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生---记散落在川大的寂静华年》
第4节

作者: 百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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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4-22 13:08

  【chapter 6·牧歌夕颜岁月催】
  1.我忽然想起很久前晓菲跟我抱怨说爬山之后腿痛,于是问她:“你腿很痛吧应该,那我们走慢点吧。”
  我们虽然同行,但一直都没有说话,听到我这样说,她侧过头对我笑了下,说:“我没关系啦,以前还曾一天走过七十多里的山路,为了上光明顶。”
  此话一出,我的敬仰之情立刻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天之内走七十多里山路,光看她瘦瘦的柔弱的样子还真是难以想象。
  我倒生了兴趣,“光明顶?是《倚天屠龙记》里周芷若拿剑狠心刺张无忌那个地方?”
  “嗨~金庸肯定是编的啊。”她一笑,接着说,“不过风景名胜还是要有特殊的意义才好玩,要么是一个特殊的故事,要么是一个特殊的人。”

  “那倒是……不过你怎么一个人来这边爬山?”天地良心,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当然,我想问的还有姓名、电话、学校等等一大串。
  但是,不能急啊。得慢慢来不是。

日期:2010-4-22 22:24

  【chapter 6·牧歌夕颜岁月催】
  3.虽然彼此互换了号码,而且我确实想过给她发发短信,但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来,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我与她其实并不熟。
  在如此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只是曾经相伴走过一段山路,如果不是刻意地去想起和怀念,应该很快就消散在红尘熙攘的无数件琐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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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在街上走,迎面碰到夏昕和另外一个高中女同学。她们似乎是逛街满载而归,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

  夏昕朝我挥挥手,说“嗨”。
  她旁边的同学问:“赵译怎么没去参加同学聚会?我们都很怀念你的《广岛之恋》呢。”说罢看看夏昕的表情。
  她确实是在开玩笑,所以我也开玩笑地说:“那下次再唱好了。大家真这么喜欢的话,我给大家刻盘留念好了。”
  夏昕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快,扯了扯旁边同学的衣角,然后对我淡淡一笑说道:“我们先走了。”
  我侧身让过她们,看到她旁边的女生还在回过头给我使眼色,大概意思是询问我为什么看到夏昕会这么平静。

日期:2010-4-23 12:16

  【chapter 7·情思茫茫空多想】
  1.我到达夏昕学校的外面时,是9月30号的傍晚。
  她们学校的大门被夕阳镀上了淡金色的光芒,男男女女肩并肩或者手挽手从校门里进进出出。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莫名的笑容,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的我的落寞。
  此行的目的,我终于明了:我想与我这无望的混沌的过去彻底做告别,我来与我心中最爱的girl做告别。我希望这场告别尽可能宏大而正式,所以我从成都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只是为了安稳而平静地say farewell.
  我掏出手机,摁下快捷键,给夏昕打电话。“喂,夏昕,我在你们学校外面,能出来下吗?”生硬的口气,带着霸道的不容商量。

  不愧是夏昕,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声音平平地说:“你别动,我马上过来北门。”
  十分钟后,我就看到了她。
  她即使站在汹涌的人群里,还是那么卓尔不群。
  她的光芒让我有一瞬间的犹疑,但接着立刻走了上去。

日期:2010-4-23 12:39

  【chapter 7·情思茫茫空多想】
  2.她见到我,没有“你有病啊那么远跑过来干什么”的责问,没有“你不要以为可以感动我以为我们还有可能”的决然,反而仅仅是一种见到老同学般的礼貌与客气。
  她说:“我们先去吃饭吧。带你去一家我平时经常去的店。”
  原来只有这样的机会,我才能跟她并肩而走。
  路上遇到她的同学,目光探究地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我,夏昕均是淡淡一句:“同学过来玩的。”

