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哪能都一帆风顺?”阿文夫人从纸巾盒抽出纸巾递给小米,自己也擦干眼泪,继续以实例开导着小米:“我有个小姐妹,她的病可比你严重多了,乳腺癌!不但要动手术,而且还切除丨乳丨房,最后连一头引以为傲的秀发都掉光了。但她真坚强!硬是挺了过来,现在已经全好了。我们去看她时,她都是戴着假发,但人却精神饱满,乐观无比。”
“是啊是啊!小米也是非常坚强的。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以开心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你家的。”我也暗暗鼓励着小米。
在大家的劝说下,小米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起身,怜惜地将阿文的孩子抱在怀里,并抬头轻轻看我一眼。
我略作思索,便赶忙从裤子后袋里摸出一叠钞票,塞到孩子的小口袋里。
阿文夫人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孩子怎么能要你的钱?”
“哦!来得匆忙,也没给孩子买点礼物。一点小意思,算是我和小米对孩子的见面礼。你们千万别推脱!否则大家就不是兄弟姐妹了。”
看着小米逗弄着阿文家的孩子,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我和阿文便起身走到阳台上,在烟雾弥漫里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
日期:2008-11-11 11:07:05
189——把爱拥进怀里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没请我们吃喜酒哦?藏着掖着啊?”阿文的话语里似乎带了点不满。
“登记证还没领呢——小米的户籍不在鹿城,原本想到年底时再去打证明的。现在么,只能算是非法同丨居丨了,呵呵。”我坦然地说着:“虽然从法律上讲,她还不是我妻子,但既然是男人,就应该义无返顾地负起责来。更何况,她是如此的爱我。”
“哦!好样的!老哥。”阿文赞许着问道:“那你后面准备怎么做?”
“事不宜迟!打胎的事,我想在东岛做。”我说着自己的想法。
“好的。毕竟只是个小手术。完了后在我家静静调养几天,再考虑治病的事。”阿文赞成地说:“只是我家那小鬼总是吵,不过三楼整层都没人住。我会让保姆将三层收拾好的。你们就安心安静地在上面呆几天好了。”
“哦?谢了。只是这几天要给你家添些乱了。”
“看你说的,总跟我客套!谁家还不经点事?将来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不也一样么?”过了一会,阿文问道:“小米治病的事,你打算去哪家医院?鹿城的医院吗?”
“按说鹿城的医院也应该没问题,但我想带她回杭城去。”
“还是去上海吧!我隔壁邻居的弟兄,在那边的法院里做要职。托他联系好重点医院的主治医师,应该没问题的。”阿文边说边又拿出一支烟给我。
“哦?那太好了!说实话,真庆幸交了你这个朋友!”我有些感慨地说。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跟上海的弟兄联系一下。”阿文缓缓说道:“看得出,你家的小米是真心爱你的,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做。真心希望她能尽快恢复健康,你们早日度过这个难关”
透过袅袅的烟雾,我内心感激着阿文一家的好心,似乎又看到了无数的灯光在黑暗里向我闪耀。
黑沉的夜里,总会出现若隐若现的灯光。而这灯光,便是我们默默前行的希望。
日期:2008-11-17 15:35:57
190——把爱拥进怀里
入睡前的深夜,窗外,依然是很好的月光。隐约中,似乎还能听见远处海浪翻滚的声音。
将小米紧紧拥进怀里,一份深切的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不禁感慨万千。抚了她如丝的秀发,我的心中,涌动着柔软的情愫与太多的怜惜:“小米,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恩。什么?”小米靠在我胸前喃喃地问。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塌下来,也都有叔叔扛着,也都可以坦诚布公地交流。请不要再不辞而别好么?”我认真地说着:“小米,你应该知道,你比叔叔的生命还重要!!!”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
小米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默默看着我,似乎鼓了勇气地说道:“前些天去查体时医生的说法,对我来说犹如晴空霹雳——因为,我小时候就曾得过这种病的!”
