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咱也对得起你》
第10节

作者: 陈2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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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胖子从老曹的后面用胳膊圈住老曹脖子,老曹也反手圈他的脖子,俩人扭成一团,发疯的对打。有人从侧面袭击了,老曹侧面失守,头部被侧面窜出来的那个人用类似铁棍敲击了一下,他把圈住胖子的胳膊松开了。
  真家伙式上阵,这恐怕要出人命。
  不管啦!我一身侠骨柔情现在不使啥时候使?我心里有个小声音在交代:2懒子,看在我照顾你起居生活这么多年的份上,请照顾好我七舅姥爷!!
  我窜到老曹跟前,看着老曹,俩人对望,眼睛里全是悲情。
  本来都是好好的,怎么到这份儿上了都!天哪。谁能预料到啊。

日期:2010-09-16 18:10:56

  我贴在老曹身后,怕他身后有人偷袭,其实这一招是我初中时玩在一种叫快打3的游戏中学来的,一个游戏机左右坐俩人,俩手紧倒腾,屏幕上要是两人打通关,必须一前以后以防被偷袭。没想到实战被派上了用场。老曹总是不放心的回头看我,一只手还以护着我的姿势圈成一半儿挡着我。
  我双手摆出李小龙的招牌姿势,怒目圆睁,满嘴乱骂,骂那话都没边儿了。
  胖子砸碎块儿瓷砖,一块儿蹦到了我的脚下,他抓住其中一块儿,冲老曹没防备的侧面攮来,这还得了?当下,我迅速低头捡起脚底那块儿碎砖,闭上眼对准冲过来准备行凶的胖子扎了进去,扎在哪儿了我都没敢看,就听一声尖叫,没错儿,男人也会尖叫,而且还是个胖子。
  在扎的那一煞那,我的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原来胖子对付的其实是我,脑部有冰凉像水一样的液体从我头上流下来,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一点一点向下滑。
  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请别让我死。


日期:2010-09-16 18:25:06

  稍微有点缓过知觉的时候,是白璐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我们四个坐在出租车上,我躺在老曹怀里,头上像自来水龙头没关紧那样往下滴着血,左眼睛也火燎燎的疼,老曹一只手紧紧捂住我头顶的位置,嘴里不停的说:“到了吗?还有多久到?师傅您能在开快点儿么?麻烦您,师傅,麻烦您了”。
  老曹的手紧紧的攥住我的手,就像小时候我哥带我去看扭秧歌的时候攥我的那样紧,我个儿小,还总是到处乱窜,我哥怕扭秧歌的踩到我,把我手每次都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回家我就抱着我姥姥,说:我哥又揍我了!
  我姥姥就骂我哥:“你有个哥样没你?老打她干啥,她不就长的丑点吗?”
   我哥气的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半天说了句:“谁让她在炕上拉屎了?”
  一想到这儿,我“扑哧”的笑了一下。这一笑倒好,老曹吓了一跳,他盯住我,好像都快要哭了,眼睛稍微再动弹一下,眼泪儿就能滚下来,他以为我被打傻了。

  我没死,我还知道疼呢。 我醒了,躺在医院的床上,抬头看见个吊瓶儿,顺着滴管往下看是穿在我的手背上。额头处被缠了好几层纱布,紧绷绷得,左眼肿的看不见人,这个,真的很疼。

日期:2010-09-16 18:27:30

  白璐跟个吊丧的是的哭个没完,还腾出一只手抓着我,她的手冰冷无比,我怀疑她纯属拿我的手来捂手呢。我想把手拽出来,可是使不上劲儿,老曹脑袋居然缠的跟个印度耍蛇的人是的,站在那叽里呱啦的打电话。
   老梁鼻青脸肿的坐在床脚,像个受气包,蔫头耷拉脑的。
  白璐可能感觉自己手被抻了一下,不哭了,改大喊:“含醒了!含活过来了!”看样子,我刚才好像是死了一回。
  老曹吓的差点没把手机摔掉了,弯下腰凑过来对我说:“我是谁?”。
  我差点没吐了,难道以为我失忆了?
  我真想逗逗大家说这是天堂吗?
  可是看他们3个急的部满血丝的眼睛,我清晰的开始发音:“你,老曹。那个,梁竟航,这个,白璐。”
  老曹一副武林高手运真气的样子平息一大口气,对我说:“哪里还疼?”

  “眼睛,睁不开。”
  “过来点儿,我看看。”老曹轻轻的板起我的脸看我的眼睛,说:“瓷砖在上面划了一道痕。能不疼么?”
  老曹也太温柔了,这谁能受得了?
   

