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我们都是男人，你应该知道没有尊严的家庭生活有多么痛苦。自从黄瑶到学校做勤杂工，我好像找到了感情的寄托，在她这儿，我寻到了男人的尊严，在她身上，我恢复了男人的阳刚之气。”
　　“你是不是打算将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她身上？”
　　“我……其实我对自己的家庭还是割舍不下，毕竟儿子读高二了。父母离婚他受伤最大，他考不上大学，我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是千古罪人？”
　　“你和刘老师是否有调和的可能性？”

　　“难，她这个人你应该了解，太强势了。”
　　“我倒不这么看，她今天来找我，叫我帮帮她，我感觉她不是要我帮她离婚的。聂老师，我们是年龄不相上下的人，我很理解你的的境遇和心情。但是有句话说，夫妻相处之道，在于彼此都多想想对方的好。我想，你们的婚姻将近二十年了，也和和睦睦过了这么多年，应该说还是有很多温馨的回忆的吧。”
　　“我刚才说过，她是个好母亲，儿子的成长她付出的最多。她也算得上是个好媳妇，对我父母和弟妹也没看轻。只是……只是我们夫妻之间……”
　　“我知道，你们互相适应、披此欣赏方面出了问题。但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的成长，也为了黄瑶，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如果放纵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是。”

　　“为了你们，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你们夫妻分居两地的问题，将你调到学校去。”
　　“谢谢杨校长关心。”
　　“先把黄瑶的工作做好。今晚回去，好好跟刘老师谈谈。”
　　114
　　“刘老师，我和聂老师谈了一次。”我倒了杯茶给刘玉梅，“我不知道你是否想过聂老师为什么出轨这个问题？”

　　“我想不通啊，杨校长。对这个家，对儿子，对他，对他父母和弟妹，我自认为做到了不遗余力。我不知道我要怎样做才能笼络住他的心？”
　　“刘老师，你认为夫妻之道应该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家庭倾心付出吗？”
　　“不错，夫妻之间应该互相恩爱，为了家庭共同努力，倾心付出。但是，夫妻之间还应该互相适应、彼此欣赏，平等相待，交流沟通。我觉得你们之间恰恰在这一点上出了问题。”
　　“这……”
　　“你泼辣干练，他内向沉闷，这是性格上的差异，夫妻之间要互相适应，你们真正适应了对方吗？你们自由恋爱，总是各自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许多优点和长处，才结婚成家，在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中，是不是彼此欣赏呢？你的工作比他出色，你的能力比他高强，你是否以平等心来看待他呢？你们分居两地，聚少离多，你们是否有很好的沟通交流呢？”

　　“我……在这些方面确实有问题……”
　　“刘老师，无论是作为校长，还是作为同事，我都很钦佩你的工作能力、工作劲头、工作成绩。作为同龄人，我希望你挤出点时间，好好经营夫妻之间的感情。就说我自己吧，这些年情况跟你差不多，当校长还兼高三的课，工作忙得昏头转向，回家的时间也特别少。但回了家，我是很注意和老婆经营感情的。”
　　“也许我做得不够，但他也不能这种方式来对待我呀？”
　　“刘老师，聂老师之所以感情出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你方方面面都比他强，而你也习惯于对他发号施令，让他感到浓重的自卑，觉得在家里丧失了男人的尊严，总是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而那个女人却给了他男人应有的尊严。”
　　“气死我了……”
　　“刘老师，我觉得你应该认真反思一下这一点，不然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可……可他这样做……多伤我的心啦，我不能原谅他。”
　　“刘老师，你要是这样做，无疑把他向那个女人怀里推啦。这个关键时刻，你应该拉他一把，把他的心夺回来才是。如果因为这件事，闹得家庭破裂，损失不可估量啊！平常我们对待学生犯错误，总是说不希望学生犯错误，要欢迎学生改正错误。你不妨以此来处理这件事。”
　　“……”

　　“作为校长，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的教学；作为同事，我更希望你们夫妻恩爱，家庭幸福。你是学校的骨干，为学校和学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学校也应该为你的家庭做点什么。在适当的时候，我会考虑将聂老师调进学校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谢谢你，杨校长。”
　　“和聂老师好好沟通沟通吧……”
　　115
　　“出轨男人解决男人出轨的问题，工作做得怎么样了？”静静笑着问我。
　　“别说处这么难听好吗？”我搂着她娇嫩的身子，“咬”了她一口。“男人偶尔出出轨，很正常啦。”

　　“他们不会离婚吧？”
　　“不会的，离婚对于四十岁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要想再找个年龄相当的男人几乎没有可能，除非运气特好。而男人则不同，四十岁的男人一枝花，还正香啦，找个二十岁的女人都有可能。”
　　“你骄傲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好男人吃亏。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坏男人才爱上我的？”
　　“恰恰相反，我是看你是个好男人才喜欢你的。”
　　“你不是老说我‘坏东西’吗？”
　　“讨厌……你不知道恋爱的女人喜欢说假话吗？”
　　“哈哈，可爱的小老婆。”我亲了她一个，“静静，女人的可爱就在于娇媚。女强人之所以不受男人喜欢，就是她让男人感到压抑、自卑，活得没有尊严。刘玉梅他们的问题就出在这儿。聂振兴说，刘玉梅是个好老师、好母亲、好媳妇，就是不是好老婆。”
　　“这是你们的大男子主义作怪，女人为什么不能比男人强？为什么就总要生活在男人的阴影之下？为什么只能做男人的陪衬和花瓶？”

　　“中国有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啦，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可以吗？老北大有个辜鸿铭教授说过，一把茶壶总配几个杯子，哪有一个杯子配几把茶壶的？大男子主义这种老祖宗的文化传承，在现代男人心里或多或少根深蒂固啦。”
　　“臭理论……你这把茶壶有几个杯子呀？”她捏着小弟弟笑道。
　　“两个杯子，你不知道吗？茶壶太小，杯子多了，倒不满啦。”
　　“讨厌。杨扬，假如刘玉梅他们的事落在你头上，你怎么办？”
　　“我不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

　　“你必须回答！”
　　“小老婆，茶壶满了，我想往杯子里倒水……”我压到她身上，刺入她的体内。
　　她满足地呻吟了一声，“杨扬，要是这时暨旦突然开门进来了，怎么办？”
　　“你想让我早泄啊。”
　　“嘻嘻，他才不要紧呢，昨天他还笑我肯定跟你做了。”
　　“老套路了，还不是为了调动你的兴奋啦。”
　　“杨扬，你怎么不反对我跟他做？我是勉勉强强跟他做，怕他怀疑；一想到你跟她做爱，我就烦躁。”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我已经分享了他的美味，我很快乐啦。”
　　116
　　刘玉梅和聂振兴的矛盾得到了平息，聂振兴开始了每天的回家之旅，刘玉梅也试图在男人面前温柔一点，都在调整自己的生活。
　　我跟随高中校长考察团往新疆走一遭。飞机到达乌鲁木齐时已经八点多，但乌鲁木齐的夕职才刚刚落山。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