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天堂》
第2节

作者: 我也玩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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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有你这么劈柴的吗?吃的饭都喂狗去了?给我滚开!”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一把夺过何浅浅的斧子。何浅浅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的站在一边,看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轻松松的把一块大木头劈成N块小木柴,他就是第一天跟肥婆一起进去的人,身份是羞花坊的厨艺总监兼总管兼打手。何浅浅身单力薄,干活没劲,一进来就成他最大的眼中钉,有事没事都用拳头说话,何浅浅的头成了沙包,揍来揍去,坑坑洼洼可比月球表面,秀才遇着兵,有理也不敢讲,拜他拳头所赐,何浅浅严重觉得近来自己的智商下降了不少。眼镜有一次差点让他打飞,眼镜架也断了一条腿,事后何浅浅只得找根布带把眼镜捆在自己耳朵上。

  “看清楚没有,再给我偷懒小心劈了你烧火”。左手递给她斧头,右手不忘在她脑袋上又来一个暴栗。何浅浅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再一次深刻领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真理。金光灿灿的群星在眼前大放光彩。
  神志不清间,她听见一个极其婉转动人的声音:“钱总管,晚饭加一份八珍豚骨汤!”平平无奇的几个字,愣是被她说的柔媚入骨,何浅浅摸着头上的包,顺着声音看过去,厨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位体态婀娜,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一身耀眼的红,衬的雪白的肌肤越发娇艳动人,斜插了几只珠花,略施粉黛,眼波流转处,让人心跟着一颤,原来媚眼如丝就是这个样子。而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钱总管早已口水嘀嗒地献殷勤:“是,今天刚到的熊掌,新鲜着呢,鱼翅、鹿唇什么也都是现成的,晚上炖好了给姑娘送去。”完了又补上一句:“这点小事,姑娘着人来吩咐既是,大热天的,仔细身子!”大美人浅浅一笑,话是冲着钱总管说的,脸却对着门外:“祝公子可是稀客,好容易日也盼夜也盼盼来了,我这作主人的,自然得鞠躬尽瘁,赶下回,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门后缓缓踱出一人,一身白衣,唇角有浅浅的笑意,“流云姑娘费心!”
  大美人芳名流云,是羞花舫的头牌,在江南这种美女辈出的地方,当青楼女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还要混得出人头地更是不容易,可见流云是美女中的美女。流云天生丽质,皮肤好的能掐出水来,对比之下,何浅浅烟熏火燎的肌肤简直是惨不忍睹,自从看见流云,何浅浅才明白眉目如画这词儿不是个比喻,而是写实,弯弯的柳叶眉,脉脉含情的丹凤眼,加上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知迷倒多少王孙公子,据说她的歌声让人能体会孔夫子‘绕梁三日’的感受,在江南一带红得发紫,不只是羞花舫的头牌,更是杭州的花魁,可谓赫赫有名,一宿千金,平素连胡月娘都得小心伺候着,生怕这只凤凰什么时候就被人挖跑了。

  能让美人这么殷勤的想必也不是寻常人,此男身材高大,面部轮廓分明,与这些天何浅浅所见的南方人差别很大,头上戴的、腰上缠的都是美玉,说明非富即贵。何浅浅打量的目光不小心和那人扫视的眼光对上,目光犀利,赶紧低下头,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他倒很符合何浅浅关于纨绔子弟的定位。
  钱总管温顺得犹如上帝的绵羊:“原来是祝公子大驾光临!姑娘只管放心,窖里还有几坛50年的女儿红,一会一并给公子送去!”
  钱总管的头一直到两人离去很远才抬起来,一扭头瞅见何浅浅还在原地发愣,眉头一拧,吓得何浅浅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回柴房里拾柴去了。

日期:2010-2-11 11:55:00

  三、
  夜晚很快来临,星月西沉,当羞花坊最后一位寻欢的客人酣然入睡,何浅浅送完最后一桶洗澡水,腰酸腿痛地向柴房走去,身为突然出现的编外人员,杂役房里没有空位,睡觉也只能睡在柴草堆上。柴房位于羞花坊的东南角,在厨房后面,自从何浅浅失足落入之后,原来的烧火丫头被提拔去倒夜壶了,除了何浅浅之外平时罕有人至。柴房挨着马厩,来happy的贵公子们的马都拴在那里,何浅浅除了烧火劈柴之外还得伺候这些娇贵的宝贝。今晚也不例外。

