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么说她。”她抗议，“姐姐很能干的，她读书比我好，期期都是优等生，到美国后无论读书还是工作都很出色。姐不仅功课好，烧菜也很有一手，记得以前姐夫说过，姐能烧一个月天天不重样的菜。和她相比我太笨了，小时候姐笑话我的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一做习题就变成糨糊。”
　　严明浩见她表情认真地维护家人，便说：“好好，我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可你觉得她一个人这么过幸福吗？”

　　欧阳郁想了想，神色黯然地道：“不知道。”
　　严明浩从她这听似毫无情绪的“不知道”三个字里猜想这姐妹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却也不追问，而是转了话题。

日期：2010-05-06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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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坦白从宽
　　两人聊着天，严明浩已经把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要不要再添点？”欧阳郁问。
　　他理所当然地把碗递过去，“半碗。”
　　欧阳郁为他添了粥，“多吃点菜。”

　　严明浩咬着筷子头，望着她说：“生病也挺好的，否则我都想不到你会对我这么好！”
　　欧阳郁正在喝汤，闻言停了一停，目光依然停留在汤面上，过了几秒钟才说：“是我不好，我总是接受你的照顾，不懂得关心你。我，我会慢慢改的。”
　　严明浩有些吃惊，“小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她抬起头，“我明白。以前我总是索取，不懂得付出，人不该这么自私。我知道你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是在反省自己。你瞧，你生病了，我来帮你做一点事，你就有这些感触，说明平常我做得不好。”
　　严明浩忙说：“你没做错什么，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没像你做得这么多啊。”
　　欧阳郁眼睛一亮，发现了新话题，问：“介不介意讲讲你以前的风流韵事？”
　　严明浩后悔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尴尬地笑笑：“什么风流韵事，不过是一个失足青年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已。”

　　“我要听嘛，失足青年更要经常反省才是。” 欧阳郁兴致愈来发浓厚。
　　“还是不要讲了，免得脏了你的耳朵。”
　　“不怕，就想听！我可八卦了。”
　　“真要听？那咱可说好，今天我坦白了，以后不许翻旧帐！”
　　“不翻，保证不翻！”她用力地点头承诺。
　　严明浩瞧这阵势，估计是混不过去了，只得迅速在心底合计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讲起来。第一任女友分手所带来的伤痛要平方一下，显出他曾经纯洁无暇；第二任女友给予的帮助不可忽略，显出他懂得感恩；第三任女友轻描淡写地从记忆里抹去，仿佛一片云无声地飘过；第四任女友，严格意义上不能算做女友。他坚定地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深情的受害者，正是因为相信爱情才受到伤害，因为受伤害太深致使以后有了露西，和露西过了一段有性无爱的生活，现在遇到了欧阳郁，终于走出了创伤阴影，觉醒了！

　　欧阳郁听得很专注，严明浩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嫉妒和责怪，只有好奇。等他讲完了，她满意地说了句，“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好听的故事呢，可以写一本小说了，不过今天讲得太笼统，缺乏细节，以后要慢慢补上。好啦，现在我来刷碗，你去午睡吧。”
　　严明浩拉住她试探着问：“我坦白得这么诚恳，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欧阳郁一边起身收拾碗碟，一边问：“想要什么奖励？芒果吗？”
　　“别以为芒果就能打发我，我也要听你的风流韵事。”
　　欧阳郁自嘲道：“我哪有什么风流韵事？如果有，也不会一把年纪还待字闺中。”

　　严明浩说：“幸好你待字闺中，这不是老天安排的吗？就等着我呢。”
　　“臭美！你去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就收拾好。”
　　“收拾好了来陪我？”他坐在原处，微仰着脸，目光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露出孩子气的神情。
　　“嗯。”她点头承诺。
　　严明浩躺回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盘算着怎么打探关于邢动的事情。到底还在病中，未及想好说词就在困意的偷袭下睡着了。


日期：2010-05-07　12: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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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关于邢动
　　醒来的时候，欧阳郁不在身边，严明浩担心她已经走了，试着冲虚掩的卧室门口喊了声“小郁！”
　　门开了，“醒了？正好该吃药了。”她转身去端了水杯和药来到床边。
　　严明浩服了药，边起身穿衣边说：“我怎么又睡着了？还睡了一个多小时，本想和你说说话呢。”
　　欧阳郁说：“有的是时间说话呀。”

　　严明浩似笑非笑地走到客厅歪在沙发上，欧阳郁把体温计递给他。他接过来夹在腋下，“中午我主动爆料，你不和我交换点情报吗？”
　　欧阳郁捧了杯苹果汁偎依在他身边，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她顺势歪在他肩头，幽幽地说：“其实昨晚我就想好了，如果你想知道，我不会瞒着你。你就是想了解关于邢动的事，对吗？”
　　她如此直白，严明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违心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在意。”
　　欧阳郁仰起脸对他莞尔一笑，“我想说，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邢动曾是叔叔公司里的员工，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哦，看不出，你还能玩早恋？”

　　她握起拳头轻捶了他一下，“乱讲！我不说了。”
　　“别别，闹着玩的。哎，他大你几岁？”
　　“和你同年，我们是在我大学毕业后才正式开始恋爱的。可能因为叔叔的关系，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另有企图，所以辞职去了另一家公司，本来叔叔很看好他，准备好好培养他呢，他辞职的时候叔叔特别惋惜。”
　　“长得帅吗？”
　　欧阳郁笑了，“至少不比你差。”

　　严明浩的兴趣越发浓厚，“至少？还有比我帅的？我不信！有照片吗？”
　　“没有。”
　　“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当初不懂事，分手时特别生气，把照片全都撕掉了，他在我的生活里除了记忆，再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现在想想也怪可惜的。”
　　严明浩脑海里浮现出欧阳郁狠狠撕扯另一个男人的照片的样子，心情舒畅了几分，随口问：“为什么分手？”
　　“说不清。”

　　“说不清？！”
　　“开始以为是他不喜欢我了，后来又觉得是他和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再后来我也搞不清为什么，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愿让我知道。我感到他有事瞒着我就很生气，于是开始闹别扭，吵架，我不理他，起先他还来哄我，后来大概烦了，渐渐不再来哄我，时间久了，双方都觉得没意思。总之我们分手了，他走了。”
　　“去哪里了？“
　　“也许去了别的城市，也许出国了。”
　　“没有再联系？”
　　“他走的时候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都不肯告诉我他去哪里，自然是不想再联系了，我也没那么厚脸皮非要追着人家问。”
　　“如果他想一刀两断，完全可以不打这个告别电话。”

　　欧阳郁歪过头看看严明浩，点头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一直认为他只是不再爱我了。”
　　严明浩不愿让她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赶紧问了一句：“你们做朋友的时候，他对你好吗？”
　　欧阳郁的眼里泛起一片迷离，似乎在回忆。严明浩希望她说不好，或者记不清了之类的话，可她偏偏肯定地回答：“好！特别好！邢动是个比女人还细心的男人，处处让着我，时时为我着想，都把我宠坏了，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像邢动那样爱我的人了。”
　　严明浩搂紧她，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我呢？我和他相比谁更好？”
　　他的气息弄得她觉得脖子痒痒的，她缩了缩脖子笑道：“你们不同。他比你细心，什么事都想在我前面，我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我不知道自己能给予他什么，有时候会有紧张和烦躁的感觉。而你不同，你让我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很轻松，很开心，所以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时间到，把体温计给我看看，呀！38度，降了一些！好兆头！”


日期：2010-05-08　13: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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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爱情禁不起浪费
　　“以后我也对你更体贴，更细心，好不好？”严明浩吻着她的耳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