“小时候就曾得过?”我在无限的诧异里,感觉心情一直往下坠落。
“是的。”小米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叔叔!我以前也没想刻意地隐瞒你。因为小时侯是很快就好了的,却不曾想现在又重新发作。”
“哦。小米不怕。医生跟我说是可以治愈的。”我不动声色地安慰着她,尽量掩饰着几许慌乱与担忧。
“或许吧。”小米忽然将话题转移开去:“叔叔,可以跟我谈谈林若兮吗?她一定还爱着你吧?”
191——把爱拥进怀里
小米为什么要跟我谈林若兮?要不要把那天唇印的事,跟她解释一下?
稍作思索,我便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东西不许乱想!那天晚上……”
“叔叔!”小米将一只白皙粉嫩的玉手,轻轻盖在我的嘴上,然后语无伦次地说道:“不管何时何地,我都相信叔叔!我知道,叔叔是深爱着我的……但我想,林若兮是那么的优秀与高贵!而且她一定还爱着你——叔叔,我离开的这些天,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不把我忘记?要么,你还是去娶她吧!真的,我说得是真心话……其实,你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会拖累你的。有时,我觉得好内疚。”
她略略激动的样子,泪水遏止不住地从美丽的脸上滴落下来,让人心痛无比。
我捧了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小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小米是叔叔的宝,叔叔只爱小米一个!!!”
“叔叔,对不起……”——
未等她说完,我的唇便盖上了她的。温柔的心疼与深深的爱恋,如潮水般漫过我的心,让我依稀听得到刻骨铭心的种种流声,轰然倾城。我的吻,是轻柔的,却又带了疾风骤雨般的渴望。我在心中向上帝祈祷着,不要再将我们残酷地分开,却又感到小米的泪水不断地流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热热的,纵横交织着甜蜜的呓语与忧伤的缠绵……
过了许久,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再亲下去,要把你嘴唇亲肿了。”
小米扑哧笑了一声,重新将脸埋入我怀中:“哼!叔叔欺负人。”
默默抚摩着她的后背,我一脸郑重地对她说:“小米,从今天起,我们要一起跨过一道鸿沟。相信我,明天的太阳,一定是灿烂明媚的。”
睡下不久,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却听到小米起身并打开床头灯的声音。疲惫地睁开眼时,我万分吃惊地看到:小米正拿了一瓶药倒入口中……
日期:2008-11-19 11:07:44
192——把爱拥进怀里
我迅速起身,来不及细想便伸手将小米手上的药瓶打落。
药瓶掉落到床下,发出叮叮当当的空洞的声音。还有一粒药片跌出药瓶后,不甘心地跳动了几下,似乎在嘲笑着我的冲动和卤莽。
药瓶里,没几粒药片?!反应过来后,我忙对小米说:“哦!小米,对不起。我以为……”
小米显然受了惊吓,她呆呆地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幽幽地问:“叔叔,你以为我会想不开吗?”
“是的。你知道,叔叔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却不能没有你!!!”
这样的话一经说出,我的心中忽然充斥了满满的忧伤。
“我知道,我没有爱错人。谢谢叔叔,你让我体会到了世界上最幸福最真挚的爱;而且我也知道,小米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却不能没有叔叔!小米不会再做傻事了,再也不离开叔叔了。”小米说完便轻轻抚摩了一下腹部,又于心不忍地问:“刚才睡不着,想吃一粒安定药。想到明天就要做人流手术了,我就舍不得——这样好残忍!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怪我吗?”
“小米,你还记得那位算命老人的话吗——命中有时终需有。我们的孩子不会怪我们的!因为今年不是他出生的时候。我们无非是让他晚两年出生,不是吗?”安慰着小米,我的内心中却是极度的不忍与疼痛。
我似乎看到我的孩子,忧伤地徘徊在夜空中,然后慢慢离我远去。我是只在梦中见过她的,蹦蹦跳跳地走在我和小米中间,活泼可爱的样子,仿佛还唱着一首小白兔的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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