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以为王斌会去报警,惴惴不安的等了一天没有任何动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戴着手套用现场丢下的刮刀捅进已经死去丈夫的脖子。然后趁着天黑,用三轮车拐到边界,将尸体抛到香港那边,把刮刀也扔了过去,她以为就算丨警丨察找到尸体也可以嫁祸给王斌。
“你除了用刀片割开王天贵的手腕和脚脖子以外,你有没有用其他的方法对待他”我继续问道,因为我心中还有个疑问,需要她来解答。胡婶想了想回答道:“没有了”,我看着胡婶,她也看着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我挥了下手,叫人把她带了出去。
老刘走到我跟前:“终于可以结案了”我摇摇头:“你错了,凶手不是她,另有其人。”老刘很诧异:“有没有搞错,当时是你说凶手是她,现在又说不是,要不是她,干嘛要承认,要不是她,干嘛细节什么都对的那么准。”我跟老刘笑了下:“着急结案吧,哈哈,不用着急,就算不是她我们也离结案不远,你记不记得现场的一个细节,你有没有发现死者翻开的肉皮里爬满了很多蚂蚁?”我看老刘点点头,就继续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尸体上会有蚂蚁啊?一般尸体腐烂后,会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只有苍蝇和蛆才会在尸体上出现,而尸体上出现蚂蚁就说明凶手在死者翻开的肉皮上涂了有蜂蜜或者其他的糖来吸引蚂蚁来咬。而胡婶恰恰没有交待出这一点,如果她是真的凶手,她就肯定知道这点”老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望着窗外,缓缓说道:“怨恨,不,应该说仇恨”
没有多久,胡婶的儿子胡军来投案了,他是来救他母亲的,他知道母亲为他顶罪,但是他不想让母亲就这样为他而死,他非常恨继父王天贵,整天像个畜生一样打他,打他的妈妈,懂事的胡军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以为是他的继父不喜欢他而打他妈妈的,因此他决定远远离开,他以为这样他继父会对妈妈好些,或者能再要个弟弟。他只希望妈妈能过上好日子
他在外面不停的流浪,受了再多的欺辱他也不回家,因为只要一想起妈妈能过的好些他就觉得在外面漂泊是值得的。他在外面偷偷攒了些钱,想偷偷回家看看妈妈,买些东西留给妈妈,却看见妈妈瘦的皮包骨头,经常被打的咳嗽吐血,他愤怒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就趁着王天贵喝酒的时候将他给杀了,用刀片割开静脉流干了血液,他觉得还不解气,就在翻开的肉皮上涂满了蜂蜜,让王天贵没死之前品尝被无数蚂蚁吞噬的感觉,外面的残酷现实已经让这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变得非常残忍。
案子终于结了,因为胡军未满18岁被判处死缓,他母亲因为包庇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望着香港那边的天空,王天贵的尸体还在那里的福尔马林液体里泡着,听说要被香港警方做法医研究,估计这也是王天贵唯一做的好事了吧
日期:2010-03-09 19:51:40
三个月后,胡军已经被送到监狱服刑,我和老刘决定去看看他,顺便给他带些衣服和吃的,进到了监狱的大门,跟看守的管教说明了来意,管教看是同行,非常客气,将我们领到了探视室,让我们在那里等,他说很快就会把胡军领过来会见。
我们趁着管教出去领人的工夫,耐心的在那里坐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守卫森严,所有的门口和窗户都围绕着几厘米粗的钢条,但是比以前人性化许多,有绿色植物,还有柔软的坐椅,左边的墙上写着几个大字:认真改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屋子中央被一个大的钢化玻璃一分为二,两边各有三把座位,犯人和亲属在两边通过电话交谈,但是无法接触,也不能递送东西,我们带来的衣物和吃的已经通过管教的检查给他送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胡军从外面被管教带了进来,在我们面前的椅子坐下,我看他比刚被抓的时候还胖了不少,拉茬的的胡子也被剃掉,但是眼神依旧透漏出那种桀骜不逊和孤傲残忍,没有半点后悔和伤心的样子,看来他对自己的行为从来没有感到歉疚。
日期:2010-03-09 20:19:56
“在里面怎么样,胡军,你妈妈很挂念你,让我们来看你,她在女监那边挺好,她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怕你在这里受欺负。”老刘说的很诚恳,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看待面前的这个既是杀人犯又是个孝子一样的年轻人,他的情绪很复杂,和我一样。胡军只有听到提起他妈妈的时候,残忍冷酷眼神里才流漏出一丝温情,这大概是他心灵里唯一没有包裹铠甲的地方:“你告诉我妈妈,我一定会出去的。让她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操心我了。
”
这句话说的有些突然,我有些呆住,我想弄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定会出去,大家都知道死缓就算要不了命也不可能很快就出去啊,或者是他只想安慰一下自己的母亲?但是以胡军的性格来讲,他并不应该是个喜欢安慰别人的人,这是个想了就干的人,从不考虑后果,除了他的妈妈能够影响他以外,别人在他心目中的价值我估计跟王天贵强不了多少。
日期:2010-03-10 14:30:39
“是啊,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老刘显然没有注意到胡军所说的话,继续安慰着他,胡军在老刘心目中还是个孩子,即使胡军杀人的手段比成年人都老练残忍。胡军依旧面无表情,面对老刘如同面对空气,眼睛茫然,残忍而又坚定。老刘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愉快或者不自在,他觉得胡军很可怜,他仍然想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跟胡军多讲些道理。“胡军,你还年轻,你如果好好表现,十多年就可以出来……”老刘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胡军没有作声,他还没有等老刘说完,就站起身来,对旁边的管教说道:“我可以回监室吗?”管教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转身向门口走去,管教无奈冲我们摇摇头。快步走到胡军前面,用手中叮叮当当的钥匙打开了探视室的铁门,我注视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应该怎样看待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小伙子,但是我感觉,在管教用钥匙开门的时候,胡军向下看管教开门的样子专注的有些奇怪。
也许是丨警丨察当的时间太长,有些过度敏感,我拉着老刘往外走,老刘一边走一边叹气:“这个小伙子真是可怜。”我听他嘴里面不停念叨,不由的不耐烦:“可怜,再可怜他也是个杀人犯,而且手法那么残忍。”老刘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神充满了藐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看着同情心泛滥的老刘,我觉得最应该的就是闭上自己的嘴巴。
日期:2010-03-10 22:3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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