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在海上 (一个软件工程师闯荡上海的经历 纪实)》
第6节作者:
红尘婆娑 去摘,但那次月失望的眼神让我一直记忆到现在.
周末我们会去附近的一个小小的公园,坐在池塘边看别人钓鱼,
月安静地依偎在我身边,对未来充满玫瑰色的梦.
日期:2010-03-12 20:38:35
十二坠落
即使在许多年后的现在,南兰对我依然亲如往昔,亲如姐弟.她总是能宽容我的过错,我的无
知,甚至我的猥琐,我的卑鄙.
那时的周末,我曾经带着月去见过南兰,南兰热情地请我与月吃饭.依然是在徐家汇弘基广场
的博望坡. 那里的北方菜做的是如此的地道,以至于现在我仍偶尔带着朋友去光临.只是故人已
不在.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在饭桌上,月说: 林,我怎么经常会有种错觉,总是觉得南兰就是你的姐姐.
我看着月,郑重地点头,说, 南兰本就是我的姐姐.
我比月大三个月,但南兰比我大两个月.其实我们三个同岁,但月有种让人心碎的柔弱与单纯,
而南兰却处处成熟,能干而又坚强. 我记得看过一篇文章,说在一个男孩成长的路上,
会有一些女孩去陪伴他,为他不求回报地默默付出,让他变的坚强,勇敢而成熟.但这些女孩却注
定只能成为他成长路上的风景,伴随他走过一段风雨,却无法走到最后.
在和月在一起的岁月中,有朋友对我说,林,一定是她前世欠了你什么,今生来还,否则为什么
会对你这么好?
在常乐公司已快满三个月了,试用期马上会结束.
其实当时我对能否顺利转正为正式员工.心中充满了自信.公司交给我的那套游戏代码,我已
经研究的很熟悉,虽然大部分时间清闲的让我不安.但公司偶尔交给我的一些任务,我也都完成
了.
与老同事阿宝的关系,已降到了冰点,甚至我俩还在公司,在众多人的面前,争吵过一两次.
那时的自己太年轻,我轻易地认为这些不会是问题.当时的我似乎并不太清楚,对于我能否顺
利通过试用期,负责带我的老同事阿宝的意见,占据着重要的作用.他是公司了解我的一个重要
的甚至唯一的窗口.
但我俩的关系却越来越僵.
每一次跌倒,都能让自己从疼痛中明白一些道理.未来不久后的一次坠落,让我记住了在公司
营造一个良好的人脉环境,是如此重要.
回忆这次坠落是痛苦的,我曾经想过去刻意隐瞒这一小段历史,但把真相告诉正在黑暗中挣
扎的,或者已经破茧成蝶的兄弟们,应该会有一定的启典意义.
况且,过去的历史告诉过我,对于一个有勇气有毅力百折不挠地坚持拼搏的人来说,一些暂时
的挫折与黑暗,只不过是上帝在决定给你更好的光明前的一些考验.
并且,表面的黑暗后面,往往潜伏着更为巨大的机遇.
而对于我来说,正是这次坠落,给我埋下了一颗机遇的种子.这颗种子,在潜藏一年后才真正显
现.
那是在常乐工作满三个月时,我正在专心工作,LICO来到我身边,对我说: 何林,麻烦你跟我来
一趟.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LICO走进一个会议室,LICO客气地让我坐下,问: 何林,你来公司已经快满
三个月了,感觉工作还顺利吗?
我说: 还行吧,那套游戏代码我已经看的很熟悉了,公司安排的一些任务也都完成了.
LICO接着问: 如果让你独自去写一些模块,你能独立完成吗?
我说: 应该没问题.
LICO沉默了很久,面色凝重. 我开始为一些模糊不清的预感不安.
沉默了一会儿,LICO说:是这样的,根据负责带你的老同事反映,你试用期的表现并不符合公
司的转正要求.但是,你留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不错的,所以,我也不希望按规定让你离职.那样吧,
我们先把试用期延长一下,你能接受吗.........
我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大脑开始一片空白,心中是一种天崩地裂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眼前
只是不停地浮现过去的一幕幕,月与南兰对我的默默支持,自己每日的奔波努力.
后面lico又说了些什么,但我已记不清了.
结束那次谈话,我艰难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心在不停地滴血.
为了这次机会,付出了所有的激情,但换来的只是这样的结局.
后来那半天,我坐在位置上一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不停地想,是继续忍辱负重地待在常乐,
还是为了尊严选择离开?
如果离开,我如何去面对月,面对南兰?
我会不会回到过去那无边的黑暗中?
我还会有机会吗?
日期:2010-03-12 20:39:30
十三梦魇
在上海的夜里,每隔一些天,我都会做同一个不变的梦.
梦的开端就是我被置身于悬崖峭壁,没有原因,没有选择,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挣扎,用
尽力气去死死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去维持身体的平衡,避免向漆黑无边的黑暗坠落.
但最终坠落总是无法逃避.每次我从坠落中醒来,总是深夜.然后,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何林,太
多的艰辛的磨练,你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淡定而从容地面对一切,再也不必有当初的绝望与恐惧.
有时,会有朋友问我:林,如果让你回忆过去在上海的岁月,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我说:是饥饿.
往日寒酸,不堪回首.
那天和LICO谈话结束后,我的心一直在为去留而煎熬挣扎.
晚上回到家,月依然温柔如初,高兴地忙前忙后.我心事重重,不忍心也无颜告诉她今天发生
的事情.
月感觉到了我的异常,问我: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我轻轻地抱着月,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月,没事的,我只是好累好累.
月温柔地安慰我,说: 林,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的坚强被一点点地融化,我松开月,快步走进洗手间,反锁上门,打开水龙头,无声地流泪.
那一刻,我发誓,我会更加努力,无论还会有多少艰辛,我一定要作出成绩,让爱自己的和自己
爱的人因我而幸福.
我是一个不习惯放弃的人,但是,如果坚持要以尊严为代价,我宁愿选择放手,让一切从头再
来.
有时,我们必须果断地放弃一些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否则,那只会让我们无所适从.
我决定离开常乐.
擦干眼泪,对着镜中的自己,我无声地微笑.
其实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入睡.早上很早醒来,离开家时,看着月熟睡的面容,我内疚,我自
责,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但是,我更加坚强.
日期:2010-03-12 20:40:47
十四诀别
最后一次去常乐上班,最后一次为常乐登上拥挤的九十四路公交车.
往日的烦闷与噪杂,今日看来,也如此可爱.我仔细地品位每一个细节,寻找往日奔波的气
息.
我既希望和常乐有关的一切尽快结束,又对这一切如此地留恋.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在工作与发展中,能够作到冷酷地理性.但在生活中,又是如此地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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