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怒极，脏话随口而出，赤手空拳冲了过去。杨子抬腿先踢倒了一个，一记勾拳又放倒了一个，但被另一个人的匕首刺中了手臂。杨子转过身来，准备放翻那人，不料那人也是练过的，一脚踢在杨子下身，杨子一阵巨痛，捂着小腹蹲了下去。那人接着一脚踢在杨子脸上，不等宋平几个靠近，拉起另外两个同伙，撒腿就跑。
　　穷寇莫追，何况人家手里还有家伙，宋平几个只得算了。宋平去扶杨子，杨子忍着痛，过去看小雯。还好，小雯的衣衫都还是好的，只是被几个按在地上，弄脏了衣服而已。
　　小雯受了惊吓，见是杨子救了自己，一下就扑进杨子怀里，大哭起来。
　　杨子顺势抱住小雯，拍着小雯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
　　几个人怕对方不甘心，不敢往前走，赶紧往回走。宋平说：“周军的自行车怎么办？”杨子道：“管他个球！妈的看老子明天不打死他！”小雯说：“算了。”杨子道：“孬种！不能便宜了他！”宋平也道：“杨哥，听小雯的，算了，当今晚没发生过。”杨子明白宋平的意思，后来，杨子还是找了个机会把周军狠扁了一顿。

　　几个人进了城里，有了路灯，小雯才看见杨子的白体恤都被血染红了。刚才怕对方追过来，一路狂奔，杨子也没有在意。现在脱了体恤，才发现手臂上被刺有一道三公分长的口子，血长流。小雯含着眼泪用体恤使劲裹住伤口，赶紧把杨子送到县医院进行包扎。
　　第二天，杨子照常上学。杨子发现小雯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神情。
　　周军那天下午，想给小雯解释自己撇下她走的原因是到前面去叫人。小雯理都没理周军，转身走了，只留了一句：“垃圾！”过了些年后，周军还在为那天晚上自己的懦弱而后悔：如果自己勇敢跟三个流氓搏斗的话，就算杨子他们来救了场，小雯也是他的。
　　这种人，也真他妈的不要脸！
　　杨子的血总算没有白流。小雯回到了杨子的身边。

　　哎，要不是那场架……
　　“喂，哪位？”
　　电话通了，传出小雯悦耳的声音。
　　“我，杨子。”
　　“你？”小雯很惊讶。

　　“是我。”
　　“你……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
　　杨子坚决地道。
　　“我在市里办事，改天吧。”
　　“你真在市里？”

　　“是的。”
　　“那我马上开车过来。”
　　“你……”
　　“老同学就见个面，不会那么绝情吧？”
　　杨子堵住小雯的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道：“到了市财政局楼下给我打电话吧。”
　　“OK！”
　　杨子挂了电话，心都快飞了起来，把他那辆挂着小号车的奥迪A6开得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以每小时140公里的速度在通往市里的省道上狂飚。

日期：2010-05-23　18:07:07

　　第十五章
　　从县城到市区有四十公里，杨子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进了市区，杨子由于对市里不熟，一路问到市财政局，用了二十分钟。当杨子在财政局楼下给小雯打电话说到了的时候，小雯都不敢相信。
　　“你往下看，路边上停有一辆黑色的奥迪A6。”
　　小雯走到九楼窗子边，一看，果然见杨子站在一辆黑色的奥迪A6边那着电话往楼上张望。
　　小雯莫名一阵面红心跳，市局一位跟小雯比较熟的阿姨笑道：“男朋友来接你啦？”

　　小雯不好意思笑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小雯身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飘然而来，把杨子差点看傻了。小雯走近，杨子赶紧把副驾车门打开，等小雯上车后，才回到座位，打火起步。
　　杨子车开得不快，时不时转过去看一眼小雯。小雯微红着脸，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杨子暗自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开车。
　　杨子把车开到了老城墙东大门的江边。杨子把车停在路边，领着小雯从古老的石梯上了城楼。

