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该作更多的改变,无论对自己,对兰还是对虹。我和兰边走边聊,有些饿了,我们就在路边大排档填肚子。夜风带点凉意,秋天的感觉越来越浓了。风,将兰微卷的秀发轻轻撩动,我的心也在颤动。我把如小家碧玉的兰由洁身自爱的女孩变成我的女人,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使她感到幸福。
我们聊了很多,也喝了不少。但有两个字,我们都不会提及,那两个字,我还无法承受,也不想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久旱逢甘露,当晚我没有回家。
翌日是虹的生日,却才记起老师已经不在了,也没请虹吃饭,因为他们也聚餐吧,不过,如今风向改变了,每逢类似的日子,有关方面反而不会像平常百姓那样仇富,渺小的我竟也光荣地得以参加一顿晚宴,喝得有点多,以至竟没有打电话给虹问候一下。
39,我心里也潜流暗涌
世界之大,但又很小。有些人与事,你不想再遇到,但还是遇到了。也许近来烟酒过度加上睡眠不足,我的肚中常有灼热感,脸上甚至长出一两粒痘痘,于是晚上循例到附近相熟的茶荘找点花茶喝,竟然因此碰见到了虹的前夫。
他正跷着二郎腿在品茶,红光满脸,往后梳的头发油亮照人,看着直觉俗气,但似乎,与虹离婚并没有令他生活难过。我们默然相视点头,一时无语。穿戴优雅的老板娘给我泡了茶,我坐着就盯着茶看。他开口了:“我们聊会?”说真的,我跟他是没什么好聊的,仿佛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没有共同语言的。
见我没反应,他又若无其事地问:“虹过得怎样了?”
“你们没联系过?”我回望了他一眼,反问道。
“没有,大半年了,都快成陌生人了,也许你比我清楚些。”他说。
“我近来也没与她联系。”我说,“她会过得好的。”
我们于是就聊了一会儿,我一直被动且小心地应答。我终于知道,他还没再婚,不过看样子,早已从离婚的烦恼中走出来了。他说他找女朋友不难,不缺女朋友,但发觉都不如虹,虹漂亮、顾家,虽然有些脾气,但现实中绝对完美的女人也几乎没有,所以,“我想跟虹复合,可以吗?”他这样说。
我望了望他,想了一下,说:“虹是个好女人,虽然说女人可以顶半边天,但是,我觉得男人应该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而不是要她顶半边天。虹确实很累,她需要一个真正懂得爱她的人守护在她身边,关心她,呵护她,帮助她,而不是想得到痛苦、孤独与迷茫......”
我瞧一眼他那已明显发福了的身体,本来不高大的男人突然凸着肚子确实不好看,呵,若我有一天变成这样子我宁愿不吃荤菜。我接着说,“虹现在变得很‘苗条’了,除了工作就是悉心栽培儿女,艰难且自信地生活着。我不能为她做什么,但是我想,虹的生活不要再承受别的困扰。刚才你问我关于你与虹复婚的问题,我个人的意见是——反对。”
他无语,我也不想再聊下去,于是起身离开,临走时问了他一句:“你喜欢上网么?”
“我不爱玩游戏。”他还是从容不迫,“我约了人来这打麻将,也快到了。”
步出茶荘,我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刚才他干嘛不跟我对骂起来呢。唉,原本长得挺好的鲜花,被人偷摘了,插在牛屎上,哪怕肥力再足,又如何苟存?忽而又想起那朵曾插在牛屎上的鲜花,心里有些痛。
回到家,心潮还在起伏。于是入眠前,我打电话给虹:“补祝生日快乐,收获颇丰吧?”
虹笑笑,“没多少啊,那你有何表示?”
我想了想,说:“给你唱支歌吧。”
“嗯。”
不过很遗憾,我记忆中的歌星还是四大天王以及更早期的张国荣、谭咏鳞、罗文他们,至于现在的超男超女,只知道李宇春长得还算男人,他们的歌倒没一首听过。于是,我唱了一首老歌——
“梦里百花正盛开,
梦醒再没有存在,
付过千般爱换到千般恨,
誓约已经变痛哀。
事已到此永难改,
莫非世事常意外,
愿我哭千遍滴了千点泪,
誓约已经永不存在。
痴情枉种,永难继续,
但是未知天意何在?
空余感慨,盼能有日,
我既爱心有人替代......”
