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份小点心:原创短篇鬼故事》
第11节

作者: 静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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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二楼胡家的小女儿,这孩子高三,成绩一直在下降,学校家庭加上自身的压力,生生地让她瘦得不成人形。读书更刻苦了,只是没见成绩提升。
  女孩只穿着睡衣,坐在楼梯上,头垂在膝盖上,低声哭着,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莉慢慢走过去,同她坐在同一个台阶上。
  “好了,好了,别哭了。”她轻抚着对方的背。
  “莉姐,你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怎么办??我考不上,我家的脸全让我丢尽了!!我爸说,我考不上,就不要回来了,死在外边算了——”
  “傻孩子!那是说的气话,哪有父母让孩子去死的。”
  “我害怕,我考不上怎么办,我有什么出路啊,家里又没钱——”

  “别想这么多,怎么会考不上呢,你好好学,肯定能上,你以前成绩不差啊。”
  显然她说的话一句也没进女孩的心里,她还是不住地哭着,挣扎着,说着。
  “啊!!!!怎么办,我考不上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歇斯底里起来,突然起身往楼上跑去,莉紧追上去。
  女孩在楼顶边缘站着,风直吹向头发和衣服,呼呼作响。
  “我考不上,就不要回来了,死在外边算了——”她重复着这句话,望着楼下黑黑的一片。
  “别跳,千万别跳啊!”莉大声喊着:“你能考上的,一定能考上,我相信你!”

  女孩转过脸来看着她,血从头顶无声地泼下来,掩住了她的脸,奔流过身体,滴在地上。
  “我考得上,考得上,考得上。”她瞬间无生气的脸上,嘴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莉走过去,抱住她。
  “孩子,你到你该去的地方吧,别再跳了,你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
  “我死了?我死了吗?我不用考大学了吗?”
  莉推开她的身体,手指抚过那张变形的黑紫的脸,一面把突出嘴外的牙齿用头发掩住,把血迹擦去,温柔地注视对方。

  “今天公司有个人对我说,你已经死了,不要再来上班了。”莉说,她的胳膊掉了下去,上半身化成血肉模糊的样子,那颗血红的心脏清晰可见,只是早已不在跳动。
  她们在楼顶相拥着,无言地望着黑暗中的一切。
  日期:2011-9-20 12:17:00
  三十四搭车
  我远远看见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站在路边,一脸焦急的样子。手一直伸着,生怕错了任何一辆出租车。

  天已黄昏,这路段又是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一辆出租出没有。我们的车慢慢的向前,我看见他带着希望的眼光盯着我们。
  “带上他吧。”我对开车的同伴说。
  “不行。”
  “带一下怎么了,能帮就帮呗。”
  “你忘了我们去干什么的啊。”

  “带上吧,半路上他下不得了。”
  他没再反对,车停下了,男人一脸感激地上了车,他要去我们途经的一个地方。
  “幸好遇见你们了,我妈刚摔着了,我要赶到医院。”
  “啊,那太不幸了。”
  司机一声不吭只开车,搭车的人一个接一个电话地打着。听来很是麻烦。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男人连连道谢,急忙跑进楼里去。我们的车继续向前,停在黑暗中那幢庄重的建筑前边,车灯亮起,等待着来者。
  十点多,一群人匆忙地从不同的车上下来,一具单架抬了进去。
  一个老太太孤单地走了出来,我将她引进车里,殡仪馆的大门口,办完事的那群人陆续走了出来。
  “妈,我来迟了,没见上你老最后一眼也!”一个中年男子大哭着,在别人的搀扶下直出来。
  车里的老太太指给我们看。

