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赤裸的如此彻底》
第6节

作者: 开一世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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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打开了。那一瞬间,全世界的光华都集中在这张小小的纸条上。只见我的杰作下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你的字太丑了,我懒得看。
  “……”我泪流满面。

不是插曲的插曲 九

  如上所述,我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再一次遇到了挫折。
  或者说,我又悲剧了。
  不过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马克思也说,要去辨证的看问题。
  所以我说,虽然我再一次失败,但是我仍然有我的成功之处。
  我的成功在于,起码别人不知道我的失败……

  后来读高中我才知道,我这叫做阿Q精神。鲁迅,果然是我平生一大知己。
  晚上放学,我叫上前同桌和武强壮,让他们陪我去游戏厅排遣抑郁。
  当然,我不会说我失败了这件不甚光彩的事。我对他们说:“好久没在一起聚一聚了,我们去玩游戏吧,我请你们!”
  前同桌和武强壮感动得泪流满面。
  但是到了游戏厅他们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我身上只有5毛钱……
  这意味这我只能买两个游戏币……
  三个人,两个游戏币。这样尴尬的事只有在后来我学会打麻将后的三缺一可以相比。

  “唉……”前同桌叹了口气,转身去买游戏币。
  “唉……” 武强壮叹了口气,转身去买游戏币。
  “唉……”我叹了口气,转身去向他俩要游戏币。
  游戏厅里乌烟瘴气,到处是和我一样或者是比我还小的小屁孩,有的故作桀骜,一派放荡不羁的势头。
  我们穿过一个叼着香烟的小朋友,在那些像我们青春一样朦胧的烟雾里走向那台我们把玩了无数次的游戏机。
  KOF97。
  拳皇97。
  有时候我很奇怪,一个直腾腾的摇杆,四个圆钮,加上一个显示效果及其差劲的屏幕,居然让我挥霍了那么多时间。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我们的青春不是都挥霍在了这些看似全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我想起刘胡兰,想起董存瑞,想起邱少云,想起赖宁,想起雷锋。在他们有意义的青春面前,我自惭形秽。
  刹那间,一股悲古伤今的愁绪侵染了我。
  随即我转念一想,他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点啊:他们都英年早逝。
  青春有意义就要过早的告别这个世界,权衡一下,我还是没有意义的苟活下去吧。
  我立刻展颜一笑,开始游戏。
  如你所见,我用两行文字来说KOF97这个游戏,不是因为我二百五,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游戏是我初中生活重要的一部分,尽管它不高尚,不积极,但是终究是我当时生活的一部分。卑鄙猥琐的玩弄它之后,转过身却华丽地把它从自己的回忆里抹去,这种行为未免太过虚伪。

  人可以无耻,但是不可以虚伪。
  所以我毫不留情的KO了前同桌和武强壮。准确的说,是我用他俩给我的游戏币把他俩KO了。
  “无耻。”前同桌对我说。
  “……”武强壮没有说话,但是我听见了他握紧拳头的声音。
  “我们回家吧,今天好开心啊!”我起身,笑着对他俩说。当然,没人理我。

  “哎呀,这不是‘秋裤男’吗?”回家的路上居然偶遇叶。
  “靠”我心里骂了一声,正色道: “你的大花哥呢?啊哈哈哈”
  “在你被窝里呢”,叶攻势凌厉,“快回去你俩亲热亲热吧。”
  “……”我无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再见。”
  “再见,乖,别哭。”叶真是得寸进尺。
  我无视她。华丽转身离去,然后在温暖的黄色路灯下泪流满面。


不是插曲的插曲 十

  “怎么才回来?”我爸严厉的说。
  “菜都要凉了,快吃吧。”我妈慈爱的说。
  “哦,给同学讲题了,所以回来晚了。”我顺口胡诌。
  我一直庆幸我的爸妈给了我一个如此宽松的环境。
  大花就很凄惨,他妈几乎恨不得把大花重新收回到**去。所以大花每天只有在学校才能享受到一点点自由。这就导致大花在家十分乖巧,到了学校就变得异常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格扭曲吧。

  王卫的家里又是另一个极端:完完全全的放任。所以王卫家里学校一个样。外表内心一个样。实在是表里如一的典型代表。不得不说,王卫父母对王卫的少儿性教育做的相当到位,这点从王卫在家拿来的种类繁多的黄色书刊就可见一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王卫家是非法出版商。
  胡乱扒拉两口饭我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去学习啦!”
  打开书包,拿出代数书。看着那让人作呕的封面我摇了摇头。
  换出来一本英语书。看着书里暧昧的李雷和韩梅梅我又摇了摇头。
  又掏出来一本语文书。看着那些晦涩拗口的文言文我再次摇了摇头。
  再掏,却发现已经没有书了……
  好吧,我承认我不爱学习。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我就在痛苦的学习中渡过,一会想着白天偶遇的那个美女,一会想起同学尴尬的糗事,一会又被如山的卷子拉回到现实。
  我一直在想,满清十大酷刑是不是有一种就是把人关进斗士,在往里塞满初中试卷。
  后来我知道,这其实并不够残酷。更残酷的是在里面塞满高中试卷……
  算了,还是听会歌吧。
  倒在床上,塞上耳机,随便拿起一张卷子装装样子,嘴里走调地哼着beyond的歌,不知不觉就那么睡着了,灯也没有关。

  那个情景,多少年以后回想起来居然是那么的怀念。
  朦胧中听见妈的声音:“这孩子。”
  然后身上多了张被子,灯随后熄灭。静谧的黑夜如此温暖。
  第二天早自习。清一色的睡眼惺忪。
  班主任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男生。
  “这是新转来的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哗哗……”稀稀拉拉的掌声。男生心里都在想,妈的,又多了一个找女朋友的竞争对手。

  “你做个自我介绍吧。”班主任亲切的对新同学说,
  “大家好,我叫吴红林。我的梦想是当一个飞行员!”新同学一边说一边做开飞机状。
  我们看着他嘴角的美人痣不约而同的想:哪来的傻鸟啊!!
  “你先坐那吧。”班主任指着王卫后面一个空座。
  “老师我想和她做一桌。”吴红林居然指着程欣欣,一脸的认真。
  我看到武强壮泪流满面。程欣欣的脸害羞的红了。
  “那边没有空座。你先做后面吧。”班主任颇为无奈。
  “哦。”吴红林不情愿的回答。在走向王卫的路上对着程欣欣一步三回头。

不是插曲的插曲 十一

  王卫看着吴红林异常兴奋,估计是有感于终于又多了一个人陪他。
  原来最伤害人的不是黄书,而是寂寞。
  “你好啊,我叫王卫。”王卫热情伸出手。
  “我妈说了,上自习不能随便说话。”吴红林酷酷的说。
  “……”王卫尴尬的缩回手。

  吴红林正色端坐。
  “给你这个,嘿嘿嘿。”王卫转过身,边淫笑边递给吴红林一本他从家里带的黄书。
  “我妈说了……”吴红林翻开书,前半句刚说完就沉默了。
  “咕……”吴红林咽了一口口水,红着脸对王卫说:“书能借我看看吗?”
  “看吧看吧,嘿嘿嘿。”王卫自豪自己的黄书外交再一次取得了成功。

  “你完了”我语重心长的对武强壮说,“你看新来那傻鸟看程欣欣的眼神,唉。”
  “妈的,一个臭开飞机的牛什么牛!!”武强壮气愤的说,甚至忘了压低声音。
  班主任怪异的向我们这望了一眼。
  “消消气。”我安抚着武强壮,然后煽风点火道:“事到如今,只好霸王硬上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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