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父子的黑道生涯:罪道》
第4节

作者: 贼老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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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越进决定回老家,他不想待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异乡,被别人抓去坐牢。
  刘越进决定了的时候,天下起了雨。
  刘越进跑出了家门。
  刘越进为什么流落到辽宁通化,那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日期:2010-02-28 16:16:14

  第一章 罪祸逼上梁山
  3、风光罪恶
  刘越进记事的时候那年他的家庭在整个村子来说是数一数二的好家庭。父亲刘来喜不仅人长得高大魁梧,而且很有头脑,也是村子唯一一个最早走出村子到外面走南闯北的年轻人。每次刘来喜从外面回来西装革履的背着手在村子游荡一圈,惹得村里的姑娘媳妇羡慕的啧啧个不停,还是淑珍命好啊!嫁了刘来喜这么有本事的丈夫。刘越进的母亲杨淑珍苗条的身材总是梳理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在她的腰间一甩一甩,她聪明贤惠而且勤俭持家。刘来喜总是从外面挣回来好多的钱都如数交给杨淑珍,她总是仔细的计划着如何才能够最节省的让这些钱花的时间最长。刘越进也遗传了父母亲的优点,长得虎头虎脑,虽然还没有上学但从一到一百的数字他能够倒背如流。那时候全国还没有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在临沂的这个地方大多数孩子都在八九岁或者十岁上学,能够七岁上学那已经是很早入学了。那时候周围的人们对大学似乎还没有什么概念,对于刘越进的聪明,只用这么一句话概括: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刘越进对上学这件神圣的事充满了憧憬。杨淑珍也打算让孩子今年就上学。

  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正在慢慢向他们袭来,但是谁也没有察觉,当真正明白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刘来喜从外面带回来了,不仅给杨淑珍带回来好看的衣服,还给刘越进带回来好玩的玩具。刘来喜一件件从包里掏了出来,看着妻子和儿子高兴的样子,他神秘地对杨淑珍说:“我还带回来了一件能够在家就赚钱的东西!”
  “在家就能够赚钱?什么东西?”杨淑珍有些惊讶地看着刘来喜。
  “你看!”刘来喜从包的最低下翻出一个盒子,小心地放到桌子上。
  “爸爸,这是什么东西啊?”刘越进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爬在桌子沿上问刘来喜。
  刘来喜没有回答儿子的提问,而是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些好看的如玻璃一样的小方块,有的上面有字,有的上面是红红绿绿的的圆点,还有的上面有鸡头一样的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杨淑珍看着刘来喜。
  “这就是我说的能够在家挣钱的东西,它叫麻将。”刘来喜对妻子解释。

  “麻将?这东西不会耕地也不会种庄稼怎么挣钱?”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刘来喜神秘地对妻子说。
  “爸爸,爸爸,这个是什么?”刘越进举着一张鸡头图案的麻将问。
  “这个叫妖鸡。”
  “这个呢?”刘越进又举着一张写着字的麻将问。
  “八万。”
  “这个,这个呢?”
  “去,去,拿着你的玩具到一边去玩。”
  刘越进爬下桌子拿着刘来喜买的飞机模型玩具,一边往外跑一边喊着:“飞啊!飞啊!”
  “你告诉我这东西怎么能够赚钱?违法的事咱们可别做。”杨淑珍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小方块有些不放心。
  “哎呀!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东西和我们平时玩的扑克一样。有什么可以违法的?”刘来喜对于妻子的担忧有些生气,瞪了杨淑珍一眼,又把麻将一块一块装进盒子里面。

