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那么多人在窥视戒指,我放弃桃木盒,也是为保存实力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前几轮我连号牌都没举,就是在观望。哎,我可是在你对戒指无能为力的时候才出手的,不能怪我啊。”
欧阳郁听得颇不舒服,可事实如此无可反驳,她更沉默了,只有在严明浩向她问路时才开口,多一个字都不再说。严明浩察觉了她的不快,一路上千方百计逗她说话都未能成功。快到家时,欧阳郁突然提出要求:到家别提拍卖会的事情,就说是路上遇到的。
严明浩刚想问句“为什么”,从后视镜中瞥见欧阳郁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爽快地换成一个“行”字。
随后车里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一点尴尬。严明浩正盘算着找个新话题,车到拐弯处一辆桑塔纳抢道别了他的车,一脚急刹使后座上的欧阳郁差点撞到前排的靠背。严明浩还未开口呢,对方副驾驶位置上探出一个醉眼迷离的脑袋,对着他抑扬顿挫地大喝一声:“我操你大爷!”然后桑塔纳一踩油门,疾驶而去。
好多年没听人骂这么难听的脏话了,要搁平常严明浩多半选择“操”回对方一句粗口,可今天欧阳郁在车上,他得顾及形象,吃了哑巴亏只好盯着后视镜尴尬地笑笑,“大白天遇到醉鬼也就罢了,还是个同性恋。”
欧阳郁闻言一扫阴霾,大笑起来,严明浩见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毫无顾忌,从镜中差点能看见后槽牙了,适才的不快立即散到九霄云外。
日期:2010-01-15 21: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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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登门拜访
欧阳家位于一幢六层楼的一层,有个大院子,美琪婶婶闻声迎到门口,正好瞧见严明浩抢着为欧阳郁拉开车门,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走进屋来,严明浩先和美琪婶婶行了个极其亲热的贴面礼,笑着说:“伯母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这些年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呢?”
美琪婶婶花甲之年,身材略微发福,平日注意保养,皱纹极少,看起来确实好似五十出头的人,听了严明浩的奉承遂拍着他的背道,“你个小毛头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欧阳郁双手环抱自己,故意歪着嘴角对着严明浩的后背悄悄做了个打寒颤的样子,婶婶瞧见了,对她微微皱眉摇头。婶婶领严明浩进了客厅,只见他紧走两步上前,又和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欧阳坤行了个很有男人风度的拥抱礼,“伯父伯母”的叫得无比亲切,好似认识了几百年。
“明浩,一直叫你来家,就是不见人,今天这么巧遇到郁儿啦?”美琪婶婶问。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来拜见伯父伯母呢,可是最近实在太忙,S市和Z市两头跑,才理出头绪,您瞧,昨晚刚出差回来,今天外出在路上遇到了。”严明浩回答着美琪婶婶的问话,不忘扭过头谄媚地对欧阳郁一笑,岂料欧阳郁并不领情,回报给他一张冷冰冰的脸和望向远方的目光。
欧阳坤说:“前几年明浩回过咱们S市,那时郁儿住校,也没见到。这么多年不见,你们两个小家伙还能在街上互相认出来,真不简单啊!”
欧阳郁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认出他,是他认出我的。”
严明浩仍旧满脸欢喜,“上次来您家,我见过小郁的照片,这些年小郁也没什么变化,所以在街上一眼就认出来啦,可小郁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我来。”
小郁?认识才几个小时呀,就敢叫人家小郁?!这名字是你叫的么?还叫的这么肉麻!欧阳郁心想这人也太会自来熟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美琪婶婶笑呵呵地对欧阳郁说:“咦?丫头你不记得啦?明浩爸爸是你叔叔的大学同学,有印象吗?那位个子高高的严伯伯,过去和咱们住得很近,周末经常带明浩来咱家,还老用胡子扎你的小脸呢。你和明浩两个在一起玩,玩着玩着就能听见你的哭声,你一哭总是惊天动地的,等大人赶过去,十有八九见明浩在哄你。”
幼年的事情欧阳郁已经记不清了,听婶婶说起这些,一脸的茫然,还是严明浩接话道:“那会儿小郁还没上学呢,梳着两个羊角辫,说话有点大舌头,三日一小哭,五日一大哭。比林黛玉还厉害!”
