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乡村鬼事》
第60节

作者: zee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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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油诗一首
  热爱祖国热爱党,刨坑挖洞好疯狂。
  仁贵也是铁血儿,自告奋勇列入行。
  绿头军车来迎接,差点蛋蛋被挤淌。
  军民同心看电影,不曾看出咋炼钢。
  二人行慢眼睛浊,未能找着青罗帐。
  心急眼困人迷离,一头栽进坟中央。
  白面小鬼来抬戏,掠去二人当绳桩。
  恶鬼最是凶残极,小鬼难缠没商量。
2012-2-25 4:22:00
  吴老头的第二个故事。
  这故事估计是吴老头自己杜撰的。
  以前那会儿,也没个啥娱乐节目,唯一的娱乐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来玩。晚上8点左右睡觉,早上5点就能起床,学校6::00开门,6:10分早读课。有些拿了教室门钥匙的同学起床更是早,5点刚过就会来到学校门口,拍打着老头的窗户,让他起来开门。老头当然是一百个不乐意,特别是冬天时候。

  自打老头讲了下面的这个故事,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校园,老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学生敢在6点前来到校门口了。
  那一年,学校刚刚建起,加上从乡里小学迁回的学生,学校总共就开了三个年级,三个班,百十号人。开学没几日,一天早上4点多,有个女孩子过来拍老头的窗户,声音甚是甜美“吴大爷,能给开个门么?”
  吴老头刚刚上任,还算热心、热情,一分钟之内,穿好衣服,‘嘎啦啦’开了门,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人也没看仔细,转头回了传达室,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还是那个时间段,那女孩子又过来拍老头的窗户,“吴大爷,能给开个门么?”

  吴老头如前日一般,开门,睡眼,打哈哈,然后回屋睡觉,只是这次闻到点什么味道,淡淡的,说不上来。
  第三天早上,那女孩依旧来了,“吴大爷,能给开个门么?”
  这次老吴头有点不耐烦了,心里嘀咕着,这女孩子咋地每次都来这么早?就算是勤奋好学,也不至于天天这么早啊?
  门打开了,吴老头搓了搓眼睛,借着门口的微弱光线,眼前这女孩10岁模样,两条辫子挂在胸前,脸孔白的模糊,看不太清,一身的深蓝色衣裤。吴老头没咋看清,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村边上陈定邦家的”,小女孩边说边往里走。

  吴老头原本想问问就读那个班,只因那女孩走的快,也没开的口,“陈定邦家的女儿啊”,吴老头心里惦记着,继续回屋睡觉。
  上午时候,太阳高照,吴老头挤在小屋里吃稀饭,嘴里嚼着馍馍。阳光透着窗子斜照进来,老头眼光不由地随着光线瞄在了窗玻璃上,这才看到玻璃上停留着几个小巧的掌印,这本也没啥,玻璃脏了呗。但是,看着看着,吴老头就发现了问题,于是端着饭碗,凑近了身,仔细看,心里难免犯嘀咕,“这咋看上去毛毛的,油腻腻的?”
  吴老头三两口吞了饭和馍,拿着毛巾绕到窗边,照着那些个掌印,他先是食指涂了下,用拇指搓了搓,黏黏的,油腻腻的,凑到鼻前闻了闻,味道有点腥,但又不是鱼腥味,像是别个什么味道,和那女孩身上一个味,吴老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很熟悉。
  吴老头边琢磨,边用毛巾来回搓,油腻是除尽了,但那掌印轮廓依旧在那里,搓不掉了,“哎,算了,不留心看,也看不到啥”,吴老头心里想着,也就回了屋。
  人有时候就是很执拗,就好比屏幕上一个黑点,平时没在意吧,倒也不觉着怎样,而突然有一天注意到了,就会想方设法除掉它,不然总觉着碍眼。(这莫非就是强迫症?)
  吴老头就是这样子,这窗玻璃上的掌印落入了他的眼睛,那就怎么看怎么不自在,他在屋里坐不住,想了各种方法,水、肥皂、唾沫,这些都使上了,那掌印依旧在哪儿。吴老头在屋里看着心烦,也就搬坐到屋外呆着,他心里突然想着等到放学,看看那小女孩模样。

  中午放学时候,吴老头坐在传达室门口,仔细盯着每个学生,未果。吴老头更加坐不住,毛草的吃了午饭,眼巴巴的看着逐个过来上学的学生,也未看着。下午放学,吴老头干脆把大门锁上,只留个小门,然后蹲在校门口的石头上,好似小学生数数一样,一个个数过去,还是没见着。
  “这就奇怪了,没这个人啊!”想到这里,吴老头心头陡然一惊,“不会吧”。
  晚饭都没怎么吃下,吴老头躺在床上折腾,看着窗玻璃,心里总有些惧怕,那淡淡腥味他真切的记着,就是想不起到底是个啥味道。
  半夜里,吴老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手握割刀在案板上刨猪膛,那猪还没死,张着大嘴呼呼喘着粗气,这心里就纳闷了,‘脖子也割了,肚子也划开了,这猪咋还不死?’正欲探头看个究竟,冷不防,那猪头猛抬,张开大嘴迎面咬来!

  吴老头“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愣了片刻,“哎呀”一声,猛拍额头,“那就是生肉的味道,难怪这么熟悉。。。”,想到这里,吴老头不免冷的颤抖,“全村就曹猪家杀猪啊!陈定邦家里也杀猪?。。。不对,陈定邦,陈定邦是哪个啊?我还没印象了?村里人谁不认识谁呢?”吴老头仔细想罢,也没能想到“陈定邦”是谁。
  就这样吴老头思前想后,觉着蹊跷,反反复复琢磨着,没过多久,眼皮掐架,迷迷糊糊又晕睡了过去。
  突然,窗玻璃上一阵闷响,吴老头吓的‘咕噜’一下爬起来,紧接着听到“吴大爷,能给开个门么?”
  吴老头镇了镇,和上衣服,带上渡灯,开了屋门,心里一横,隔着校门将渡灯猛的打开,眼前一幕让吴老头好似遭遇雷击,全身一炸,心脏都裂开了。那女孩惨白的脸上挂满了尸油,好似夏天里烈日下晒溶的白蜡;眼珠子发黄藏在油脂后面,耳朵好似晒蔫的木耳,缩成一团;衣服也被浸湿,油腻的贴在身上。
  吴老头当即挺了过去,渡灯也摔坏了。
  。。。。。。。。。。。
  事后,神麻麻帮吴老头叫了魂,多方打听后方知,村里根本没有陈定邦这个人,那个丫头,估计就是个克死附近的孤魂野鬼,一副皮囊融化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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