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模三十——一个剩女的流年情事》
第11节

作者: 铁皮_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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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摇摇头,回头看后面的马路,寒光四起的柏油路上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奔驰车。
  我再次冒了一头冷汗,我刚刚是幻觉,还是遇上了鬼?
  009苏:豪宅惊魂

  我趴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夜色中远处的山腰,郁郁郁葱葱的植物像一团一团重重的黑雾,站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山下的风景。收起自己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农意识,我坐在旁边的白色沙发上感叹自己没福气,好不容易被人带来绿城最昂贵的别墅参观,居然赶了一个无月的大黑夜,站在山腰别墅顶层也只能看看隐隐约约的灯光点点,也许还有星光点点?


日期:2010-03-29 14:12:08

  我坐不下来,再次走到窗前把脸贴在玻璃上看外面的天空,远远的天边挂着数不清的亮点,像是画上去的,我想起凡高的星空,那一个个旋涡,突然想掉眼泪,那些年陪他去看野外的山顶看星星,半夜醒来,那些星星近得似乎触手可得,然后抱着身边的人任泪水一点点打湿他胸口的衬衣。
  在干什么?背后吴莫森突然进来,我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调皮地眨眨眼,看星星啊。
  吴莫森笑起来,挺有情调的嘛,然后摇摇手里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我揶揄,你不更有情调?
  看星星的是少女情怀,喝红酒的是熟女风格。你是哪种?他笑得暧昧不明。我接过酒杯,放到桌子上,笑得妩媚:或者我两者兼顾。

日期:2010-03-29 22:18:12

  细长的法国红葡萄酒一打开香气四溢,伸出我白如葱耦的手缓缓把暗红的液体注入透明的高脚杯内,便是一幅极暖昧且质感十足的夜色图画。我端着酒杯,任酒色映在我的手腕上,透出宫沙痣般的凄美绝艳。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吴莫森,他有些发呆,盯着我的手腕,半天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为所动?我挑挑眉。车子下了立交桥的时候我提议去喝酒。抽了他的一根烟沤得我心慌。我提议蓝调酒吧,他摇摇头歪着头反问我,要不要去个安静的地方?
  我怔住,然后就被他带来了这里,座落在半山腰的高级别墅。一进门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努力克制着我没见过有钱人的小民意识,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这座房子他说是他名下的,买来等升值的,我说你真有钱。他笑了半天,我恍然意识到我居然跟他回了家这层意思。
  他是带我回家吗?看着眼前的男子,个头确实不高,我穿了平底鞋依然能与他持平。带着金框眼镜的脸显得很有睿智,但镜片后面往往会是另外一个人且让人感觉未必可信。只是他多金,而且单身,他能满足我大龄女模特的所有虚荣。

日期:2010-03-29 22:25:21

  我想起了锦明,想起了锦芸刚刚说过的话,我就适合找年过半百的有钱人,这多么讥讽,又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说说你为什么落在立交桥上吧。他开了口,我转动眼球,然后笑得一派天真无邪,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确定那是最终的答案?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扬起的嘴角有些许嘲弄。
  我有点恼,也许是恼羞成怒。依照往常的脾气,我可能要摔门走人了,可是,我在立交桥上打不着出租车,更不确定我能在这半山腰上打着车。
  好吧,我知道了。裂红小姐,你跟卜总是多年的同学了吧。他像看透我心思似的换了一个话题。

  对,我们大学是校友,曾投在一个老师名下学画。算师兄妹吧。我低下头,眼前映出当年绿城艺术学院的那些总是瘦瘦的,一个个似乎营养不良,在回宿舍的路上搞出七奇八怪行为的,并美其名曰为行为艺术的大学生们。真难以想象,我也来自那里,据别人说,那里聚集了绿城最美的姑娘们。
  当年,我穷,狂热,高傲,不可一世。如今,我依然穷,却爱金,势力,自私,怪癖。
  我咧咧嘴角,不再言语,过去是不能回首的。

日期:2010-03-30 12:08:40

  你呢?我反问他,见你之前我就听说你很有钱,见了面发现你真有钱。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比你们有一点点钱而己,别把我想得太富。钱这东西没有那么绝对的,我现在惜福。
  惜福?珍惜感情?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具体说是珍惜我目前拥有的。他解释,坐在白色藤椅上神情有些落寞,宽宽的眼窝有些塌陷,显得疲惫不堪。不同的人,孤单却是如此相同,我宁愿这是我心态的问题,自己孤单就看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
  哦,我虚应一声,忽然不知说什么好。这种话题我不想继续,很虚妄。

  我再次站起来走到窗边,轻轻弹了弹自己有些乱的短碎发,低下眼帘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偷瞄吴莫森一眼,他专心喝酒,未曾注意我。看着窗外无边黑夜,心思却飘到其他地方,总不能一整夜跟他聊天吧,怎么才能加快速度把他拿下,虽然我对他并谈不上了解。
  了解?我嗤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讲起道德来了?昨晚不是还跟一个姓罗的帅小子巫山云水不也对他一无所知?

日期:2010-03-30 12:23:34

  回坐到桌前,我开始一杯一杯喝酒,表情黯然。再次认真盯着他的脸看,却只看到他仰起的脸,任灯光把在镜片上折射了片片亮光。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更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似乎沉溺于自己的世界,端着酒杯慢慢品味,任我黯然伤神,他不动声色,甚至可能视而不见,我有些恼了,明明是他带我来的。
  再次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我假装凝望外面的天空,然后惊呼,流星!
  他抬头看我,放下自己的酒杯,笑着说,许愿吧,也许会灵的。
  我回头笑得温婉,低头浅酌杯里的酒,心里却想着,这么没眼色吗?他应该站起来过来和我一起看,拥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再回头看他,他已经哈欠连连。看我盯着他,他避开眼神,略显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我困了,我要先去睡了。
  指指隔壁房间他给我安排住的地方,他推开房门,径直走出去了,留下端着酒杯的我惊怔半天。看着他毅然离开的背影,我先是惊讶,然后愤怒,我承认我被重重挫伤了。
  这算什么?难道我年老色衰到他无丝毫兴趣?我看着玻璃窗上反射的自己的影子,手持香烟的那个影子有些陌生,靠在柱子上落寞无比。

日期:2010-03-30 12:26:48

  掏出镜子,注视里面那张略带陌生的脸,化了妆的脸已经有些败着,黑色的睫毛膏因为掉过眼泪沾在下眼框上,使原本遮掩的黑眼圈更加明显。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倒是很红。前段时间看过一部电影关于吸血鬼,他们只出没于夜晚,脸色苍白,嘴唇就是这般殷红,我无奈的轻扯嘴角,哼出一声冷笑,看来我的模样不光吓到了锦明,还吓到了这位吴莫森款爷。

  收起圆镜,再次端起酒杯,这酒真好,应该是正宗法国进口的,我承认我有些贪杯了,我也承认我负担不起自己享受这等的高档红酒。今晚的一切有些像梦,不真切的如那个不断开始摇晃的酒瓶。
  放下酒杯,我想去参观这等豪宅,一个人住不寂寞吗?几百平米不觉得碜人吗?我游走着,把这所宅子的房间门一个个打开。到处都贴了精美的欧式墙纸,炫美的水晶灯闪着星星般的淡蓝微光在客厅空荡荡的黑暗里,我从墙壁一角摸到开关,打开,瞬间这客厅灯光辉煌如同白昼,恍得我睁不开眼睛。数秒后,看到偌大的客厅中央,孤零零的黑色布艺沙发,我忽然开始想念我的十几平方米的阁楼,想念我的欢子。


日期:2010-03-30 16: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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