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主动与虹联系,甚至,连老师家也很少去了,去的话也与兰一起去。我完全把心都放在兰身上,看到她笑我也会笑,连笑的表情都几乎一样。我个人理解,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吧,相由心生,没有心心相印,何来夫妻相。兰照顾我的生活,排解我的寂寞,给我家庭的温暖,我很需要这个傻宝贝。我越需要她,就越怕失去她,我不敢也不想向她讲清楚我与虹的关系。直至被她发现,直至她终于离开瞒骗她差不多两年的坏男人。而这个坏男人此后一段日子仍认为除了与前恋人发生关系外,其他并无大错。
我不主动与虹联系,却无法阻止她联系我。我可以听她笑,听她哭,但我总找籍口避免与她见面。但是,还是与她见面了,并且在兰眼前发生过分亲热的肢体接触。
我们这里春秋两季俱是结婚旺季,特别是秋天,结婚的特多。中秋前夕,我和兰参加一朋友的婚宴,竟遇上虹一家也来喝喜酒,由于是熟人,于是我们就坐在同一桌吃饭。虹的老公酒量还是不错的,也许出于修补关系的需要,他连同同桌的别的男士不断与我干杯,说实话,由于平时以车代步,我一直未敢提升酒量,但总是不喝也不行,又考虑到兰也会开车,于是这回我终于放量了。放量的结果是,我依然能风度翩翩与人道别,但车则由兰驾驶了。
由于虹的老公与新郎算是深交那种的朋友,宴后还有活动,虹和女儿不想熬夜,便坐我的车先走了。她母女坐在后座,我则坐在兰身边作起导游来。到了虹家小区,我还下车给她母女开车门,我认为这是男士应有的风度而已。也许是让女儿先下车时自己失了重心,虹下车时脸不慎碰到我胸前,我只好扶一下她,还有几秒目光对接。然后,回我家途中,兰就基本不吭声,我干脆打起瞌睡。
回家洗完澡,兰望了望已经清醒的我,问我跟虹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她家,还搂搂抱抱了?兰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稳,那么轻描淡写,但我还是觉察出她的疑惑与不满,My God,我出了那种失误实在愚蠢。于是我赶快说虹是我尊敬的老师的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认识她家和亲热点也是正常的,并向心里正闷着的宝贝赔笑。
兰连这点都会不开心,我更加不敢向她详述我与虹的事。让她开心是我的义务,让她生气则是罪过。现在想来,我错过了一个向她认错的机会。当然,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越界。
天气开始转冷。虽然此前曾令兰生疑过一回,但总的说来,兰还是很信任我和爱我的。而我在兰心目中也许仍是勤奋、顾家、体贴且无不良嗜好的好男人——这是兰亲口说的,当然,当画皮破了后,看法可能改变了。所以,尽管外面寒风刺骨,家中仍温暖如春。
兰每天都把家里操持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特别是自那次喜宴之后。虽然她也是上班族,有时候还要晚下班,但无论多累,她都坚持搞卫生。我见状,就对她说,天气冷了,细菌不易滋生,累的话不必天天搞。她说,当锻炼吧。我又说,那请个佣人好了,我不想你太累。兰说,以后再说,现在多一个女人我会受不了。兰明显话中有话,难道她知道我与虹的事?不能拖了,我得及早行动。
过几天恰好是兰生日的日子。那天我先给我妈打了电话,取得她的支持,然后整装到了预订好的西餐馆,给兰庆祝生日。我给兰戴上了戒指,并约好过年时一同回她家提亲其实是商讨婚事方案。呜呼,现在竟弄成这样。
兰生日当晚回到家,激情燃烧了半夜。
兰依偎着我,摸着手上的戒指说:“为什么这样急了?”
我笑了笑曰:“想早点套牢你。”
“你怕我走了?”