欧阳坤夫妇笑起来,欧阳坤说:“难为你还记得,那时你也是小毛头一个呀,淘气得很!我家兰花就是你打坏的,还记得吧?”
严明浩接话道:“怎么不记得?偏偏打坏的是伯父您最心爱的一盆兰花,记得那次回家我爸给我一顿好揍,第二天去上学,书包里背着个软垫子,到学校好垫屁股底下。”欧阳夫妇和严明浩回忆起往事都开心地大笑起来,欧阳郁也附和地推出一脸笑容。
美琪婶婶说:“你小时候那个淘气呀,就欠揍!还记得有次你和郁儿吃糖,你把自己那份吃完了,在糖纸里放了块儿土坷垃,拧上两头,一本正经地骗我家郁儿和你交换,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郁儿差点儿就把土坷垃吃进嘴里了。”
欧阳郁闻言不禁看着严明浩惊呼,“啊?打小你就这么坏啊。”
严明浩赶紧解释,“那是逗你玩呢,哪会真让你吃土呀?让我爸知道还不又得揍我一顿。”
日期:2010-01-18 1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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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梅竹马
美琪婶婶想起旧事又絮叨起来,“要说起明浩小时候没少挨打,你家刚搬来S市的时候你也就七八岁吧?”
严明浩点点头,“嗯,七岁多那年过来的。”
美琪婶婶接着说,“我还记得过来没到两个月,也不知闯了什么祸,让你爸用鸡毛掸子打了一顿,晚上哭哭啼啼地跑到我家,脸上还挂着鼻涕。我一看小屁股都肿了,就打算给你擦点药吧,可你死活不让脱裤子,我问为什么呀?你两眼珠子直瞪我家郁儿。当时郁儿带着小围嘴站在一边,正捧个奶瓶子喝着奶,我瞧着没碍着你什么呀。结果你这孩子爬到我耳边,那小脸上的表情还特郑重,指指郁儿说:有女的在,不能脱!”
欧阳郁虽然不记得往事,但是想象着两个小孩子当时的情景也觉得好玩,美目巧笑兮地白了严明浩一眼,偏过头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好早熟呀你!”
严明浩被那水凌凌的眼波扫过,如沐春风。
欧阳坤笑起来,接道:“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还有印象。呵呵,小毛头那时候就懂得男女有别,那会儿我家丫头才多大呀?话还说不利落呢。上次见到你爸爸,我们还聊到这件事。”
欧阳郁插话,“叔叔您也记得?好久了哦。”
欧阳坤说:“我记得是因为那天晚上你严伯伯来接明浩,明浩年纪小脾气大,怎么哄都不肯回去,后来还是你婶婶抱明浩到大床上准备和我们一起睡,结果那晚你这丫头偏偏添乱,不肯和保姆去睡,发神经似的大哭大闹,非要挤到大床上来,最后把我们闹得没办法,你婶婶左手一个哄着,右手一个护着,我只好到沙发上过了一夜。”
美琪婶婶笑道:“大人会吃醋,小孩子也会。郁儿小时候最见不得家里大人宠别的孩子。”
欧阳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了。”
严明浩满面笑容地看看欧阳郁,心道:好嘛,原来不仅青梅竹马,还同床共枕过!
当然这话是不敢说出口的。
欧阳坤开始聊正题,“明浩啊,决定在这边发展了?”
严明浩回答:“是,父亲在世时一直有这个打算,准备了四五年。只是先是外公生病拖了段日子,虽然抢救过来,他的老年痴呆症却更严重了,现在基本认不得人。外公卸任后,公司董事会做了些调整,父亲整整忙了一年多,才把事情理顺就突然…… 所以耽搁到现在。不过,眼下这边的投资环境和政策都比以前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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