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在济南的混沌日子》
第42节

作者: 眼睛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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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6-09 21:52:46

  (30)
  生活中没了我陪着喝酒,没了杨洋和他缠绵,也没了程娅妮腻歪着他,谢天宇觉得也很无聊。他觉得自己近来改变了很多,不爱去夜店瞎逛,不爱在网上瞎聊。他觉得自己老了,竟然只想有个老友品茶,有个红颜知己品酒,有个安乐的小家安睡。什么修长的美腿,波涛汹涌的温柔乡,竟然好像很久之前的事情。
  谢天宇下了课,准备回家,发现一个人在车前站着,近前一看,是白春梅。

  “嗨,你好。这么巧又碰见你,不是在准备给我擦车吧。”谢天宇刚玩笑般轻松的打个招呼,就发现白春梅情绪很不好,脸色蜡黄,精神也很疲惫。
  “谢老师,我是专门等你的。”果然声音也很低沉。
  “哦,等我,有什么事吗?”
  “谢老师,咱们能出去说吗,在这里说不大方便。”白春梅说话有气无力,神态也显得楚楚可怜。
  “那上车吧”,谢天宇急忙发动了车,让她上来,一直开到离学校很远的一个小花园旁才停下。这里既安静又偶有过往散步的行人,避免了幽会的嫌疑。
  “就这儿吧,比较安静,过往的人也比较少。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忙的?”谢天宇看她也不吱声,只好发问了。
  白春梅半天没有说话,两人静的能听见小虫的鸣唱,昏黄的路灯下几个飞虫围着撞击。忽然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了谢天宇一跳。他急忙从车载纸巾盒里抽出一打纸巾递过去,“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能怎么解决。”
  白春梅抽泣着说道,“谢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什么?你慢慢说,你怎么了?”谢天宇大惊。
  “我快活不了了。我一直在流血,止不住了。”白春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哪里流血,你受伤了还是怎么的?”不过老谢心里早有嘀咕,一般的事情不会搞成这么复杂,多半是男女之事。

  “谢老师,你是我在学校里最信赖的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你听我慢慢说。”
  “好,你先别哭,沉住气慢慢说吧。”谢天宇最怕女孩哭起来耽误正事。
日期:2010-06-09 21:54:36

  白春梅擦了一下眼泪,“谢老师,你还记得去年你和你的朋友救我那件事吗?”

  她看谢天宇点点头,继续说,“其实逼我喝酒那几个人我是认识的。去年夏天,高考结束后,我在一家ktv做啤酒小妹,就是推销啤酒的。
  我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我爸爸腿有残疾,在一家福利工厂上班,收入很少,我妈所在的厂子也很不景气,正处在轮岗,就是上一天班休一天,工资只拿最低工资标准。我想勤工俭学挣点上大学的费用,可那会刚高中毕业,当不了家教,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假期工,看到有个ktv招啤酒销售员,就去了。
  干上以后才知道啤酒不好卖,除了需要天花乱坠的推销,还需要陪着一些点酒的客人喝点。不过为了挣钱,能给爸妈减轻点负担,我豁出去了,幸好我天生还多少能喝点,总算在那家ktv站住了脚。那家ktv比较正规,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情况,加上我小,一般都挺照顾我,遇见刁难的客人,也能帮我解解围。
  那天来了三个客人,就是你们打跑的那三个,点了我很多酒,还要我陪着喝了很多。他们喝完,非要拉着我出去宵夜不可,店里的同事去拦,他们就掏出了刀子,说自己是跟谁谁混的,谁拦捅死谁。毕竟都是萍水相逢的同事,没人敢真豁出命去拦他们。他们还说,就是和我出去宵夜,不会干别的。要谁敢报警就砸了店,而且丨警丨察也不管宵夜的事。随后我就被他们拉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那个烤羊肉串的摊子,幸好后来又遇到了你们。

  那件事以后,我就不在那里干了,后来咱们学校就把我录取了。当初我考咱们学校的目的也是能早毕业,找个合适的工作。
日期:2010-06-09 21:55:57

  在学校安定下来后,我就开始出去打工,这次不敢找别的了,只能找家教,我觉得这个毕竟安全。可是合适的人家还是需要慢慢的等。一般我在英雄山后面等来找家教的家长,那地方很多学生在等活。那天来请家教的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吃饭去了,我心想再等一会吧,趁着人少竞争的压力还小。半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40多岁的男人,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说想找个教小学英语的老师。

