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生---记散落在川大的寂静华年》
第8节

作者: 百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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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决定出国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也许更加适合我这样贪玩又懒的人。”
  “你考虑好了么?”我奇怪于自己的平静,似乎她的决定早已在我意料之中。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无意识地将勺子在盘子里滑动着,香蕉船已经慢慢融化。

  游离状的晓菲,脸上是淡漠辽远的神情,竟有些孑然独立的凄清味道。
  我看着她,转不开目光。
  我该说什么,好好上新东方好好考鸡阿姨,还是以后去国外了好好照顾自己?又或者是那句足以挨千刀的“对不起,祝你幸福”?

日期:2010-4-28 19:28

  【chapter 12·语意未明双泪垂】
  3.“你今晚喊我出来都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晓菲还是微微低着头,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脸往右侧了侧,有些不自在。
  “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女生喝酒毕竟不好。”我不无担忧。
  “我以为我很勇敢。原来还是要借助酒精。现在好了,成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晓菲的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落寞。
  “你不要这么说…”面对人生中第一个如此大胆直白的女生,我也没有招架之力。
  当初塔顶的那种感觉似乎又来到了心里。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好了,该送你回去休息了。”

  她默然起身,走在我的左边。

日期:2010-4-28 19:36

  【chapter 12·语意未明双泪垂】
  4.到她宿舍门口时,她忽然转过身面向我,“赵译,你正面回答我。为什么你不我?”
  “我…”
  “那我再问你,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太幼稚了?”
  “我…”

  “如果是的话,你愿意陪我一起长大吗?”
  “我…”
  事实上她没有给我回答问题的时间,就将三个问题抛给了我。
  她露出了非常骄傲的笑容,说:“我等着你的答案。如果前两个不好回答,至少第三个你要回答我。”说完就转身离去。
  “你愿意陪我一起长大吗?”这是她的第三个问题。
  你愿意陪我一起长大吗?

日期:2010-4-28 23:02

  【chapter 12·语意未明双泪垂】
  5.我看着她走进围合大门,上楼,消失,却还是站在了原地,挪不动脚步。
  她的坦白,足以让我震撼。
  最后那个问题,犹如轰隆隆的雷阵划过天际,尾音久久不绝。
  我无法用理性去做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混乱如同沼泽的思维将我的神经拉扯住。
  慢慢往十八舍走,每走一步刚刚晓菲大声提问的场景就在而耳畔和眼前重新华丽上演。
  沉溺在了一种无法克制的悲伤里面。
  我自以为不会伤害到她,结果却让她能下最终决定去离乡背井。

  我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却可以想见她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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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有话说:明天可能会更得比较晚。望众亲多担待。^_^

日期:2010-4-29 12:21

  【chapter 13·岁月不惊当安稳】
  1.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躺了很久,除了夏昕之外,第一次为另一个女孩子失眠了。
  到两点多的时候,拿起手机给谭七悦发了条信息:“妈妈【】的都躺了两个多小时了。”
  她肯定睡了吧。
  发完之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躺着装尸体。

  到我能听到文星镇上的公鸡打鸣时,我才朦胧有了点睡意。
  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模糊有点意识,捞过手机看到有新信息。
  “今天来图书馆么?我还是原来的位置。”是谭七悦发的。
  看到这短短两句话,脑袋竟突然清醒了,从床上飞下来。
  刷牙时看着镜子自嘲:卧【冰魄寒光剑防河蟹】槽,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骑车过长桥时飞快,差点带倒了一个女生。回头对那快要破口大骂的凶悍女说声对不住立刻又往前冲去。
  这还是我这个学期第一次见到谭七悦。

  还是二楼靠明远湖边靠窗的座位。她低着头看书,长发垂下来,双手按在书的左上角和右上角边缘。非常安静。以致我甚至不敢喊她。

日期:2010-4-29 12:22

  【chapter 13·岁月不惊当安稳】
  2.她倒是抬起头来,看到我浅浅一笑。
  我把椅子拉开,在她旁边坐下。
  她悄声对我说:“失眠还起这么早?”
  “忽然就没有睡意了,再躺着也没意思。”
  “这样也好,你打算看什么书么?”
  “我还是跟它俩死磕吧。”指指手里拿的高数和微积分。
  她“哦”了一声,继续看书。