“是天蚕变的《换到千般恨》?”虹听了,问。
“嗯,以前上课时你偷偷抄在我的笔记本上的,你忘了?”
“你的记性真好。”
“不好哪能上大学。”
“为什么还唱它?”
“我经常哼它,音乐很好听,还能催眠,呵呵。”
睡梦中,我顽强地往山顶攀上去,到顶了,却发觉山的背面是悬崖,我立足不稳,掉下去了,情急之下,我抓住一条飘逸的布,原来是兰的裙带,我死死抓住......
那晚说给兰松绑后,我好几天没联系她了。我知道,她也许会胡思乱想,但我确实需要对工作再多作些投入,这下半年里我基本呆在本地,有必要往外地逛一逛,而且,这样给兰独处喘息一下也好。其实今年以来,我们基本都分开住,但我仍给她套上无形的枷锁。在这里我不怕坦言,我对钱不在乎了,甚至对事业成败也不再计较,跌倒了可以再来,这朝浅收还有谷种,但对于我的女人,我会看得死死的,不许有任何闪失,这也许是从虹那里吸取了教训。爱着她,也竭力保护她。不过,这样彼此确实很累,强拧的瓜不甜,想来想去,还是给兰一点空间吧。
其实我也没走远,除了既有业务,主要是跟一些合作伙伴到附近二三线城市圈地而已。说是二三线城市,我个人是按地价划分的,早两三年那些地方二三百元一亩的地块现在已翻了好几倍,而楼价亦然,有点后悔当初目光短浅。工作方面尚算顺利,出于应酬的需要,晚上也不再赶回家了。不过,我不苟同社会上的一种观点,以为男人晚上不回家就是有外遇了。其实不尽然,譬如我是不搞外遇的,假如有那么一天,那就意味着我心里已没有要牵挂的人了。
在他乡没有风流快活,不过,月饼倒吃了不少,当然,也送了不少。我还是第一次吃了上千元一个的,说夸张点的话,似乎还不如小时候我妈从街坊那儿买的两块钱一个的好吃。呵,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快到了,中秋节为何是纪念嫦娥奔月呢,我就想着兰那个家伙。中秋节回家当天,我打了电话给她,隐约觉得她的声音都有点改变了。
“感冒了?”我问。
“不是。”
“哭了?”
“也不是。”
这不是那不是,但肯定是有些不适了。每逢不顺心的事儿,兰不是大吵大悲,而是像这样子的不善言语。在笼中呆久了的鸟儿,出了笼反而不大会飞,那么,为了它的安全,只好再抓它进笼了。于是,我意味深长地说:“我今天回来了。”
归途中,天依然飘着雨,今年中秋节看来是见不着月亮了。有些可惜,还打算约兰到海滩浪漫赏月呢。
回到家中,没嗅着霉味,反而觉得有些清香。窗明几净,连神台上也摆了月饼和水果。兰应该是来过了,甚至就在家中过夜,不然,这种早课她赶不过来干。我心里竟有些感动,兰越来越像咱自己的媳妇了。如果我妈知道她这么懂事,一定高兴十分。
瞧时间,快到傍晚了,我正欲出门接兰去吃饭,这时手机响了,却是虹的宝贝女儿打来的。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我忽然想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怎么忘了给虹母女送月饼呢,难道老师走了茶就凉了?想送,可现在又太晚了。我们这里的习惯,过了中午12点就不再送月饼了。
女童的声音没有过节的兴奋,却有些惊慌,说虹下班回家后就倒在床上睡了。我就安慰道,你妈上班累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又未到做饭时候,所以先睡一会儿。女童却一口咬定她妈是病了。我吩咐女童去摸摸虹的额头,女童摸过就说很烫。看来,虹是病了。怎么办?去看望虹,会错过接兰下班;先去接兰吃饭,虹的病可能会加重了,出意外也说不定。想了想,我还是告诉女童别担心,我马上过去看看。
虹看来又瘦了些,但下半身的线条依然流畅,卷曲着身子往内侧卧在床,牛仔裤裹着的屁股显得大得有点夸张,不过,我感觉不到诱惑,而是脑海里油然掠过读小学时有一年过中秋的羞事,虹居然听信邻居大人的鬼话,光着屁股晒月亮,我可没上当,还给她遮挡小屁屁......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那部位,可是,此刻,我只有默默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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