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小马在屏幕这边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要是成了大老板,那你不不成了董事局主席了啊。我平常也就是一打杂的人,不就是给人家跑跑腿,弄弄广告方面的东西,反正是没有多大出息。”
“别出息不出息的了,像我这样的要不了多久就要退伍了,所以也要抓紧时间多学习学习啊。”
“是啊,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一天不学就会落后啊。”
“哎,小马,我找你有个事,不知能你能不能办。”
“什么事,你说。”小马发了几个字后,就一直在等,但是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最后小马看到耗子的头像暗了下去。
奇怪,小马想怎么说又不说了呢。可能是网络问题,或者是部队里不准上网的原因吧。
就在小马正在电脑前发呆的时候,姜微突然又上线了,问小马清明节准备去哪里?因为清明节毕竟还有三天的假,也算是一个小长假了。
“清明节了?”
“是啊,你不记得了?”
小马一向对阴历就不怎么敏感,更何况今年的清明来的有些晚,刺槐的花都开了清明才来到。
去哪里呢,小马似乎还没有想好,也许他是根本就不想去想,小马向来都有真正到了那一天才做决定的习惯。
清明了,也许要祭一下齐名了,小马这时忽然想到了这个已故的好兄弟。
日期:2010-6-8 13:32:00
上菜:
清明如期而至,返乡的人也多了起来,铁路上、汽车上、飞机上,到处都是人,生活一年给了活人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给亡人的却只是一天,只有这一天,亡人才会被我们记起,阳间的人也才会放下自己的琐事,将自己一年的喜怒哀乐向死去的人诉说。
小马也觉得奇怪,他想到这个世界上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出生的人几乎已经一个不剩,全部都成了故人,但是他们却将他们所创造的东西留了下来,成为后人所观摩和学习的对象,也许这个世界才更像洋葱,尤其是人,一代代的向下剥,最里面的总是最新鲜的。百年之后,我们也会被剥掉,成为被后来人悼念的对象。
坐在街道的咖啡屋中,小马望着黄昏时的街道,思绪不由的向外漫延起来,有点胡思乱想的味道。
齐名这么年轻怎么会突然死亡呢?如果不是死亡的话,或许现在可以与他坐在一起面对面的喝杯咖啡。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就如同没人知道齐名在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一样,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大叫着让小女孩走开,还做出相应的扑救动作。
这一切说起来的确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但是却曾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中。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不知不觉,小马在咖啡厅里呆了已经将近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天也已经暗了下来,就在小马正要起身离开时,咖啡厅的JAZZ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则是那首让小马熟悉而又震颤的歌曲——《鬼迷心窍》。
李宗盛厚实的嗓音一响起时,小马就发现咖啡厅的人都抱着异样的眼光,这时咖啡里的服务员也全都是一副尴尬的表情,二十多秒后,《鬼迷心窍》的音乐戛然而止,悠扬的音乐再次响起。
这个时候,小马走了出去。
路上的人不算多,小马就一直这样走下来,他不想坐车,坐在车上延缓他的思考,只有当步行的时候,他才能更好地去想他的东西。不知不觉,小马走到了企明路,路边亮着昏黄的灯,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边上,小马看到有一个女人用竹竿在路边画了一个圈,随后将一些纸做的元宝和冥币放入了圈圈中,随后圈圈中燃起了一团火,女人用一根枝条不断地翻动着那些冥币和元宝,想让它们燃烧的更彻底一些。小马知道,这是一种习俗,凡是外地来的人,如果在清明节无法返乡祭拜亡灵的话,就会在十字路口画一个圈,然后在圈里烧一些东西,这就算是寄给亲人的钱,也算是表表孝心。
这时小马想到了齐名,虽然自己不是他的亲人,但是作为朋友,这个时候也许应该为在天国的他寄去一点哀思。正这样想着,小马就走进了路边的一家丧葬服务的店,向服务员要了一些冥币,随后小马又走到了先前在烧火的那个女人跟前,向她借了竹竿,小马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后,将冥币放在圈内点燃了,冥币烧的很快,黑色的灰散落在马路上,这时一阵风吹来,黑灰全都散去。按照农村的习俗,如果冥币烧成灰后,只要被风吹走,就说明死者已经在阴间收到阳间的人所寄去的钱。
“在马路上烧什么纸?真是不要脸!”小马抬头看去,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正站在轿车门边,怒视着小马,刚才的那一阵风将那些烧过的灰吹到了她身上,这让她感觉很不爽,小马乜斜了中年女人一眼,随后手将手中的竹竿还给了先前那个烧纸的女人,这时中年女人走到了小马面前,大叫着说:“我说话你没听见啊?没看到你烧的灰全进了我的车里了?搞什么搞!”
“大姐,真是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小马争辩道。
“谁是你大姐?我跟你很熟吗?别跟我乱套瓷。”中年女人的嘴像机枪一样乱开炮。
“这位大兄弟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就少说两句吧。”烧纸的女人说道。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刚才我一打开车门,灰全都跑进去了,不知道那种灰既难清理又容易招霉运啊?”
“那你说怎么办吧。”这时小马的火显然是上来了,他最看不惯这种衣着珠光宝气,内心却堪比牛羊马粪的人了。总是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摆谱。
烧纸的女人扯扯小马的衣角,示意他少说两句,但是这个时候小马已经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今天是清明节,他一想到齐名,心里就不好受,没想到现在烧点纸还烧出个麻烦事来了。
日期:2010-6-8 21:43:00
更新上菜:
水面之上
“哟,老娘还没跟你计较,你小子倒还带劲了是不是?看你这寒酸样,让你清理我的车也是白搭,等你哪天也能像老娘一样开上丰田,老娘才让你掏钱给我清理,现在就瞧你身上的这几件,加起来不值我一只鞋子钱,你根本就没资格给我清理车子。”中年女人的话明显带着刺儿,这时路边已经有人围了上来,一些人劝小马快点离开,但小马却依然愣站着不走。
“大兄弟,快走吧,快点走!”烧纸的女人开始将小马向人群外面拉,小马跟着女人走了,但是仍是时不时的回着头瞪着那个中年妇女。
“真是丑人多作怪!”小马在心里暗骂道。
“小鳖三,发后别让我碰到你!真他妈可恶。”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着也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人群一哄而散,小马则被烧纸的女人拉了二十多米,走到一个公交站台边时小马一下子挣脱了烧纸女人的手。
“你怕她干什么?”小马声音很大,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发这么大的火。
烧纸女人没有说话。小马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
“噢,对不起。”小马的声音低了下来。
“没事,大兄弟,你还年轻,和那种人吵不值得,她是被钱给膨胀的。”
“我最受不了那种人了,开个破车就牛B哄哄的,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坨屎。”
“哎,其实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小马有些疑惑,“你认识他?”
“恩,我就住在这附近,那个女的也住这附近,只是她住的条件好些,我住的稍稍差些而已。我们这一片儿的都认得她,她丈夫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后来在外面包了几个二奶,整天家也不回,即使回家也懒得理她。前年的时候,她丈夫在外面旅游时掉下悬崖摔死了,她也就独自坐拥一大笔财产,虽然现在自己掌管公司,但又没那个能耐,雇的一个经理也和她缠不清。哎,这人啊,真说不清。其实以前这人挺好的,她丈夫在外面有小三的时候,我们还都同情她,可是现在她跟她丈夫也没什么区别。”烧纸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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