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随风漂逝的日子----献给那些漂过和正在漂着的朋友》
第41节

作者: 漂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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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泊异乡的游子归来,做母亲的当然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赶紧张罗着做饭。我到家时是上午九十点钟了,她们早已吃完早饭。本来这个时候她还在菜市场忙活的,春节这一阵生意特别好。不过接到我的电话,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她特地提前收了摊在家等我。可能在她眼里,我这个做儿子的比什么都重要。不管她这个儿子在外面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想,每个做母亲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
  放下行李,给父亲上了一柱香。
  还是母亲做的饭香,这种味道是任何珍馐佳肴都无法比拟的。
  借用一句‘名言’:吃的不是饭,是感觉!
  母亲妹妹一直坐那儿,‘盯’着我大口大口的将桌上饭菜一扫而光。

  吃完饭,我把行李箱打开,把给她们买的东西拿了出来。看到我给她买的衣服,母亲边念叨着边忙用围裙使劲儿的擦手,生怕把她儿子千里迢迢从BJ带回来的‘贵重’衣服弄脏了:
  “你说你,买那么贵的衣裳弄啥?我又不是没有衣裳穿。”
  母亲确实不‘缺’衣服,只不过都是穿了好几年,颜色也已经从浓变淡的那种了。估计这一年来她也没舍得给自己添过新衣服。

日期:2010-03-28 12:24:47

  “没事儿,这衣裳也不贵。”看到母亲的小心翼翼的‘接’过衣服,我心里有一些莫名的心酸:给她买的这一身衣服不过一百来块钱。
  “你穿上试试可合身。”
  “对,俺哥给你买的你快穿上试试。”
  在我和妹妹的‘撺掇’下,母亲竟然有些‘害羞’,脸色有点儿红:
  “试啥来?搁身上一量不就知道了。”母亲拿起上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你去屋来穿上试试,看看可合身。”我极力的‘怂恿’道。
  母亲这才小心的把衣服折好,进了她住的里屋。

  妹妹看到我给她买的衣服倒没什么感觉,不过看到杨菁送给她的学习资料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咦……,你咋知道给俺买资料的?俺班来王萍萍就有一套和这一样的资料,是她爸从外地给她买的,咱城里头没有卖的。”妹妹很兴奋的感觉,赶紧翻阅了起来。
  还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比她这个哥有出息多了。
  要是我在家上学的时候别人给我带礼物,我肯定更喜欢衣服。什么学习资料,对我来说就是一堆擦屁股纸而已。
  看到她很惊喜满足的样子,我的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儿‘自豪感’:

  “只要对你有用就管。你还需要啥?我回BJ再给你买。”
  “啥都不要了,就这就够了。”妹妹不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小孩。
  正说话间,母亲换好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略有些‘腼腆’的说道:
  “你俩看咋样?穿着可管〈行不行的意思〉?”
  给母亲买的衣服是黑颜色的,很庄重也很大气〈我自己认为〉,穿在她身上确实感觉还不错。
  “咋不管来〈怎么不好啊?反问的语气。〉?可好看了。”妹妹看看赞叹道:
  “俺娘又年轻好几岁。”

  “怪不错,别换了就这样穿着吧。”我也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
  “现在穿弄啥?马上还得干活来。”母亲转身就要进屋把新衣服换掉。
  “换它弄啥?就这样穿着吧。”看她穿着自己亲手买的衣服,我很有‘成就感’。
  “不穿不穿,过年去你姥家再穿。”在她看来,这么‘贵重’的衣服一定要在‘出席重要场合’时才‘配’穿上!
  拗不过母亲,只好由她又穿回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母亲出来我又把杨菁买的毛衣给她拿出来,自然她又少不得一顿‘数落’:
  “你真是,还买毛线衣弄啥?入冬的时候我给我跟你妹一人打了一件。”

