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我整理过几次房间。她也看到这幅写真了。为此还赌气不理我了。”
“你活该!人家多好的女孩啊!真心实意地对你甚至是主动追求你,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泡在蜜里不知道甜啊?”我将茶水斟满,继续着责问与不满:“K!权作一场纪念?纪念个鸟蛋!呵呵。”
“我也没想那么多。”赖皮还是那幅死皮赖脸的德行:“只是觉得新房子反正在装修了,也就懒得将写真撤下来了。其实原也计划,等搬到新房那边以后,就将这里的东西付之一炬的。谁知道却因此而吵架了,随便她了。”
“说实话,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感情经历。”我心平气和下来,转而想到自己的从前又何尝不是如此?便劝解他:“有个好友曾说过:虽然人都是有些怀旧的,但也不应一直沉浸在过去里不愿走出。没什么放不下的,生活还在继续,试着做回真正的自己!”
“是啊。”他转而颓废地说:“不过,每次想拆下的时候,看到她那平静的眼神,就没了勇气。要么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拆下来?”
“大可不必这么犹豫吧?”看着他递来的裁纸刀,我一边忖度着自己是否应该做次恶人,一边说:“持久感情的付出,如果换来的依然是不动声色与铁石心肠,那么不如放手与忘却!不如珍惜眼前的幸福!”
临睡前,接到小米的信息,上面只有两个字:叔叔。
我在犹豫中将手机慢慢合上。只在心底默默地说:做个好梦小米。晚安!
日期:2008-9-5 12:31:24
79
同爸妈走在江心公园时,已是返回鹿城的第三天了。原本是想让他们再去杭城玩几天的,可出人意料的是,他们这次却想到鹿城看看。我便赶回鹿城去机场接他们……
绿树,草地,山石,江水,将初秋的江心公园,装扮得景色宜人。
公园中心的江心寺里,众神或坐或立,或慈祥或威武,均以深不可测又平静如水的目光,默默俯瞰着芸芸众生们,而绝不泄露半点天机。
香烟袅袅,游人如织。
陪老妈在寺里上完香,我们穿过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在江边的连椅上坐下来,喝水聊天,稍作休憩。
“后天就要回去了,我想见见小米这孩子。”老妈说。
“你们在这住一段时间吧,刚来就要走啊?”我边说边拿出手机。
“你还要忙工作,不能让你总是请假。”老爸拿出香烟点上。
我拨通小米的手机:“小米?”
“哦……叔叔!你回来了?”略带疲惫的声音。
“恩,我爸妈一起过来了。想见见你。今晚有时间吗?”
“哦!好的。一会儿下班后,我来看望他们。”小米略带欣喜地说。
日期:2008-9-5 12:37:31
80
傍晚,老妈在厨房烧菜。我依在厨房门口,一边择菜一边同她聊着天。
“妈,你的白头发多起来了?”看着她年轻不复的背影,我不免有些唏嘘感慨。
“妈老了,呵呵。”她边忙边问我:“你知道我经常会做什么梦吗?”
“什么梦啊?贾宝玉娶得是林妹妹而不是薛宝钗?”
“贫嘴。我经常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正和你老爸看着电视的时候,就忽然听到门外“奶奶”的喊叫声。急忙打开门时,就看到你带了孩子和老婆,一脸诡笑地站在门外……”老妈说完,便回头看我反应。
“呵呵,是吗?老妈你急什么啊?”我心底一颤,涌上几许愧疚感。
“你以为你还二十岁啊?隔壁家的二狗子,和你一样大的,但孩子都打酱油了。”老妈继续给我上着课:“我们那很不像样的男孩子,都讨到不错的老婆。你要是放话在我们那找的话,媒婆还不挤破咱家的门槛?啥样的找不到?”
“猪样的能找到吗?”我呵呵笑着:“老妈您就夸张吧!”
“猪样的?别乱说。我这可是跟你谈人生大事呢。实话告诉妈,你到底咋想的?有没有谈朋友?怎么女孩子的电话——连个响声都听不到一个?”
“哦,在谈着一个。”我一边搪塞着,一边想林若兮算不算得上。
“哦?咋样的?什么时候能让妈看看?”老妈一脸惊喜地问。
“咋样的?反正吧,一个鼻子两只眼。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就拖吧你!”老妈责怪着,转而问:“小米在这还好吧?你要多照应她一些啊。”
“恩,挺好的。工作很出色,呵呵。”
“那就好。小米这丫头,就是比你小了些……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哦。”
老妈惆怅着,端着烧好的菜走向餐厅。
日期:2008-9-5 12:45:04
81
等小米过来后,老妈拉着她的手,唏嘘感叹着问长问短。连连的夸赞,让小米美丽的脸上,不时飞上几朵桃花,鲜艳欲滴着更加动人。
在一种温馨如家的氛围里,吃过饭,大家兴致勃勃地聊起家乡的诸多趣事来。
而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摁下接听键,林若兮略带沙哑又有些妩媚的笑声,迅速洒满了耳际:“我回来了!看到前几天你发到我手机上的笑话,我肚子都笑疼了。”
“哦,什么时候回的?”看到老妈满脸的疑问,我故作镇静地说。
“上午回到鹿城,便一直睡到现在。在哪呢?我想见你。”
“在窝里,陪父母聊天。他们来鹿城玩两天。”我说。
“哦,要么……明晚我请他们吃顿饭?”
“谢谢!如果他们明晚没其他安排的话,我明天和你联系,好吗?”
“好的。别忘了将图纸复印几套,一起带来。”她最后叮嘱道。
挂掉林若兮的电话时,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小米那天坐进李翔车里时的背影。便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小米……
日期:2008-9-5 12:51:03
82
小米正出神地看着眼前的茶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而眼中却有几许不易察觉的忧伤。
细长的玻璃茶杯里,几朵白色的小菊花,正在热水里上下沉浮着。一如人生。
老妈看看小米,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慈爱与责问。她忽而轻轻叹口气,随即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小米:“小米,来个苹果。”
“谢谢!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改天我再来送你们。”
小米说着便起身,一边同爸妈寒暄着一边走向门口……
送小米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安静着少有话语。
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与人来车往,偶尔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车子在她楼下停稳时,她坐着没动,却幽幽地说:“叔叔,就这样……陪我坐会好吗?”
日期:2008-9-5 13:01:31
83
我将车灯关闭,默默看着车前昏黄的路灯。
“好的。这几天,你还好吧?”我拿出一支香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她是谁?你爱她吗?”小米一脸平静地反问。
“你不认识的——或许吧。”我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
“哦。不管怎样,我会一直为你祝福的!”——
这祝福的话,一旦经她轻轻地说出,便让人有些钻心的疼痛。
一种彻心痛骨的感觉,迅速弥漫了我的全身。让我在无边的黑夜里,沉浸在心底的疾风骤雨中,不能自已。
而只能静默着,静默着,听到身体里发出一种轰然倒塌的声音。
尘埃遍地。支离破碎。
“叔叔……”过了许久,听到小米静静地叫我。
日期:2008-9-5 13:03:40
84
我转头,却看到她满脸的泪水,遏制不住似的汹涌着。不禁心中一颤。
一时脑子短路,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怎么了,小米?别这样……我车上没餐巾纸。要么,叔叔给你当餐巾纸擦擦吧?”
“哼,叔叔太坏了!罚你将上衣给我当餐巾纸!”她扑哧一笑,转身将泪脸埋入我胸前。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美丽的秀发,心中,缠绕着无限的柔情与伤感。如果,世界在这一刻停止转动,我想,我也是幸福着快乐着而无怨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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