  杨淑珍一向相信丈夫的这次也是不例外,正是由于刘来喜才有了这三间砖瓦结构的新房子,有了村里唯一一台29英寸大彩电。村里无人不在杨淑珍面前夸她命好,夸刘来喜有本事。
  “你一路走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杨淑珍一边系围裙一边走向厨房。
  “不用了我不饿,晚上再做饭吧!”刘来喜将麻将搁在衣柜的上面拍了拍手“我有点事出去。”
  杨淑珍站在窗前看着丈夫走出门去,解下围裙又去忙别的事了。
  刘来喜走出大门,抬起手理了理头发,挺了挺胸,吹着口哨,大步向前走去。村子的路永远是坑坑洼洼,一些旧的房子更加旧,猪牛羊粪便到处都是,庄家秸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只有一些树木变粗了,一些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些人的皱纹更加深了。也许这就是这个村子的变化。与外面摩天大楼,平坦的油柏大马路,高级的小轿车相比格格不入。刘来喜已经对于村子停滞不前有些不屑一顾了。以前刘来喜想帮忙家乡的人们改变改变面貌,于是从外面花高价带回了一些高产的麦子和水稻的种子分给村民们,结果无一人将这些种子种到地里,而是直接吃下了肚子。他有想带几个同村的兄弟到外面闯闯,改变改变家乡,结果被他们的父母拒绝了“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生活了几辈子了过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跟着你到处瞎跑?”最后他们甚至采取了上吊自杀的方式拒绝了刘来喜。直到刘来喜盖上三间新房子,把彩电搬回家,有些人才觉醒了。可是还是很少有人采取具体的行动。只有一两户人家把自己的孩子放开手让到外面闯。其余的人依然眼巴巴的看着刘来喜家的变化,或者羡慕,或是嫉妒。

  “来喜回来啦!”孙二爷扛着锄头和刘来喜打着招呼。
  “二爷上地去啊!”刘来喜赶紧上前掏出自己的红塔山敬给孙二爷。
  “你们这洋烟我吸不惯,还是抽旱烟舒服。”孙二爷使劲咂着自己的老旱烟。
  “您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的上地啊?”
  “唉!没有办法只要活着就得吃饭啊!怎么能不上地劳动呢!几天不去地里的草就疯长啊!”孙二爷无奈地摇着头转身向地里走去。
  “二爷,有时间我们一起喝几盅!”刘来喜对着远去的孙二爷喊着。

  “好,好!”孙二爷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刘来喜发现孙二爷的背更加驼了,每次回来他都能够感觉到孙二爷的衰老。看不见的东西的力量往往是最强大的,比如这看不见的岁月之箭,射出了就永远停不下来,直到死亡,这支箭次可以落地。
  “哎哟!城里的干部回来了啊!”张家大媳妇走过来笑着与刘来喜打着招呼。
  “什么干部啊!农民,农民,我和大家都一样是农民。”刘来喜笑着回应着她,刘来喜觉得有些奇怪了,刚才远远的看见她在村东头的地里锄地,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次回来再什么时间走啊?”
  “也说不定,可能待一段时间吧!也可能几天就走。”
  “这里不是你的家了,城里才是你的家啊!你看看你穿的衣服跟城里的一样好看。”张家大媳妇扬了扬眉毛妩媚地笑着,顺手在刘来喜的胸脯上使劲摸了一把。
  “我也是一个给别人干活混饭的。再说现在城里人谁还穿这样的衣服啊!早就淘汰喽!”刘来喜说的是实话,虽然这些衣服在农村来说很高档,到了城里就成了垃圾。

  “你啊怎么整天走来走去的,可把淑珍给害苦了啊!人常说活寡难熬啊!”张家大媳妇调笑着。
  “是啊!我一走家里的活全落在她的肩膀上了。”刘来喜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对不住妻子,可是为了这个家他不得不这样去做啊!
  “你难得回来一趟,去我家吃顿饭吧!孩子他爸爸没有在家,今晚也不回来。”张家大媳妇笑眯眯地看着刘来喜。
  “谢谢!以后吧!我有事先走了!”刘来喜转身就走。
  “晚上去不去我家?”张家大媳妇跺了跺脚大声喊着。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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