  “那是我儿子。”她平静地说,没有丝毫感伤。
  “啊,我认识,来接你的路上,他搭过我们的车。”车子缓缓启动,从这群看不见我们的人前开过去,母亲和儿子其实离得不远。
  日期:2011-9-21 1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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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泳池
  小叶懒洋洋地靠在泳池边上,两只胳膊伸展着,搭在扶手上。
  夜幕下的池水发出神秘的深蓝色光芒。她呆呆地看着,刚刚和男友吵了一架,他赌气回房玩电脑,他们感情很好,却又总是拌嘴,就像今天,为了一瓶开封的酸奶,一个说要放回冰箱,一个说过会要喝不用放,这屁大点事弄得两人都不快活。
  她继续游着,潜到水下,冰凉的水让她觉得很舒服。
  有人在抓她的脚,她用力一挣,露出水面,回头望去。水面平静下来,没有人。她又探入水底,水色昏暗,但能确定没有人。

  突然有人大力将她的头按下水中,同时死死抓住她的两只手,她发出沉闷的呼声。
  他玩电脑游戏时间过得飞快,一抬头发现已经近十一点了,这么晚了,小叶该睡了吧——床是没有动过的。看来她还在生气。
  他走过前厅,灯开着没人,他又走到后院,刚拉开门,就见小叶扑地冲上来,紧紧抱住他。
  “吓死我了!刚才在池子里,有人把我往水里按!”她喘着气,浑身直打颤,水珠很快渗入了他的衣服。很凉。他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溜进来了。”
  他走向泳池,她则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依着他。
  光线不亮,他看见池里有个东西,是人形的。浮在拐角处,他吃了一惊,走近去看。

  是小叶,她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明显死去多时了。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站在原处不动的那个身影。
  日期:2011-9-23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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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房子

  住到单位分的这间房子,静子就不太满意,因为这房子是二层小楼,年代久远不说,它有一个致命的不吉利之处。
  它背靠着一个小矮坡,小坡的高度正好达到一楼的窗户顶,拿老人家的话说叫“过头土”,只有死人才住在土下边,活人住这样的屋子是非常不好的。为此她找领导腿都跑断了,可领导总是推来推去,不想给她换房子。
  为了避邪气,她在家里供佛像,还用一块厚实的帘子不分白天黑夜地挡住窗户。尽管这样,她还是心里不舒服,一天晚上她从床上醒来,忽然发现,风从大开的窗户外吹进来,把窗帘掀到半空中,而那湿漉漉的山脚就挡在窗外,她立刻起身去关窗户。
  她正用力扳回窗扇时,有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手,并死死扣住,她大叫起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那只手力大无比,黑暗中闪出一张煞白的小脸儿,两只眼睛流露出凶光。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一个尖利的像孩子似的声音叫嚷着。
  噩梦以一个声响终结,那是静子打翻了闹钟,此时的她浑身大汗,老公下床去检查窗户,没有异样。他倒了杯水给老婆。
  “我不在这住了,再住下去我要疯了。刚才我又梦见那孩子了,叫着要进来。”她惶恐地央求着他。
  他们另外找了房子住,搬家的时候,静子的小儿子吵着不走。
  “我不走,走了没有人和我玩!”这倒也是,这大院子里全是职工家庭,小孩子很多,搬回婆家,白天只有老人家带孩子了。
  静子随手给了儿子两巴掌,大人忙着呢,还捣乱,儿子不敢说话。小货车拉着满满一车家具朝新家驶去,静子松一了口气。

  “妈妈,”好大一会怕再挨巴掌的儿子才敢吭声:“新家也有窗户吗?”
  “当然有了!小笨蛋!”
  “哦,那小哥哥又可以从窗户爬进来跟我玩了!”
  日期:2011-9-26 19:47:00
  三十七红色控

  丁朋在餐厅里无聊地坐着,忽然透过橱窗看到一抹红色的衣裙一闪而过,他立即来了精神。
  时近午夜,餐厅里人不多,他立即迎上去,来者是一位美女,偏爱红色的美女。
  “您好,想吃点什么?”他殷情地递上菜单,盯着她的脸,真是美啊!单是那双明亮透黑的大眼睛就让人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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