日期:2010-09-16 18:33:44

  看着老曹的头部包成那样,我心里很难受,我刚想张口询问他还疼不疼了,老曹居然马上刻意的拨了一下头,像是从一件事上回神儿那样。
  他侧过去坐下,不跟我保持平视,仿佛在冲墙说话: “你这孩子,我们男的打架,你掺和什么啊?像你这样的,人家一拳就能把你打飞,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我一时语塞,我添乱?我为了谁啊?
  老曹这句话把我所有的委屈全都激发出来了,我以为大家会认为我是个英雄,我是个不怕事儿的人,我不是怂包软蛋。结果呢,我成了一个臭添乱的。
  我一下哭了起来,本来,我还想借着悲痛的气氛假装发表一下临终遗言什么的,我想对老曹说,如果我这次没死,这点小伤请你不要通知我的父母,免得他们为我担心,我家离这么远,父母禁不起折腾,要是一会我就要死了的话,请告诉他们不要难过,我是为了公司利益而就义的,应该为我感到骄傲,为党和人民培养了一个好孩子是你们的荣幸。反正都是英雄演讲稿里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日期:2010-09-16 18:41:56

  现在,这些都成废话了,我哭的唏哩哗啦的,我为了谁啊?我不是为了他啊,我现在挂花了,却成一个添乱鬼了,得亏我没死,要不死后连个碑都未必能有。
  老曹转身看我哭的快断气的样,一下就软了起来,语气温柔的让我觉得死也值了,他说:“跟我闹意见了?小脾气说来就来了,其实你这样我们都很心疼,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才拼了的,可是我们心里能过的去吗?要你一个女孩子帮我们打架?”
  他强调了那么多的我们,让我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可是我有感觉,他看我的眼神这次完完全全的变了,是那种家人一样的心疼。
  等待一个确定,这像是一场暗战。两个聪明人的暗战。

日期:2010-09-16 18:56:46

  住院的这几天,老曹和我始终没分开过.
  白璐和梁竟航回宾馆休息,老曹在我对面的床将就着睡。
  刚开始的几天我们俩还不习惯,我总在夜里翻身的时候一眼看到对面床上的他,心脏突突的跳,他呼吸的声音的都没有,我总是在猜他究竟睡着没睡着。
  有一天,半夜起床开灯去厕所,他就马上穿上鞋陪着我去,我回头问他:“怎么我去你也去啊?”
  他挠挠脑袋,“怕你自己害怕。”
  “我看着是那么胆儿小的人吗?”
  “没,没说你胆儿小,我觉得跟着你我放心,毕竟这事还没做了解呢,万一他们报复怎么办?”

  我鼻子微微泛酸,可能我太善感了,容易被感动,我就是被他给感动了怎么样?
  “好吧,准你跟着我,洗手液有没?”
  “香皂行吗?宾馆带来的。”他转身回去拿递给我。
  我进去厕所里面,他在门口四处望着。
   出来后我拿着那块小香皂在水池洗手,我洗完传给他,叫他也洗。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很认真的搓手,打沫儿,冲沫儿后轻轻甩甩手,看见我在看他,他脑袋歪了一下低头说:“走。”


日期:2010-09-16 19:41:29

  有一次我偷着自己去厕所,出来的时候,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到处看,看见我出来,他就恍然大悟的对我说:“我第一个推测就是你去了厕所,猜的挺准,挺准。”他以为找不着我了呢,那一刻,我深深的被打动。
  两人的距离就这样被渐渐的拉的那么近,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再一天的升温。
  尽管医院的来苏水味儿我有点儿不太习惯,可是头部的伤口因为不能见风的原因还是不可以出去的,我只有将就着在病房吃饭。还好,有老曹陪着我。知道吗?离他近一点儿,就闻不到病房里的来苏水味道了,被他身上的清香压过去了。
  早上,他拎回来热豆浆和小笼包来,我做饿狼传说状,闻着香味就:“哇,开饭了”一声喊。老曹看着我吃第一口后才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我吃的急了点儿,一个包子整个儿塞嘴了,他赶紧放下筷子给我把饮料盖儿拧开递到嘴边,我喝完他在放回去。他开始公然注意我了,看着我吃东西,一只手提前把手放在我后背,准备在我眼不下去的时候拍我。

  外面北风呼呼,冷的要死人。
   我的心里却升起了一把温暖的小火苗。要多美,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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