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缺口》
第7节

作者: 天佑中华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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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天佑来劲了,他开始侃侃而谈,“我最近发现,这卡尔波普尔台伟大了。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理想的激进主义与政治唯美主义紧密相关,就像希特勒和波尔波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之于国家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等美丽新世界。如波普尔所指出,这种审美热情,仅当它受到理性、责任感以及帮助他人的人道主义的迫切要求约束时,才会变得有价值。否则,它就是一种危险的热情,有发展成为一种神经官能症或歇斯底里的危险。”

  张岚有些警觉,问,“你什么意思?”
  天佑接着说,“可想而知,一些画家或诗人、具有艺术潜质的人成为政治领袖并将唯美主义这毫无约束的热情复制并扩大到政治领域将是件多么糟糕的事情。波普尔指出,我们同情这种唯美主义的冲动,我建议这样的政治艺术家寻求以另一种材料来表现,而不是拿人来做试验。因为唯美主义和激进主义必然引导我们放弃理性,而代之以对政治奇迹的孤注一掷的希望。然而,如上所述,许多绝望却是叙述者手持枷锁,凭空捏造的。 所以,波普尔主张每个知识分子都有一个很特殊的责任,任何不能简单、清楚地讲话的人都应住口。”

  张岚皱着眉头,“诗人政治领袖?你是说毛?你这种思想太危险了,你要立刻停止看这种书。”
  天佑说,“思想必须自由。人的自由天性以及知识的贫乏,是我们主张思想必须自由的两个前提。与黑格尔等历史理性主义者、预言家和救世主们不同的是,波普尔认为个人的尊严只有在自由批评的氛围中才能得到体现,具有真理意味的见解只有在公共批评空间中才有可能自由形成,它与人们怀有何种动机参与辩论无关。如波普尔所言,世界上只有两种政体,一种是被统治者不用流血就可以摆脱统治者的政体,另一种是只能通过流血才能摆脱的政体。前一种是民主政体,后一种是暴政或独裁,两者的根本区别,就是人身自由和思想自由的有与无的问题。前者属于封闭社会,人们的生活习惯是一种神秘的、非理性的态度,反对变化,充满了禁忌;而后者是开放社会,人们把生活习惯当成可以批判思考的对象;前者的成员像一个有机体的器官或细胞,各据其位,各司其职,有发号施令的大脑,有唯命是从的手脚,而后者的成员在整体中的地位是可以互相竞争与流动的。”

  听到这里,张岚急忙打开门向走廊里看看,回来以后严肃地对天佑说,“天佑,你必须停止对这种理论的涉猎,这样下去你会非常危险的。现在,北京上海有些人正在利用这些理论搞事,你千万不能走火入魔。”
  天佑不以为然,说,“波普尔的理论也是从马克思主义里派生出来的嘛。”
  张岚说,“你说的是理论,我说的是政治,记住,你不要再把你今天的话跟任何一个人说,明白吗?我很担心你。”张岚的眼圈忽然红了。
  天佑见气氛不对,说,“我记住了,张岚,我走了。”张岚叹口气,说,“记住我说的话,千万。”
  正因为有了这次谈话,也算给天佑提了个醒,因为,在过一阵子黑大、工大、师大、科大等几个学校的学生组织什么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时候天佑没有参加,而宿舍里也只有毛博思一个人加入了这个所谓的学生组织。
  姚可惠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跟战玉书的关系很近,在图书馆里天佑偶尔问过她一次,她说,战玉书向介绍她入党,天佑也没多问。

日期:2008-2-2 19:40:14

  不过有个事一直成为大家的笑柄,战玉书似乎也不是样板戏里的柯湘或者江水英,没有七情六欲视男人为无物。她当初用来攻击杨成辉的武器,现在自己也不得不深陷其中。她似乎对任品非常动情,经常以谈工作的名义跟任品一起出去,大家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谁也不说破。直到有一天,战玉书把任品叫出去,因为天气已经很冷了,所以任品穿了艾军的一件黄军大衣出去跟张玉书一起去林大植物园园。出去时大衣好好的,回来时,大衣背后站满灰土,而且大衣里子几处开线露出棉花。而且人品本人也面色苍白嘴唇颤抖说话语无伦次。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任品也不说。所以大家一致猜测,任品着了战玉书的摧残。说来也怪,从此以后,战玉书再也不找任品谈工作了,而是把目光投在了艾军的身上。