“是的,很怕,我真的很怕。”我吻了吻她说,“我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不想弄得太复杂,我对别的女人没啥兴趣,我就需要你。”
兰把脸贴着我胸口,倾听我的心跳,没吭声。
我说这些话,是发自肺腑,并非仅为取悦兰的权宜之言。既然她已有疑虑,那我就先向她求婚,以将关系稳定下来。虽然我与虹的感情尚存,但能给我婚姻的却是兰,而且“试婚”了这么久,兰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兰你不要离开我。没你的日子,我很难过。
再说到虹。虹再度致电联系我时,我对她说,我已向兰求婚了。虹问,她答应了吗?我说答应了。虹的语调开始不平稳,并要求见面,我说没啥事不要见面了。她一定要见,不然致电兰,请兰允许我见面。我无奈,生怕虹乱说话,于是只好答应跟她见面。
那天是周六,我用一个外出办事的籍口向兰大人“请假”一个下午,与虹到了郊野无人处。虹一路无啥话,到了目的地仍不愿下车,我见状,便自顾下车去吹吹寒风。虹过了好一会儿才下车,在背后抱我——这种动作,小学时就有了,至今仍记忆犹新,我一直长得比她高半个头,她说往后面抱我,一来有人袭击,我可以帮她挡着,二来她也可以给我支撑。
我故作轻松道:“虹,请勿非礼我,我有老婆了。”
“再让我抱一下,以后也许不能了。”虹说。
“是的,人生变化太大,我们也到了不能再拥抱的时候了。”我迎着凛冽的寒风,觉得虹的手在哆嗦。
“为什么这么早?”虹开始伤感。
“整天奔波劳碌,累了,想找个宁静的港湾停泊。”我控制着情绪,“我都年过三十了,三十而立,也正常啊。”
虹开始哭泣,我分不清是风声还是哭声,只觉得心里也悲凉起来。
“我们为什么弄成这样?你为什么长大长帅了就斯文了?我为什么要放纵自己?我妈为什么不更狠一点,把我揍醒?你为什么不等我离婚?......”
“我们曾经在一起,我们曾经幸福过,我们现在算还债了,不要怨谁。”我眼望远方,“要向前看了,人生几十年,我们都过了三分之一了。”
“这段日子,我想过离婚。”虹突然这样说,“如果我离婚了,你可以接受我吗?”
“我可以接受,可是,你接受吗?”我坦言,“你可以若无其事的面对我,还是成天内疚地望着我?这两种答案我都不会喜欢。”我松开虹的手,“还有兰,她才是我现在最喜爱的女人,我骗了她很久,所以,以后,我们不要这样见面了。你知道,我永远不会骂你。”
我认为,跟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归途中,虹依旧少话,我也不想开口。
18,暮色苍茫
送别虹,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转去海边的红树林逛逛。南国冬天的红树林依然青绿,然我心却已暮色苍茫。虹,原谅我,也许你说得对,我真的不该回来,真的不该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你可以恨我,其实我也没有坚守当年的盟誓,现在我有了需要守护、需要负责的女人,我将要全心全意的去爱她。我在红树林呆了很久,呆得心也透着冰凉。家中有个傻傻的女人在等我,我披着夜色回去了。
兰已做好饭等我,香喷喷的。这可爱宝贝待在我身边,厨艺水准确实提升了不少。我不忘赞赏几句,因为我是伪君子。其实,我真的想做个好老公,只是忙于事业,许多家务都无法分担。我曾想,再打拼十年八年,挣多点,到四十岁我就退休专职做老婆的老公,或者避世到纽西兰去放羊。
吃饭的时候,我仍习惯地看看兰吃饭的神态举止,觉得她的胃口好了不少,差不多已追近我的食量。我的食量一直控制得很好,主要不想长肚腩。而兰的胃口大了,会否长胖了,不过胖了些也好,她过于注重纤巧型身材,以后有孩子怕会营养不足。
“干嘛望着我偷笑?”兰被我的嘴型逗乐了。
“你好看嘛。”我马上献媚,“我愿意天天看着你,分分秒秒。”
“是吗?如果你偷看别的女人,我定不饶你。”兰春风得意。
“以前的就不算了吧?”
“那看你老不老实了。”
“我现在开始老实了,就既往不究。”
“既往不究?呵呵,花心男人都这样的了。”
“花心也没办法,因为我太帅了。”
“拜托,现在是吃饭时间。”兰不倚不饶,“跟你这种男人真的不太放心。”
“哈哈,那就没有男人可令我宝贝放心了,所以,你就安心跟着不太放心的我好了。”
那一刻,我只想让兰开心吃饭,我与虹的事我说不出口,而且,我仍自信可以私下妥善解决。如果兰能当眼不见为净,虹又能不再与我来往,我真的可以让兰开心幸福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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