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当时立刻沉了脸色道:“这里几时轮到你放肆?”
徐才人被禁足以示处罚,其他后妃看她的目光中,憎恨更多了一层。
吴嫔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永远不会做皇上不喜欢的事,但不代表她不想做。
何浅浅忽然想起道士那句话:“贵贱但凭一人,祸福自有因缘。”心里便有些惴惴,她一心想置身事外,却还是给卷了进来。
日期:2010-5-26 21:00:00
九十九、
何浅浅进到屋里,吴嫔正在从怜碧拎着的小食盒里往外拿点心,“听说皇上又不好好吃饭,宁儿特意带了些翡翠团子来。这团子都是取鲜嫩的藕芽轧出汁来,合了藕粉,加上莲子做的,最是消暑,皇上尝一尝。”
远远看去,粉白圆润的胳膊,白玉似的手掌上托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丸子,何浅浅虽看不真切,也能想象出,这无疑是十分旖旎动人的。
果然朱瞻基便接了过去:“吴嫔有心。”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皱眉细品了品,又咬了一口,有些疑惑道:“这丸子清新爽口,却不知为何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吴嫔笑盈盈道:“宁儿在里面加了酸梅,开胃健脾,皇上觉得如何?”
说着斜身靠向朱瞻基身侧,何浅浅恰好端了一杯茶过去,吴嫔正在充分展示她傲人的上围,犹如两个巨大的丸子,在那薄薄的春衫中若隐若现,淡黄色的衣裙被她丰满的身体紧紧绷住,整个人好似一只随时要炸开的火腿肠。从上方看去,端的是一览众山小,风光无限好。连何浅浅都忍不住想喷点鼻血。
“吴嫔如此费心,朕当然喜欢。”朱瞻基的注意力却集中在翡翠丸子上,吴嫔侍候着朱瞻基吃了两个,又施施然起身,笑道:“宁儿差点忘了一件事。”
吴嫔走到墙角的紫金戟耳香炉旁,拿出一个小盒子,掏出两丸朱红色的香料放了进去,香炉中缓缓升起一缕紫色的烟,暗香袅袅,香气不甚浓烈,清凉而提神。
吴嫔望着朱瞻基笑得温柔,“宁儿的兄长有一位朋友,做的香料生意,常往来于安南,这是他赠与家兄的礼物,唤作怡心丹。用安南的沉水香,加上金额香、丁香、杜衡,依古法炮制,又添了薄荷、龙脑,最适宜夏日使用,宁儿想皇上日理万机,这气味清心怡神,特意向家兄讨了些来。”
吴嫔摆的造型看起来有些眼熟,何浅浅离开21世纪的时间有点久,思量了一会,方想起这S型pose的原出处。不过吴嫔的容貌自然比那位姐姐要好了不少,姿势也含蓄了些,身段丰满得恰到好处,摆出这S型来便是火辣得很,芙蓉如面柳如眉,盈盈浅笑,百媚横生,好似一朵艳丽的牡丹,说不出的娇柔婉转,国色天香。
朱瞻基的目光终于如春风般拂过吴嫔的衣裙,撩起情丝无限,笑容如外面的太阳,“红袖添香,宁儿真是体贴。“
何浅浅脑子里浮现出一幅灰太狼盯着一块肥肉大流口水的画面,心里冷笑,食色性也,天下乌鸦一般黑。
吴嫔风情万种的一笑:“为皇上分忧,原是宁儿分内之事。”
吴嫔家世并不十分好,在朱瞻基还是皇太孙时就选入宫内,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众人只道朱瞻基宠爱孙贵妃,给了她史无前例的皇贵妃的封号,但在何浅浅看来,吴嫔似乎才是最得朱瞻基欢心的一个。孙贵妃的美鲜嫩动人,颇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好似春日的桃花,可观可赏,而吴嫔的美,是一种成熟之美,彷如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进退得当,体贴稳妥,更实际一些。
环肥与燕瘦,各有所好,朱瞻基喜欢的似乎是前者。
日期:2010-5-27 21:50:00
一百、
门口有人打了帘子进来,笑道:“哟,五弟,咱们来得可真不巧。”
吴嫔正靠在朱瞻基的身侧说话,忙整理衣襟坐直身子,朱瞻基皱眉道:“怎么也不见人通报一声?”
