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够在风里怀念我的凤,这爱恋持续很久,却结束的很快。难道真是这样吗?有人怀疑我真的这么决绝吗?
可是不管怎样,我深知对于凤来说,不管我以后跟不跟她接触,她在这个镇上都将很难抬头了。唯一的区别是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们就在表面上背弃了两个家庭,同时要笑傲全镇,这,也是她的家乡,这里也是江湖。我不是令狐冲,她却赛过岳灵珊……
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传到她家人耳朵里,到时她家人不叫她撤摊子卷铺盖回家就不错了。目前来说,她的生意不会受直接的影响,但跟被戳伤的心相比又如何能相提并论。也许吧,等她嫁了人,那些关于一个叫凤的流言蜚语会烟消云散,可是,随之消散的,还有一段感情,看不见摸不着,在春夏秋冬里起起伏伏直到被完全掩埋。
这些只需一瞬就能考虑明白,我明白拖拖拉拉不是好事,那其实是表示自己不愿意独自承受寂寞,不愿意失去往日的欢欣,说白了是在爱自己疼自己,这样的错误当初跟高迪分手时已经犯过了,不想再犯,所以我决绝的走出那个门槛,然后在我心里记录我们感情的那页纸上,点下一个逗号,不是句号。
这些话刚才我都没跟她说,于事无补,都是废话。就这样想了很多,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到了城里,转了一圈不知道去哪,看快接近中午了,才决定给小凌打个电话。
日期:2010-03-15 21:04:05
小凌穿着红色外套,那使她的脸色显得红润,很自然的跑到我的面前,我知道这表示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感消失了。
小凌说我的脸色很难看,我说路上开车冻的,问她要不要坐车追风,她高兴的点头,跨了上来,我把后备箱里的头盔给她戴上,说坐稳了抱紧我,一溜烟就窜了出去。小凌很自然的轻轻扶着我的腰,很快就变成了抱着,然后贴紧,没法子,车速超过了100码。车早开出了城,在野外乡间公路乱窜,像一只受了惊的野马。我终于想到可以准确形容我的话了:受了惊的野马,我一下子觉得生活没了方向感,甚至没了意义,只剩下这178公分的一块,飘来飘去,胸口是否有疼痛的感觉?那是郭敬明的绝招,哥不稀地用。
最后把车停在路边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像个疯子,开太快了,稍微庆兴自己没有出事,要不是带着小凌,连庆兴都不需要。不过我很敬佩小凌的忍耐力,至于胆量就免了,她一直紧抱着我不敢妄动,该是出于一种信任或者说除了抱紧我之外不知道咋整。
于是我笑了:怕吧?
我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怔怔地盯着别处,她摘下头盔使劲喘了口气,过了很久才说:不怕!你开车很猛!
我说:快虽快,猛虽猛,但还是很稳。因为,不想当厨子的司机不是好写手!
啥?这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我只好解释:我首先是个开摩托车的司机,司机开车第一原则是稳当,同时我这个司机想当厨子,因为炒菜跟写东西很像,你得先有料,有经历有见解有缜密分析能力,然后整理,也就好比洗菜切菜拾掇酱油盐味精醋之类,最后是炒菜,要看技巧要把握火候要知道咸淡。开车所需要的稳当,以及炒菜这些步骤,都是写东西必须具备的,当然了,是指好的东西。我从不跟风学人说话,每句话都是动过脑子的,开车跟炒菜跟写东西之间,就有这么个共性。我这个想当厨子的司机现在宅着写东西,所以说,不想当厨子的司机不是好写手。
她就笑了,不过我估计一下子她也整不明白。然后她拽了下我的胳膊:你心里有事!是不是还是上次说的事?
我说没啥,咱回。就把车掉了头,不过这次开的慢了。进城后吃了点东西,小凌见我闷闷不乐就提议请个假去请我唱歌,我看了看这个善良的丫头,爽快的答应了,我觉得因为自己的不爽也让朋友不爽,是最大的不爽,可是做到却难,毕竟我在最不爽的时候还是来找她了。那天我唱的很烂,小凌则很有兴趣,不过她唱的那首《独角戏》让我隐约替她担心: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
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
让我从此忘了你
…………
见她唱的认真,我没多说什么,可是闻弦歌知雅意,还真怕她又陷进去,但是临走时,小凌说了句话却让我很震撼,她说:不管怎么样,就算有人来质问咱俩的关系,我也会按咱们配合的说。都会好起来的,你要开开心心的!她的话让我更加负重不堪,我知道我真错了!
日期:2010-03-16 10:13:29
傍晚时我回到镇上,没有去医院,直接到了村西头老槐树底下,凤还没来,就抽了几根烟,看着那干枯扭曲的树枝,忍不住上前仔细地摸了摸,都说老槐树是鬼树,不就是字形带个“鬼”字嘛,真有这么个事?这么些年也没听说关于这个老槐树的啥奇怪事,这该编的事咋就没人编了呢?天慢慢黑下来,我靠在树干上正发呆,见到老远处有人过来,知道应该是凤,就跑了过去,然后两个人默默又走到老树底下。她看上去精神好了一点,不过明显是化妆的原因,不然那眼袋遮也遮不住。两个人在树干上靠了一会,我吸了口气,一下子把她揽进怀里,她很顺从,估计是一直等我这么做,于是我认为自己半天不动很傻比。但是那又能怎样?抱完了就该是离别了,然后是字幕,然后出现END,最后是谢谢观看,再最后一行是中国XXX影视公司,都JB全是杯具,想着这些我不禁骂了句日他妈!她只是不动,趴在我怀里用手拨拉我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娘给孩子抓虱子。
她一直折腾,我寻思着这新时代里黄昏后的约会,才想起来第一句话:我们回到解放前了!
凤使劲抿了下嘴,不知道是不是想笑,掏出个信封塞给我,说:你在家呆着需要钱。
我二话不说给她塞回去,她使劲撕了我一下,就像平常打闹那样:拿着!就5000,多了没有。从那之后我开始对信封过敏,尤其是对女人手里的信封过敏,哪怕是个跟我毫不相干的老太太,好在这年头使用信封的女人不多了。我知道拒绝很虚套,她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违背她的意愿只会让她更不高兴,就把它收起来。凤就理了下我的衣服,说:好好整!不管咋样,别不给自己留后路,梦想可以有,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我使劲点头,像个孩子,却没对她说什么,该说的都不是我想说的,想说的却不能够说,见她沉默了,只好使劲捏着拳头说:我会想你的,但你别想我。
凤就甩了一句: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
那句话我后来始终想不通,因为在那个语境里,它首先是个歧义句。
最后凤是走回去的,我开着摩托远远跟着她,就像受了罚的孩子怯怯的跟在娘的身后。那晚我们没有争吵,没有眼泪,更没有一个吻。我就只是对着摩托车灯悄悄说了一句:她走了。
日期:2010-03-16 10: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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