科技认牌的把,设备庞大且需要人手多。一场小局搞下来赚的还不够成本,大局的话又有可能碰上干扰器。

  徒手作牌呢,记号自己好认了同样容易被别人认出来,一旦搜身的话很难自保。而且这些方法都有巨大的破绽,要嘛得妥善处理好玩过的牌,要嘛就得防止别人搜身。总之一旦被对方看出端倪则很难开脱。
  “落焊”也可以统分为“刺青”和“挂花”。
  所谓“刺青”,顾名思义就是用锋利的东西往扑克上刺出标记,可以用指甲也可以用针刮牌,也可以用机器轧出凹凸感。“刺青”使用的方法很杂,有带脏的有不带脏的,可以临场做,也可以事先加工。临场作的话操作起来方便,所以大部分老千临场喜欢用“刺青”的方法。像我最拿手的用指甲作牌就属于“刺青”一类。
  但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挂花”,所谓“挂花”就是往扑克上加东西,可以涂药水,可以涂印泥,可以用水笔在牌背上写,关键时刻就算是涂烟灰,口水,鼻油(就是鼻子上面的油),肥皂也都是很有效的方法。相对于各种方法来说,有很多种“挂花”的方法属于非常折中的办法,它不但可以事先加工,就算是临场做也没有什么破绽。在做的很隐蔽的同时也更容易辨认。除了在牌局结束之后要稍微处理一下扑克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麻烦事。比如说鼻油,随时可以使用(摸摸鼻子就行),牌局结束之后轻轻擦一下牌背就可以了,但是缺点也很明显,主要是由于扑克人人都要摸,鼻油很容易被蹭花蹭掉,就算是反复不停的作牌还是有很多牌难以辨认。

  为此我刚研究认牌的时候就像爱迪生发明灯泡一样试验了无数的东西。有什么东西是无色无味,容易与牌背粘合,且不容易被人们摸牌的时候给蹭花蹭掉呢?我试过发胶、发蜡、发泥,我试过指甲油,我试过鼻涕,我试过肥皂,我还试过色拉油,反正能找到的液体的固体的我都试过了。但没有一种是符合我要求的,不是有味道就是容易被蹭掉。

  我就这样直到有一天我在工业化学用品商店里看到了它。
  因为名字很拗口,而且怕大家知道后用到不该用的地方,所以就暂不公布名称。因为它属于油性的物质,而且属于“挂花”的范畴,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做“油花”。“油花”无色无味,对牌背的粘合性非常好,不刻意的擦很难蹭花或蹭掉。而且牌局临近结束的时候只需要用手搓一下有记号的地方,记号立刻变得模糊,纵使对方再有经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因为是工业化学物质,对皮肤有没有伤害还不确定,所以我很少临场使用“油花”认牌。

  这个局因为是在老肖的店里进行,所以我们事先就用“油花”做好了牌。玩牌时我们已经偷偷的把所有买来的牌换成我们事先挂过花的牌了。
  “油花”做牌有一个特性,就是必须得借助反光才能看得到,在只有一个光源的情况下,一个桌子只有一个位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牌,那就是老肖现在坐的位子。原计划是我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因为我要控制全局,什么时候该给他们喂牌,什么时候给我们的人作牌,如果我能知道全部所有人的牌,那控制整场牌局的节奏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而老肖后来变卦了,非得要坐在那,说什么他在那能帮我分摊一下工作量,省的到时候我手忙脚乱露出破绽什么的。他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对我和阿毛不放心呗,这是他唯一可以监视我们的方法,以他的个性如果不要求坐那儿我倒奇怪了。但是老肖没有受过专业的认牌训练,眼又笨,认所有人的牌根本就不可能。练了很久,马马虎虎可以认两家人的牌。因为这场牌局认牌不是主要,所以我也没和他争,只要求给他作牌之后不要被人“强奸”就行了。

  可这些来玩牌的人都是老手了,警觉的不行,拿到散开的牌直接就给拢在一起了,老肖只能在发牌的时候看到所有的牌,因为时间短暂,肯定是记了这家忘了那家,要不然老肖也不会被人“强奸”了好几次。
  但是这次老肖的动作太大了,死死的盯着牌看,死死的盯着牌看!足足有十来秒钟,大家可以自己在心里默默数数看,十来秒啊,太漫长了。
  好在老马只是以为老肖在思考而已,所以并没在意,一脸悠然的抽着香烟,翘起的二郎腿还一颠儿一颠儿的。
  老肖终于开口说话了:“阿龙,阿毛,你们手里有多少钱,先全部拿给我。”
  看样子老肖这把是稳赢了。
  可是按照事先的情节安排,我只是阿毛北京的姐夫,陪她的姐姐回娘家而已,平日里除了一起打打牌跟老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阿毛呢,本来也就是这条钢材街上的销售商而已。我们凭什么就把手里的几万块钱借给老肖啊。阿毛还可以,都是这条街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呢,老肖凭什么让我借钱给他啊。我要是真拿钱给老肖了,在场的人又会怎么想啊,这么爽快就借钱给他,你们什么交情啊,你们是不是合伙的啊。

  阿毛见我没动,他也不动了,低着头,也不去看老马。老马此时异常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当然知道老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肯定是“这是我的钱,你们凭什么不给我!”我还在想接下来怎么演,用什么理由借给他钱,老肖根本不由分说一把揽走了我在台面上的所有的钱,又一把揽走了阿毛桌子上的钱。
  “这个傻鸟,就算你一会赢了,如果老马要较起真儿来,我看你怎么应对!”我在心里暗暗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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