  我的英语再不济,教个小学生总是没有问题。我和他聊了几句,看他说的也挺诚恳,就答应去他家试讲一节课。他家在一个老式居民小区,屋里家居摆设也挺简陋的。进门后,他让我先坐会,给我倒了杯水,说儿子在楼下邻居家玩呢,他这就下去叫孩子。
  我当是一个心思的琢磨一会该教点什么取得家长的信任,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就喝着水,坐凳子上等他回来,结果一会就感觉很困,然后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光着身子在床上,我想我已经被人糟蹋了。家里还是只有我自己。我很害怕,然后就穿上衣服跑了。”
  “这畜生,操他妈的,这种损事也干得出来。”谢天宇听的火冒三丈。“然后呢,你没报警?”
  “我报了,丨警丨察去的时候,那家还是没人。据调查得知,那房子是租的,刚租了几天,所以还没留身份证,更没有暂住证什么的,房东只先收了一个月的房租,也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子后来也一直没什么进展。”
  “是不大好抓,唉,你也真是太大意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要想开一点。”谢天宇只能这样安慰她。
日期:2010-06-10 06:58:50

  “我用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可是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来好事,一般我还挺准时的。我就害怕了,买个验孕棒测了一下,是两条杠。赶紧偷着去医院一检查,确认是怀孕了,医生建议我做人流手术。这就是我上次借你钱的用途,对不起那天没能跟你说实话,实在是不好开口。后来我怕手术花钱多,就自己从网上查的资料,去药店买的药流的药吃了。可是现在都两周了,我一直在流血,还有点疼,我真的很怕。”说着白春梅又哭起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没有钱去处理,又不敢和爸妈或同学说,只好麻烦你了。谢老师,求你救救我吧。”

  谢天宇听了,心里酸酸的,对这个小小的脸庞升起来怜惜之心,“傻孩子,有事找老师就对了。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不能再耽误了。”
  到了医院已经快下班了,前面还有两个患者在排号。谢天宇担心一会专家下了班,忽然想起有个朋友在这家医院的后勤工作,急忙给朋友打电话。托了人还是管事,大夫很快给白春梅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是药流的不完全,加上有点感染,导致流血不止,必须马上进行清宫手术。结果可怜的白春梅又遭受了一次刮宫之苦。
  手术结束,因为麻药劲还没过,白春梅被送到观察室休息。她瘦削的小脸蜡黄,肩膀还有点抖,虽然是闭着眼睛,可眼角还是有湿湿的泪痕。谢天宇看着心里很酸,轻轻的握着白春梅冰凉的小手,慢慢地抚摸,想给这双小凉手带去一点温暖。
  半小时后,白春梅基本意识清楚了,谢天宇带她找大夫开药。“好了,这次应该没事了。回去以后,你要卧床休息一周,不要从事劳动。一个月内不要盆浴,不要过*生活,按时吃消炎药,到时候要来复查的。年轻人一定要注意啊,不要觉得自己身体好就不爱惜,流产多了会对以后的生育有影响的。”医生诚恳的告诫白春梅。
日期:2010-06-10 07:00:59

  回去的路上,白春梅显得忧心忡忡。
  谢天宇安慰说,“还难受吗?正常的一次人流手术一般不会影响到以后生育的,你别怕,只要好好调养就没事。”
  白春梅还是愁眉不展。
  老谢想了一下,“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了,你不就是怕住学校宿舍被同学发现吗?别怕,我帮你解决。”看见白春梅点点头,谢天宇接着说,“这一周你先住在我家里好不好,我帮你向辅导员请个假。然后你安心的养好再去上课。”
  “谢老师,我,”白春梅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现在哭对身体很不好。就先这么定了吧,万事等你好了再说。这里有个统一银座,你进去多买点卫生巾,估计用的着。呵呵,这个我不大好意思去买,而且我家可没有。”说着,他停下车,递给白春梅100块钱。
  “谢老师,我该怎么感激您啊,当牛做马我也没法报答啊。”白春梅的眼泪又下来了。
  “唉,报答什么啊,谁碰见你这样的情况都会帮一把的,何况你还是我的学生。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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