朱瞻墡后脚跟进来:“何止通报了一声?只是皇兄在温柔乡里没有听见。”
吴嫔的脸红了一红,依旧大方的起身行礼:“见过二位王爷。”
朱瞻墉扯了扯还要说话的朱瞻墡,也回礼了一礼:“不知娘娘在此,多有冒犯。”
吴嫔见二人在床前的对椅上坐下,回身对朱瞻基福了一福:“既然皇上与二位王爷有要事商议,臣妾就先告退了。”
几人目送吴嫔的淡黄色背影在屋里消失,门外隐约还有她头上钗环碰撞的玎玲之声,吴嫔留下的那股浓香味久久徘徊不去,这味道何浅浅闻了许多次,每次闻到还是会头晕目眩,可见人类的进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适应异味需要充足的时间。何浅浅与如意沏了茶来,三人都捧了茶慢慢喝。
吴嫔和怜碧去得远了,说话之声渐渐听不见,唯有树上的知了一声一声地叫着,声音拖得极长,衬出这夏日午后的寂静。
“皇兄这病中倒是舒坦,日日有美人在侧,叫臣弟羡慕得紧。”朱瞻墉似笑非笑道。
“你宫里侧妃的数量比朕的妃子还多,还敢说这样的话,委实该打。”朱瞻基挑了眉毛,“说罢,大中午的跑来闹朕,出了什么事。”
朱瞻墉笑了笑,声音比平日低了半度:“今儿上午汉王递了一份奏折来,历陈朝政中腐朽之事。”
朱瞻基道:“拿来看看。”
朱瞻墉从身侧掏出奏折,何浅浅接了递给朱瞻基,那奏折写的龙飞凤舞,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朱瞻基略略翻看了一遍,冷冷一笑:“很好,就照他说的做。”
朱瞻墡忍不住道:“皇兄难道不觉得他此举有意干预朝政,逾了本分么?”
朱瞻基嘴角挂着笑,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鱼一步一步上钩,应当高兴才是。”
朱瞻墉咳了两声,“皇兄连日称病,朝中人心已是不稳,臣弟担心,如果对汉王一再忍让,恐怕……万一还有其他人窥视在侧,乘乱起哄,就不好收场了。”
朱瞻墉与朱瞻墡都是朱瞻基一母同胞,向来亲厚,但先皇子息众多,不能不防其他人也生异心。
朱瞻基把奏折放在桌上,淡淡道:“五弟年轻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沉不住气?”他忽然笑了:“何况皇叔的奏折写的入情入理,朕要不允,岂非显得朕是昏君,打压贤臣?”
朱瞻墉沉默了一会,道:“臣弟始终认为,皇兄此举有些冒险。”
朱瞻基面色平静地看过去,朱瞻墡微微出了些汗,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假如皇叔一直不起兵,皇兄这病总不能就这么拖下去。再者朝中非议者渐多,若成为有心人的把柄,岂非得不偿失?请皇兄三思。”
朱瞻墡以为皇帝会大怒他临阵彷徨,不料朱瞻基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三弟多虑。”
他的嘴角淡淡勾起一丝冷笑:“朕要他反,他便不能不反。”
朱瞻墡劝解的话说不下去,略坐了一坐后便和朱瞻墡告辞了。朱瞻基一个人站在窗边,描金雕花的檀木窗上蒙了翠绿的蝉翼纱,窗外耀眼的阳光照在红色的宫墙和黄色的琉璃瓦上,即便隔了那层碧色的纱,还是那么浓烈地灼烧着人的眼底,平添几分暑意。
何浅浅端着药倚在桌边,望着窗前那个背影,多日来她冷眼旁观,也忍不住焦躁,那个人却始终淡定自若。已到了七月,京城依然热气不退,窗外的知了让人粘去不久又卷土重来,一声声搅得人心焦,再清凉的酸梅汤也解不了这股烦热。天边不知何时积了一堆云,如鱼鳞状密密麻麻堆砌在蓝天上,一层一层,泛着隐隐的黑色,愈发让人心乱如麻,也许要下雨了吧?只盼着能来一场大雨,彻底了结这烦躁的夏。
日期:2010-5-28 21:45:00
一0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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