  “这不是我买的。是俺……朋友……给你买的,还有妮子〈妹妹的小名〉的资料也是她买的。”提到杨菁,我不知道该怎样介绍才‘准确’,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用朋友比较合适。毕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资料不是你给俺买的?俺就说你没恁细心来。”听到资料不是我买的,妹妹率先‘发难’道。
  “你朋友……?”母亲明显怔了一下。我打电话从来没提过我和杨菁的事儿,觉得毕竟相处的时间很短,以后会怎样谁也说不准儿。所以她根本不晓得这个也许会成为她家庭一员的女孩的存在。但如果说是我的哥们儿买的话,情理上又有些说不通。男孩子就是给她买礼物估计也绝不会买毛衣的,顶多买点儿营养品之类。
  母亲怔了怔,看到我说话时脸色有些‘红润’,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你谈对象了?”

  “恩。”我微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咦……,俺哥谈恋爱了?你咋不把俺嫂子领回来给咱娘看看?”‘死’妮子人小鬼大,看我脸红,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还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啥就是嫂子了?你别瞎叫!”我赶紧‘批评’她道。
  “哎呦,还不好意思来。”妮子看我‘急’了越发的来劲儿。
  母亲也笑着说:

  “你咋没把人闺女带回来玩来?”
  “她也回她自己老家了。”我简单的把杨菁的情况说了一下。
  母亲很欣慰的样子:
  “恩,俩人合适谈的来就好好处,你能早点儿结婚我心来也得劲。你爸在‘那边儿’也高兴。”
  父亲正在‘微笑’着‘凝视’我。
  结婚?和杨菁?我还从来没想过。但我不忍心打破母亲那‘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
  “恩……以后再说。”
  我随口敷衍道…………


日期:2010-03-28 13:43:26

  母亲每天早上早早就起床去市场进菜。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买卖,里面的门道逐渐熟了,也有了一批固定的回头客‘捧场’,所以生意还不错。可她还是不‘满足’,还养了几头猪仔,每天从市场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人家卖剩下不要的烂菜叶什么的用三轮车拉回来喂猪,一年下来倒也是一笔挺‘可观’的进帐。
  只是这样一来,她又要多操劳不少。我劝过她别这么累,家里生活还算不错,也不差这几个钱。
  “喂几头猪能累啥?又不用出什么力,天天喂几顿就管。再说还得攒钱给俺儿娶媳妇来!”母亲笑着说。笑的很满足的样子。
  可能,当她知道了我和杨菁的事儿以后,这个给她儿子攒钱娶媳妇儿的念头会更加强烈了。
  我半夜要起来帮她去市场干活,她极力不让:
  “你去弄啥?那来脏的很,都是瓜皮菜叶子,再叫〈‘叫’是把的意思〉你的衣裳弄脏了。”
  最后,还是她一个人骑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趁着夜色出发了……

  2001年的春节,沉浸在春节的欢快之中的中国人,肯定都在热议一个话题:那就是骇人听闻的‘天安门自焚事件’!
  母亲从电视里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里重复念叨了好几遍:
  “真是作孽啊!为啥来这是?…………”
  我看了从心里感到‘敬畏’:‘信仰’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竟然能让肉体凡胎的正常人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请来!
  还好,我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和杨菁通了几次电话,年三十的时候她和母亲也简单的聊了几句。撂下电话母亲依然很激动很兴奋:

  “这闺女真不错,说话啥的也好。不错不错。”
  “那你还不叫俺哥赶快把人家娶回来。”妮子调侃道。
  “死妮子你知道啥?别搁那胡扯。”母亲‘训斥’道,但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我和杨菁爸爸也聊了几句。她爸一嘴‘地道’的四川话,听的我有点儿‘云山雾饶’的,只能用谦恭的语气不停的‘恩……对……好的’答应着,还时不时的故意加重一下呼吸,让话筒有些回响,以证明我正在‘用心’的‘聆听’着他的‘谆谆教导’。
  回头听杨菁说,他爸爸对我印象也不错,说这孩子挺谦虚的。

  老天爷·!我真不知道她爸爸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说实话我俩通了四五分钟的话,他说的我加一块儿也没听懂十个字儿!
  过年几天串了串亲戚。家里过年没什么娱乐的,也就是吃吃饭打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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