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番红尘》
第24节

作者: 西门说书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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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6-14 16:23:00

  霓多是真蠢还是假蠢,只有她自己知道。霓广拂袖而去,她躬身福着。面上掌印清晰,伊人犹笑。彩铃死,徒劳无益,她怎会不知。伪作不知妄为,蠢得好笑,只为红尘可笑。
  总角相伴,除了彩铃,还有他。他从不知天高地厚,一味的笑,神采飞扬。朗目清眉,让人觉得他的笑合情合理。蓝天,黄沙,碧草,她看惯的冷清景色,因为他的笑,不再单调。
  祖父自小教导,身份的区别在于态度,从容雅静,是她该有的样子。所以他和彩铃笑闹,她淡然自若。
  草原上的舞,她也会跳。几年前的那个黄昏,他接过了彩铃手中的纱巾。她在远处,心中默念这句话。
  出征前,他回头望。温柔的目光,眼中没有她。
  扬鞭催马,他绝尘而去,一去不回。

  人生最痛,不过是错过和失去而已。
  父亲说娘很蠢,悲秋伤月,迎风落泪。她没见过娘,父亲既说她终日郁郁,不善交际,那自然是蠢的。世间最飘忽的是情,把握不住的东西,要之何用。
  他被祖父杖责,趴在床上对她笑,心中暖暖流过的,她不知道那是情。别人说她没有娘,他就打人,实在是不讲理,活该被祖父罚。她告诉他不用多事,那种身份的人说的话,她怎会计较。
  他替人割草,攒下了一支珠钗。给她的时候,满手的伤。她随手接过,放在了玛瑙匣子里。心中丝丝的疼,难道是情。
  他赛赢了马,众人面前把哈达给了她。心中暗暗的喜悦,怎么会是情。
  他淋了一夜的雨,敖包夜下她没有赴约。她告诉他,念着主仆一场的情分不会将此事禀了祖父。他笑了起来,淡淡讽刺的气息。她心中隐隐的怕,怕那是情。
  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他还是他,一切却都成了过去。父亲夸她聪明,她并不开心。再聪明也解不开揪心的结。他不再看她,眼里有了别人。
  她不能哭,不能闹,那是蠢人的丑态。她去求祖父,让他上战场,让他立功勋。也许他们还能有机会,也许他们还能回去。
  走的时候,他若看她一眼多好,一眼就好。
  扬鞭催马,他绝尘而去,一去不回。
  红尘可笑,彩铃若往生,记得告诉他,他曾是她的挚情。
日期:2010-6-18 10:45:00

  52 飞蛾扑火
  情爱是什么,众口悠悠,谁能说的清楚。
  爱无定义,情来去如风。捕风捉影,自然产生怨怒情绪。平心静气,从情爱反面来窥一窥:有人恨,有人成全,有人隐忍,有人忘却。看透的说是人生的一场忽悠,看不透的继续被忽悠,飞蛾扑火,至死不渝。
  火海连天,别院燃成一片。
  昏茫天地中,一声凄厉的马嘶响彻云霄。子离翻身落马,须臾没入火舌之中。纷乱声在后响起,猴子携众石化瞬息后,大呼小叫的追入了火海。
  炙土之上,物尽人亡。
  院落,庭堂,灶室,子离翻开一具具焦黑的尸首,眸若深潭。猴子急至,将湿淋淋的披风盖上,灭了他身上的烈火。
  浓烟滚滚,横梁突然坠下,险险落于两人之间。倏啸火光中,子离抬首,额头被坠木划裂,蜿蜒下猩红。猩红过目,目中失了焦距。

  猴子凄惶,别了眼,许久后惊叫:“冰窟。”
  地下冰窖,掩在火墟之下。惊呼声中,灼木炙烤手掌,异样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搬开最后一根梁木,子离拉开窖门。寒气扑面,一人倒在墙边。
  空地上,子离低声唤。手臂小心环着,避开疮痍,手背轻抚她的脸。她淡淡的呼吸,昏睡中似有回应。她嘴唇微动,子离俯身。
  悲与欢,苍天作弄。
  低喃声唤:“陈向越。”
  旷野孤风徐送,天尽处迷月渺茫,暗星泣原。
  猴子表示,主子风情又果敢,浪漫且踏实。蓝若死里逃生,除了自身对酒色的追求,主子无边无际的执着亦在其中占了很大的干系。

