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老、下有小--活在中间的七〇后》
第7节

作者: 阳光笑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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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的时候,小杉就回头偷偷地看了母亲一眼,只见母亲一手抱着小弟弟,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还是在指责姑姑的不是。哄着弟弟不哭后,母亲把弟弟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去了,然后她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窗外,就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了那个小铁皮罐子。于小杉见状,吓得小脸都白了,一失手丢了手里的铅笔头,她赶紧侧过身捡起铅笔,低着头做出一副认真状盯着桌子上的课本看,小腿却止不住的抖了一下,两只耳朵也紧张的竖起来听着母亲这边的动静。

  “吧嗒”一声,母亲撬起了铁皮罐的盖子,然后只听她有些讶异的“咦”了一声,于小杉坐在那里耳朵里就是一阵的嗡嗡响。

日期:2010-05-13 11:04:29

  27、
  “我这钱谁动过?”母亲喃喃自语了一句,于小杉就坐不住了。她悄悄地斜眼往母亲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就有些心虚的站起来要往外走。
  “小杉?”母亲的声音里有些异样的严肃。
  于小杉腿一软,有些惊慌失措的摆起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拿的!”
  母亲一愣,还来不及说话,但是看着小杉失常的神色心中就有些明白了,她不动声色的说:“去厨房帮我看看锅里的水开了没有!”
  “哦!”于小杉缓过劲来,才明白母亲叫她干什么的,一颗扑腾乱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她脚步有些踉跄的挨着门走出去。

  母亲就从小铁皮罐子里拉出了散落在上面的几张钱,眼神凝重了起来。于小杉呆呆的站在厨房里不敢动弹,一时的紧张她忘记了自己进来做什么了,只是在心里焦急的思考着,母亲要是发现钱少了该怎么办呢?
  “小杉?”
  隔壁房子里又传来了母亲的叫喊声,于小杉急得直想摇摇头把这一切变成一场梦,她抖着声音应着:“来了!”
  于小杉一回到屋里就低着头溜到了小桌子那里坐着,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母亲。
  “小杉?”母亲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想起,她小小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抖了一下,“啊?”她依旧低着头,装作忙于写作业的样子。

  “你是不是拿了罐子里的钱?”

日期:2010-05-13 11:14:42

  28、
  于小杉惊恐的抬起头却依旧不敢看着母亲,她声音很小的哼哼了一声。
  “到底是不是你拿了钱?”母亲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于小杉闻声一抖,害怕的眼泪已经开始在打转了。
  “没有、真的没有……”小杉依旧心虚的否认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真的没有?”母亲的声音平和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说:“我给你一次机会啊,承认了,我就不罚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的话,那……”

  母亲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小杉已经品出了那话的味道,她闪烁着眼睛犹豫不决的看着母亲,然后吞吞吐吐哼哼不清的说道:“……嗯,是我……把学校的班费……丢了,我怕老师……我就……“
  话音还未落地,母亲上前举起手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抽到了于小杉的脸上,在最初的惊讶与麻木过后,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火一样燃烧起来的通让于小杉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妈妈,不要……”于小杉刚张开嘴哭了出来,母亲的巴掌就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偷、我让你偷、这么小点儿你就会偷钱了,看我不打死你!”
  母亲边打边嚷嚷着,愤怒让她看着眼前哭泣不止的于小杉更加来气,一时间,她还嫌手打在小杉的身上不解气,回头看到了墙角稻草编成的笤帚,母亲拎起来对着于小杉的身体就是一阵乱敲。
  于小杉痛的“哇哇”惨叫,又不敢跑开,只是伸出手左遮右挡的求着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你饶了我吧!呜呜呜~~~~”


日期:2010-05-13 11:17:35

  29、
  母亲越说越恨,全然不顾于小杉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还敢求饶?你这才多大啊,你可就敢来家偷钱,长大了还不定怎么着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于小杉永远忘不了那一次挨打,因为在她躺在母亲的笤帚底下悲伤的哭泣的时候,她真的在心里想:这个母亲肯定不是自己的亲妈啊,要不她打起自己来怎么这么狠啊!自己肯定是他们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吧!这样的想法,让当时的她更加的悲伤绝望,躺在冰凉的土地上,于小杉觉得自己就要被打死了。
  正在这时于老头放羊回了,听见屋里哭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他吓了一跳。等到看见是孙女在挨打的时候,于老头一把从于小杉母亲的拉过了孙女。于小杉手臂和大腿上已经是看得见的青痕一条一条的,于老头心疼的责怪着儿媳妇:“你咋下手这么狠啊!妞儿还这么小的!”
  “小时儿偷针,长大偷儿金!不好好打她一顿她就不会长记性的!”母亲依旧是一副愤愤然的表情,“我打她这一次是要她记一辈子的!”

  爷爷难过的摇摇头,心疼的抱着小杉到自己的屋里给她抹了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药水。
  长大后每每忆起那一幕,于小杉都会觉得眼角是还是一片温热的,真是应证了母亲当时的话------她记了一辈子!
  那一夜,小杉睡在爷爷充满了烟味的房屋里没敢回去。甚至于在睡梦里她还听到了自己抽泣的声音。

日期:2010-05-14 12:21:39

  30、
  第二天,于小杉起床后,身上是难忍的疼痛一片,她看着手臂上青紫的一片伤痕,止不住伤心地眼泪又落了下来。虽然五月的天气有点热了,但是小杉也不敢穿裙子,特意的找了件长袖的衣服穿上,以遮挡身上的伤痕。
  到了学校里,小杉坐在教室里忍不住的在走神,她在幻想着自己出生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自己的亲生爹娘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反正现在的这个妈绝对不会是自己的亲妈的。这样一想,于小杉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为了不使人发现,她还故意双手捧着课本举在眼前遮住自己的脸。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课刚上了一半的时候,校园里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吵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连数学老师都忍不住的丢下粉笔头走到教室外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教室里的同学们也坐卧不安的伸着头往外张望着。因为情绪不好,于小杉就低着头趴到了桌子上去。
  “哎呀!是班主任呢!”

  “就是啊,是咱们的吴老师啊!她在和谁吵架呢?”
  ……
  周围的同学们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于小杉也就好奇的站起来,刚要到窗口那儿去看了一眼,教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同学们慌慌张张的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去。
  “于小杉!谁是于小杉”开门的是戴着眼镜的王校长,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在教室里审视了一圈。
  于小杉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小声的说了句:“我是!”
  “那好!你马上到前院办公室来一趟!”王校长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日期:2010-05-14 12:28:25

  31、
  “啊!”于小杉有点儿不明就里的呆住了。
  班上的同学们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怎么了?怎么了?”
  “咋了,小杉?”同桌又是关切又是好奇的问道。
  于小杉迷茫的摇了摇头,突然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声:“刚才和吴老师吵架的好像是于小杉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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