　　古老的城楼维修一新，周边摆满了桌子，坐了不少人在此喝茶。杨子找了张僻静的桌子，要了两杯竹叶青，点燃一支中华，没话找话地对小雯说：“变化真大。”小雯笑了一下，算是做答。杨子不介意，自顾自地道：
　　“以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城楼破烂不堪，这脚下还长了不少的野草。是吧？”
　　小雯喝了口茶，还是显得客套的笑笑。
　　杨子又道：“还记得当年吗？公路又窄又烂，把人颠得半死。在市里疯了半天后，才发现身上的钱只够买回程的车票了，我们就从这里走了一个半小时到客运中心。回去的路上你晕车，吐了我一身，妈的，那么难闻的气味在当时都是香的。”
　　小雯还是笑笑，不过，多了几分真诚，少了几分客套了。

　　杨子道：“还记得当时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小雯当然记得，耳根都有些红了。杨子当年把小雯搂在怀里说：“我回努力奋斗，买辆小轿车，你就不会晕车了。”
　　小雯又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道：“还提它干嘛？都猴年马月的事了？”
　　杨子认真地道：“现在我可以办到了。”
　　小雯认真地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
　　杨子道：“我知道。”
　　小雯道：“我有个表妹……”

　　小雯话没说完，就被杨子打断。
　　“我心只有你！”
　　杨子紧盯着小雯的眼睛说。
　　“谢谢你还记得我。”
　　小雯没有躲避。

　　“不过，我们都扯了证了。”
　　杨子道：“我不介意！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小雯道：“真的不好意思……”
　　杨子道：“你觉得他值得你一辈子相守吗？”
　　小雯道：“什么意思？”

　　杨子道：“他——算了，不说了。说了你可能觉得我这人卑鄙。”
　　小雯说：“不会的。你说吧。”
　　杨子扔掉烟头，道：“没啥，没啥。我胡说的。”
　　小雯正要追问，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小雯拿起手机一看，是她未婚夫王勇打来的。
　　小雯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电话很快就接完了，杨子发现小雯的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啦？”
　　“有事。”
　　小雯拿起挎包，对杨子道：
　　“我得走了。”
　　杨子起身道：“我送你。”
　　小雯道：“不用，有车接。”
　　杨子不再坚持。
　　杨子走到城墙边上，看着小雯下了石梯，到了街边，不一会儿便来了一辆黑色的雅阁，开到小雯面前停下。小雯拉开车门进了汽车，雅阁提速很快，一溜烟就消失在杨子的视野里。

　　“那小子找你做什么？”
　　王勇阴沉着脸，把车停在靠近码头的江边上，点燃支软中华，冷冷地问小雯。
　　“没什么。”
　　小雯也没给王勇好脸色。
　　“没什么？会老情人会没什么？”
　　王勇冷笑。
　　小雯诧异地盯着王勇。

　　他怎么知道的呢？
　　“哑巴了吧？”
　　王勇狠狠把烟头扔地上。
　　“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
　　“是又怎样？”
　　小雯顶了王勇一句。
　　“见不见谁这是我的自由！”
　　“去你妈的！”

　　王勇抬手就给了小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小雯脸色，折实打得不清，五个指头印在小雯雪白的脸上清晰可见。
　　小雯委屈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小雯什么都没有说，拉开车门下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王勇过来道：“哪里去？”
　　小雯赌气地对王勇道：“找旧情人啊！”回头对司机道：“开车！”

　　“他妈的！”
　　王勇看着出租扬长而去，转身对着路边的一棵柳树使劲踢了一脚。这一脚没踢倒柳树，倒把他的脚给踢肿了。
　　王勇裂着嘴，拐着进了雅阁车，翻出张林的电话，打了过去。
　　“你在哪？”
　　“我在市中区公丨安丨分局。”
　　“完没？”

　　“完了。”
　　“我在港口，马上过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