  造酒最在浆,浆不酸不可酿酒。猴子将气氛烘托到恰到好处,浆成身退了。
  蓝若怔怔望着子离。他缓缓走近,一袭素袍,像天上的疏淡的云,没有华彩。子离坐于塌边,额上一道猩长的伤痕,直直插入眉梢。蓝若伸手去触,被他避开了。
  手颤了颤,蓝若垂下头。
  子离走后,蓝若与彩铃在屋中闲扯。彩铃有孕在身,不久便乏了。蓝若寻思着将酿成的酒冰上一冰,等子离回来同饮,自辞了去。怎知一念之间,生死两隔。醒来后得晓,除了她,别院数十人,无一生还。彩铃及腹中子,一尸两命。

  哀伤蔓延,蓝若强忍。
  缠满白纱的手缓缓伸过,将她底下的头,紧贴在了胸口。
  近在咫尺,涩哑的声音传来。
  “我爱你。”
  造孽的子离,用最狗血的三个字将蓝若的眼泪逼了下来。

日期:2010-6-18 10:46:00

  53朝中是非颇多
  别院失火一事,子离即日上奏。宣王知闻,宽慰四子,表彰霓广派出的救火大队,叮嘱子离安心养伤。
  子离养伤期间,朝中是非颇多,其中始末仍得从失火一事说起。
  话说四皇子失了妾子,虽沮丧,但很坚强。日常生活照旧,心思主要放在了事业上。殊料,数日后坊间传:四子妾不堪大房虐待,疯癫纵火。流言起,四子府内的陈年龌龊事亦被挖了出来,任人舌根。
  名誉受损,黑锅背得不明不白,四子极苦。细想后,有所察觉:火起前霓多将彩铃邀至别院,火起时霓广设宴,火灭后流言起。流言若不是真相,必是为了掩盖真相,四子恍然大悟:霓广纵火救火成了英雄,失子丧妾者反为替罪羔羊。四子甚恼,自此与霓广交恶。
  霓广那头,本欲以静制动,待子离发难。谁知子离未勘出火中蹊跷,却横空杀出一个四子,处处与他作对。清君侧搞成桃色丑闻,霓广始料未及,啼笑皆非。
  霓广应对四子冷箭,成康时时相助。成康才高,霓广博学,谈了几回经史子集,两人便成了忘年交。四子鼓动将士借欠饷闹事。成康出点子:军中开支大,欠饷是惯例。如今天下太平,剔除军中好逸恶劳之辈一能压势二能节流。霓广道妙,上书宣皇。宣皇准,皇城兵士大裁员,三减其一。
  军中怨声载道,霓广日子不好过,四子亦是。霓广门生愤四子欺压忠良,时与其作对。所幸有一干老臣拥护,四子才不至落了下风。
  朝中两派闹得不可开交,子离支持岳父,病中上书参劾:四子交纳臣下,蓄谋不轨,窥测皇权。
  奏折上,朝堂即刻鸦雀无声:六子突然跳出,将政见不和升华成嫡斗。众人本为真理而战,此时再多言便成了党争。四子党也好,六子党也好,日后史册上留一笔,再贤正也失了味道。
  折子宣皇留中不发。四子惶恐,告病。霓广处于风口浪尖,以退为进,欲辞官。官尚未辞,噩耗传来:老王爷霓旬病逝。
  宣国官员因父母尊长之丧,需离任还乡,守孝三年。故此霓广不必再辞官,直接打包回遏贝避风头即可。然而,霓广未能如愿。
  子离闻噩耗,再次上书,为岳父之父求身后名。宣皇准,老王爷配享太庙。
  太庙即皇室祖庙,配享太庙意味着老王爷的神位将安放在历代帝后神龛边,受后世帝王祭祀。此殊荣亦意味着霓广无须返乡,直接在皇城呆着便是。
  四子病隐,霓广丁扰。是非由此渐息。

  诸事安宁,子离突然将宣皇恼火了。原来,霓旬殒,遏贝兵将无主,宣皇属意子译为帅。子离上书力驳,折中颇有些疯癫之言,含沙射影子译曾欲夺其妻,为帅不妥。
  国事私事混为一谈,堂而皇之公报私仇。宣皇大怒,斥其昏庸。子离被革政务,再次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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