  那是家温馨的小店,布置得像台湾青春电影里那种样子。老板夫妇二人都是二十八岁上下的样子,很年轻
  老板娘竟然认识夏昕,一见到她便打招呼:“夏昕,今天要吃什么呢?”
  “张姐,我还是老样子好了,我同学看他自己点吧。”
  我没搞清状况,难道是夏昕经常到这个地方来吃饭以至于老板娘清晰知道她口味了么?
  我还是第一次跟她这样近这样平和地坐在面对面一起吃饭,以至于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日期:2010-4-23 13:23

  【chapter 7·情思茫茫空多想】
  4.那座塔居然对游人开放的,塔身很高很高,走着狭窄的木质楼梯,转了好久才头晕地到达了最高点。
  但是,正因为塔几乎是在市中心,而且我们正处在相对高的地理位置,所以,车灯的河流、霓虹的河流、无数华丽着装的红男绿女、无数万家灯火的璀璨流丽,都尽情地涌向了眼底,以至于我差点克制不住冲动抱一抱身边这个我喜欢了好几年的姑娘。
  她似乎也是被眼前的明艳夜景所震撼,久久地没有说话。
  她突然开口问道:“你这次来,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我突然语塞,试图理清思路,却发现逻辑思维全线崩盘,断断续续地扯出几个字:“是……但是……我……”

  “那你让我先说吧。”夏昕说着转到了我的身后,“我还是写吧,写在你的背上。”
  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我身后三十公分处,盘旋如同机翼两侧的气流,叫我有一种头晕目眩的迷乱。
  我感受到她的手指接触到我的衬衣,用心体会着她一笔一划地写下的字:“我愿做你女朋友,在位于塔顶的此刻。”
  她最后一笔写完,手缓缓离开我的背,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乱了。

日期:2010-4-23 13:36

  【chapter 7·情思茫茫空多想】
  5.瞬间我的脑中血液上涌,转身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我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的颤抖。
  虽然我仍然不能确定刚才那一句话的具体含义,但我也愿意答应她的请求。
  就让塔顶的这一刻,时间静止在这里也很好。

  我静静地拥着她,也许只是过了几分钟,但我感觉像过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直到她假装无意地撩了撩刘海,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吧。”
  她走在我前面,我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刚刚写在我背上的那一句话,又开始怀疑那个拥抱的真实性。
  可惜,温度无法被刻成史书永久留存。
  当温度渐渐散去,我只好提醒自己:请记住此行的目的,请坚决一点,my star,请不要再动摇我的决心。
  送她到她宿舍楼下时,她又恢复了平时的微微冷漠,跟我道晚安。

  第二天,我就搭最早的一班火车回去了。临走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夏昕,照顾好自己,farewell。”

日期:2010-4-24 22:20

  【chapter 7·安心若素岂可追】
  3.我没有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找了个离得很远但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她的位置坐下。
  图书馆里人不多,很多桌椅都空在那里,这偌大的无人的空间让我有些许不安感。
  好像我怕她知晓我此时就与她身处同一空间内,好像我怕万一她看到了我过来找我说话我都不知道怎样作答。
  何以我竟到了如此胆小懦弱的地步?卧【乾坤大挪移防河蟹】槽!!

  持续的昏睡没有给我带来充沛的精力和活跃的思维。因为很快军事杂志上的字就开始在我眼前扭曲成一团一团的黑色云朵,结果就是——我睡着了。
  当我从桌上抬起头时,差点吓得魂飞天外。
  正坐在我面前对着我微微笑的不是谭七悦又是谁?

日期:2010-4-24 23:07

  【chapter 7·安心若素岂可追】
  4.“其实你一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时我刚好回过头从包里拿笔记本。”她倒是单刀直入。
  遇到谭七悦,我总是把自己提升到一级警戒状态,似乎在这个女孩子面前,我总是无法泰然自若,我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话,“那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诶?你不也没跟我打招呼么?”她居然倒打一耙……
  我承认我说不过她,只好岔开话题:“那你在这儿坐多久了?我是说我刚刚一直在睡觉。”
  “嗯……”她歪着头想一想,然后很认真地说:“我看了大概一百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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