  其实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她似是无意,将她手边一本军事杂志轻轻推到我面前。
  是我最喜欢的那本,却不知她怎么了解。
  事实证明,即使有一见就可沉迷的杂志还是阻挠不了百爪挠心的不安感。
  她似是有所觉察。写了张纸条放到我面前。
  “如果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不如出去走一走。我的意思是去旅行吧,无论长短。”她的字在清秀之外蕴有锋芒,勾提有力,撇捺虬劲。


日期:2010-4-29 12:24

  【chapter 13·岁月不惊当安稳】
  3.“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的确应该把自己脑子好好洗一下。”面对她,宁愿承认自己的怯懦。
  即使她的犀利会可能让人体无完肤。
  她再写:“不如这周末去动物园吧。你看看那些被囚禁的生灵,便会知觉,至少你还有自由。这是获得一切的前提。”
  忽然感动。既因为她的话字字句句切中我心,也因为我的不安感正被她帮助驱散。
  那个周末居然天气极好,成都的晴朗是上苍殊为难得的馈赠。

  我知道七悦基本不怎么认路,于是提前查好所有路线,甚至动物园内的线路图也反复看了好几遍。

日期:2010-4-29 12:34

  【chapter 13·岁月不惊当安稳】
  4.在公车上时,刚好旁边有一个空位,她不愿意去坐,宁愿和我一起站着。车急转弯的时候,她险些失去平衡,我扶了她一下。等她站定时,抬起头来对我说谢谢。
  礼貌而矜持的淡淡笑容,却有着距离感,我登时一愣,转而又看开。七悦,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吧。
  动物园门口有卖煎饼果子的、卖彩色塑料纸风车的、卖冰糖葫芦的、卖气球和玩具的,他们说:童年,你好。
  一路走过,侧身避让,竟觉得隐隐看见墙角沙堆找贝壳的粉色身影,她头上的蝴蝶结缺了一只翅膀,是被哪个小男孩偷偷揪掉,带回去压在枕头下珍藏。
  我买两张票,递给谭七悦一张。她说,可惜我们不是一米二了。

  从北大门进,猴馆的猴家族阵容强大,只是没有看到经典的猴子吃香蕉。
  猿、猴和猩猩作为与人类最相近的动物朋友,享受着人们的极高关注,荡秋千时还会飞来媚眼。
  松鼠猴非常小。见到这样又小又精致的玩意儿,她忍不住赞叹。
  我说起大猩猩自寻死路胸口插箭的冷笑话,她竟不觉得冷,笑得温暖。

日期:2010-4-29 12:38

  【chapter 13·岁月不惊当安稳】
  5.我们最后走到了金鱼池边,锦鲤在潋滟的波光里游走如丝绸上的线纹。
  池边有石头长条凳,我们不约而同看向这张凳子,然后奔过去,为成功抢到这仅剩的凳子大笑不已。  她要看我的左手掌纹,我伸出手去,纹路缠结交错。
  她翻手掌看自己的右手,三条线路清晰凸显。
  聊天说到电视剧,然后自然而然聊到武侠,倚天屠龙记,笑傲江湖,天龙八部,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
  我问她:倚天中印象最深的是哪个环节。
  她低了低头,说:“结尾的时候,张无忌说,我对小昭是怜爱,对蛛儿是疼惜,对周姑娘是敬重,唯有对敏敏,是刻骨铭心的爱。大意如此,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还记得是TVB版,黎姿演的赵敏。”

  我说:“我最喜欢苏有朋和贾静雯一起演的那版,印象最深的是,他们一次一起掉进了一个洞里,张无忌给她脚底挠痒痒……”
  我微微侧脸看她,眉眼掩映在阳光下,我们还都是少年,一切如此简单。
  就是这一刻,我的不安感忽然消失殆尽。

日期:2010-4-30 11:21

  【chapter 14·梦里不知山河泪】
  3.灾难会见证人间真情,手机平素安静的收件箱突然被无数条肉麻的你好吗我要你平安撑到爆满,打进来的电话被无数座倒塌的信号塔扼死在思念崩溃的边缘。
  但是,无边的感动流窜在整座江安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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