  杨成辉和钱佩玲的感情好的时候如漆似胶,不好的时候横眉冷对,倒是王旭和韦瑞兰关系比较平稳,俩人整天在一起吃饭,一起四处逛。平时他也不怎么和我们来往,只有胡威例外。我和杨成辉都很奇怪,两个人性格如此不同,为什么关系这样密切?王旭豪爽,胆大,肯冒险;胡威爱小便宜,愿意学习,性格内向。可就是他俩能玩到一起,大家都不解。

  张全虽然不掏男人喜欢,可是到挺招女生喜欢,女生都很愿意跟她在一起,可是我们都很明白,女生根本不把他当男生看,而是把他当成女生,这使张全很苦恼,几次在宿舍里跟毛博思诉苦。毛博思现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们那个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经常开会,还经常邀请一些思想激进的学者来讲演。天佑被毛博思拉去听了几次。
  有一次,他们请来一个北大的教授,一个五十多岁的眼睛,来讲什么关于文革的事情,他说,“以前的成就是靠觉悟和热情取得的,现在的成就是靠利益驱动取得的。大家知道,人们对金钱的追逐也同样是经济发展的极大动力,善和恶都能够创造历史。这两个动力所带来的思想和社会是截然不同的。英国著名的《星期日泰晤士报》)1972年11月在—篇文章中写道:中国没有失业现象;二十年来物价没有上涨;没有所得税;没有赌博,没有色情文学。人们充满信心,工人努力,更重要的是人们有共同的目的感和为共同事业的献身精神.全心全意重视精神鼓励,而不是物质刺激;他们重视协作精神,而不是竞争。多么地美妙啊!当然,我不是否定改革开放的成就,这些年的成就是很大的,主要是人民生活提高了,国家经济实力增强了。但是不能因此贬低以前的成就,不能够轻易否定前人的探索和艰辛。随便举个例子,没有大庆就没有现在中国的发展。实际上,中国现有的经济基础,都是毛泽东时代打下的。否定了过去,也就否定了中国人民艰苦奋斗的历史。 有人说:中国由邓小平执政是其大幸。这是笑话。邓不是缺其不可的人,不象毛泽东,没有毛泽东就没有中国革命的胜利,但是,没有邓,别的领导人一样带领中国发展起来,也许还更好些。邓有功劳,但是如果说其错误也是多多。”

  在他的讲话中天佑感到某些知识分子当中存在一种对现实的强烈不满,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过去所受教育所能给他的判断范畴,他将这些想法讲给张岚听,张岚问他自己有什么想法?天佑说,“他们的想法好是好,可是超出了中国的现实,这种想法一旦成为某些人手中的工具,将会是很危险的。”
  张岚说,“天佑,我不会强迫你跟我一样思考,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的想法我是放心的。对事物有自己的独立判断是你的优点,但是,有时候也是缺点,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日期:2008-2-3 11:45:03

  于是,天佑再也没有参加这种所谓的学术活动,倒是任品总去参加,对此,杨成辉很不屑地对天佑说,“老二参加这样的活动我们能理解,毕竟他有独立见解,可是老大凑什么热闹?尤其他这种树叶掉下来都怕砸了脑袋的人,怎么忽然装起知识分子来了?想不通。”天佑说,“我也想不通,我怀疑他能不能听懂这种讲座。”
  姚可惠最近明显的对张岚产生了很大的敌意,她总认为自己一年多跟天佑没什么进展主要的阻力就在于张岚,但是,她又不知道采取什么办法让张岚出局,使天佑对自己死心塌地。于是,她找战玉书商量,战玉书说,“要么你要主动向天佑进攻,要么你要处处跟张岚比较,让天佑感觉到你处处比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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