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痛快!俗话说,不打不相识。阿旺,你给两位兄弟满上,也敬他们一杯,并作诚恳地道歉。”唐所长一边对他小舅子说着,一边跟我打着哈哈:“老弟,你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却身手不错哦。”
“哪里哪里。就是再不错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不是?”我接过他递过的香烟点上:“既然唐所长不拿我当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女朋友负气出走了,我这几天正心急火燎地找她呢。情急之中也没多想,就将车子随意地一停了……”
“哇!那老弟你也不早说啊?”阿旺一边倒酒一边惊讶地说道。
“我是说过有特别紧急的事哦。”我冷冷回道。
阿旺将我面前的杯子端起,说道:“老弟,这次真是很抱歉!以后您的事情就是我的,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阿旺我虽然就一混混,但对朋友却是非常讲意气的。这杯酒我敬你!”……
离开维多利亚并将华子送回后,我便向自己的住所飞驰而去。一路上想着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心中颇为烦闷。但依然还幻想着,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小米是坐在沙发上等了我回家的。
我是多么希望,小米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而不是真地离开了我!
日期:2008-10-27 10:16:24
171 ——谁是谁的谁?谁离不开谁
但黑漆漆家中,却依然是一片寂静。这毫无声息的寂静,凄冷而空洞,给人以无限的压抑。使人在彷徨无助中,慢慢冷了原本热情的心。
默默坐在沙发上,我的意识在失落中变得昏昏沉沉。
朦胧中,感觉对面坐了一高一矮两个人,抑或是幽灵?他们的面目在夜色里不是很清楚,但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却让人感觉非常熟悉。
沉默了一会,高个子说:“好吧。是该进行一次对话了。”
矮个子附和道:“OK!不过,我所喜欢的,倒是讨论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我在惶惑里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冷冷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哈哈,别问我是谁。因为你也不知道你是谁、谁是你。你是谁的谁?谁是你的谁?谁会想起谁?谁离不开谁?谁是谁的谁?到头来谁都不是谁的谁!”矮个子绕口令似的一通话,显然带了玩世不恭的味道,却似乎也不无道理。
“对他的这句话,我倒不是那么感冒。”高个子也幽幽地说着让人半懂不懂的话:“我便是你,你便是他;你也是我而有时是他。到最后烟消云散,你不是我也不再是他。”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见他们没有恶意,便缓缓地说:“K!装什么莫测高深?我正烦着呢。”
“烦由心生。不必裹着伤口与落寞向前。一切随缘,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一个人,总不能总是活在痛苦的旋涡里不能自拔吧?”高个子似乎是在安慰我。而矮个子说出的话,却颇有些责备的味道了:“你活得太累了。遗世孑然的冷漠,并不能改变俗世的陋习与偏见。想学他人投汨罗江么?你还不是什么三闾大夫!而执着专一地行走,换来的却常常是千姿百态的伤痕。何苦?又何必?”
“那又能怎样?坐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我,还是不能不难过。”我开始殷切地望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充满希望的答案……
日期:2008-10-28 9:40:59
172 ——谁是谁的谁?谁离不开谁
高个子总是一付正襟危坐的样子,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能感觉到他的严肃与关爱。
他望了我慢慢地说道:“与其徒劳无益的寻找,莫若暂时放下心事,出去转一圈,放松一下久已疲惫的心灵吧。”
“恩,这样也好。别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所谓爱情,只是一场空灵的战争,没有流血你就已趴下。从初恋到热恋,挫折如影随形,一厢情愿的执着又有何用?爱啊恨啊,都是无谓的东东。既然你看不到结果,还不如放开自己,做回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奋斗就奋斗,想沉沦就沉沦,甚至想跟谁上床就跟谁,只要她愿意。”矮个子的话,却似乎带了许多怨言,但又有些莫名的渴望的成分在里面。
“反对!我一向反对你打着做回自己的旗号,高谈阔论这种放纵的事情。”高个子不屑地说。
“反对无效。装什么B?高丨潮丨时,你不也兴奋到抽搐么?”矮个子针锋相对。
见他们争执起来,我赶紧打断他们:“停停停!好了。既然你们都赞成我外出转一圈,那到哪里比较合适呢?”
“回老家肯定不行,别将这种失落的情绪带给父母。不如到哪个同学或朋友那走走。”高个子提议道。
而矮个子的想法却显然不同:“还是去丽江比较好。听说那里摩梭族的民族风情对人充满诱惑,而且艳遇的可能性也非常之高,嘿嘿。去吧,偶尔也放纵一回——既然别人已不把你当人,那你就干脆也把自己当回动物。”
“你就是天性的动物!别一个劲地闷骚别人。我就纳闷了,老天为什么总是强硬地安排我和你坐在一起?”高个子说道。
“你只管清高就是。跟你在一起,我才累呢。一如心神与心魔,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这就是做人的可喜与可悲。”矮个子喃喃地说。
日期:2008-10-28 9:49:01
173 ——谁是谁的谁?谁离不开谁
看他们又争执起来,我郁闷地打了一个哈欠:“懒得跟你们争执,你们慢慢聊。这里好沉闷好落寞,我要出去透透气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我猛然从沙发上惊醒。睁眼看时,对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是空落落的一片。
一个怪异的梦境?好吧,就权当是一场心灵的对话与挣扎——
这样安慰着自己,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再次站在鸥江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彷徨低迷,十指冰凉。
我像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在突兀的深夜里醒来,然后傻傻地站在夜幕中的江边。独自伤心。独自发呆。
我想,我是一个热爱生活和真诚待人的人,至少一直以来都这样要求着自己。但为什么所谓的幸福刚刚开始,就已变得面目全非?是我不珍惜么?还是我在不经意间伤了你敏感的心?
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的初恋到热恋,挫折如影随形,一厢情愿的执着似乎毫无了用处。如果记忆追溯到久远的以前,那时的初恋是透明清纯的,但也如玻璃般的易碎。而现在的,虽然曾一度让人痴迷,却也经受不住流年的摔打。
当失去所有的时候,当满心创伤的时候,当十字街头迷失徘徊的时候,我是否该离开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城市?
未及江面的前方,是幻境里小米如花的容颜,重重叠叠的,在夜幕里婉约着明媚。
你是说过爱我到永久的,但一转身,便不见了你的粲然微笑。
只剩了我,在这黑沉沉的深夜里,徒劳地拨打着一个电话号码。空自魂牵梦萦。
一首近乎于呐喊的歌曲,飘渺在耳际。烟光明灭中,是我一遍遍地默念:没有你,时间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积。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小米,你快回来……
日期:2008-10-31 10:57:52
174 ——闭上双眼,迷失自己
半个月过去了,小米就象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让人遍寻无果。
晚上,坐在寂然无声的家里,我又将所有的过程细细过滤了一遍,到最后,我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小米毅然决然的离去。唯一可能存在的芥蒂,只是那次林若兮留在我脸上的一个唇印。
而一个唇印,真的比生命般的爱恋都重要吗?
不要说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爱情!
爱一个人,真心付出是根本,相互信任是基础,宽容谅解与不离不弃是牵手一生的重要元素。只要是深爱着的,又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呢?就算是我错了,那么面对一个唇印都会如此的决绝,要是面对诸如病重、破产、漂泊、天灾人祸等更大的烦忧时,不是更加不堪一击么?
雁过无痕的爱恋一场,只是生命中不可承受只轻。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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