  何浅浅钻进柴房,拖出一大捆干草,往马厩走去。今天马厩拴了4匹马,有一匹据说就是那位祝公子的,何浅浅下午取柴的时候瞟了一眼,一匹白马看起来特别神骏,身形高大,与其他的马显然不是一个品种。有钱人就是好,这年头开不了奔驰也得骑个宝马。
  何浅浅想着,来到了马厩,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何浅浅举起蜡烛看了看,食槽里的草已经所剩无几,她把蜡烛放在旁边的烛槽里,奋力把干草抛进食槽,其他马都过来吃草,那匹白马却独自站在水槽一侧。何浅浅心中起疑,向水槽走去,那马见人过来,有些躁动。
  走到边上一瞅,水槽的水还有一大半,水槽边有些褐色的液体。何浅浅一千度的近视看不清楚,转身想拿蜡烛,忽然觉得一阵风,马后面好像有个黑影一晃,何浅浅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腰后顶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不要出声!”
  何浅浅立刻僵住,绑匪?盗贼?为什么这种好事总轮到她?
  捂住她嘴的手上有一些液体流到她嘴里,有血的腥味。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点点头,表示要命。那只手松开了她,她壮着胆子扭头,身后的男子一手扶住马厩的柱子,一手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手上握着一把短剑,两眼冷冷的盯着她,何浅浅毫不怀疑,只要她有个风吹草动,那把剑就会在她身上戳个窟窿。
  彼不动,何浅浅也不敢动。脑子里浮现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两腿微颤,有些不听使唤。

  其时皓月当空,五月的天气甚好,正是春风沉醉的晚上。前院寻欢的人儿们正醉生梦死,安静的后院里上演着少儿不宜的血腥剧本。
  确实血腥,当然是他的血。他嘴角不断的有血沫渗出,身上的那件白袍,用一首歌来形容——血染的风采。
  借着烛光,何浅浅认出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位祝公子。
  何浅浅的第一个想法是明哲保身,逃之夭夭,这是生物的本能,很久以后她都为自己当时没有遵循本能的反应而后悔不已。
  但是她挪不开脚步,血顺着他的嘴角、手臂,滴滴答答地流到马厩的地上,而他摇摇晃晃的,一副就快昏过去的样子。何浅浅看着他的样子,也觉得身上发冷。

  “你流了……很多……血。”
  这是废话。男人瞟她一眼,没有作声,突如其来的一阵痉挛让他吐了一大口血,何浅浅一时忘记害怕,赶紧上前扶住他。当时定是流年不利,迷了心窍,居然说出了一句让自己后悔半辈子的话:“你还能走吗?”
  男子冷冷地扫她几眼,大约也是体力透支,勉强点点头。
  扶着这位人高马大的公子,何浅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柴房里。扶到柴草堆前,让他靠着坐下,男子又呕了一口血后彻底昏迷过去。剩下一个六神无主的何浅浅,瞪着面前这个血人发呆,一时好心是有代价的,善后往往都是很麻烦的事情。何浅浅同学没有太多社会经验,又深具妇人之仁,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难题。何浅浅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边哆嗦一边琢磨,应该从哪里下手?

  点着蜡烛,何浅浅颤抖着解开了他的衣服,每次轻轻地扯动她就能感觉到他在痉挛,何浅浅很怕一解开衣服就会看到他的五脏六腑。他外套胸口处已经被血浸透,拨开里面是一件做工精良的贴身丝衣,肩部和肋下被利器划破,破口处血糊糊一片,何浅浅轻轻把衣服掀开,他的左肋下赫然一道很深的伤口,皮肉外翻,汩汩地还在往外冒血,伤口边缘的血液已凝固成黑红的膜状,粉红的嫩肉下隐约可见森森白骨,何浅浅倒吸一口冷气,再往上看,他的肩膀上也有血迹,干涸的血凝在衣服上,脱不下来,只得用手撕开,只见他右肩膀上也有一道伤口,直裂到胸前,伤口处皮肉不知被什么武器裂成一丝一丝,浓稠血液缓缓的向外渗出,像鱼香肉丝里搁了番茄酱,肉丝被血液和体液沾在衣服上,一动他就抽搐,左小臂上也有数道划痕,好在都不是很深。

  何浅浅心惊肉跳,两眼发直,在她二十五年的生涯中,对伤口的概念无非是哪里擦破点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血肉模糊,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血,空气里仿佛也有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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