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JS——告诉你电脑城里的真实生活》
第15节作者:
锋利的日光灯 海南人摆摆手打断我,直言:“还可以低多少?”我赶紧回帖:“价格好说,关键是您中意这些配件否?”海南人说:“喜欢,你给我报最低价。”我说:“还可以少一百。”海南人要我再确认一下,我就装模作样跑到总台和阿姝聊起天来,聊了半根烟,就回来了告诉海南人:“最多便宜120块。”海南人起身,拂袖而去。我吓了一跳,咋我和小伍配合起来完全没有萧哥和大钢那样有快感啊。
向小伍使个颜色,他傻乎乎地跑上前去,和海南人叽里呱啦地说起来。我则瘫坐在椅子上,想是不是哪里露马脚了。过了好一会,海南人又带着小伍逛回来了。我不知怎么的,就失去了战斗力,都没迎上去了。海南人说:“我也不想到处看了,就在你这配,你把价格少一点。”
我正想开口,小伍这厮儿居然替海南人说起话来“我看就六千八吧”。我当时的表情应该会很微妙,一怪小伍这家伙居然不懂得要假戏假唱,二怪我怎么就遇上了他作我的搭档。我仔细算了算,六千八刚够收回成本,我自己都嫌不够,更别说再给小伍500回扣了。我还正准备再磨一一下几个,小伍又开口了:“我看就这样吧,装了吧。”我心里暗暗说了声:“操你妈的,你他妈等回扣是不是等疯了啊。”还没想出来要怎么办,海南人就下了最后通牒:“咋样啊,装不装?”
于是就这样装了,装得我一肚子火。扭头看看旁边的小伍,他倒神采飞扬,肯定是等着在我这拿500块回家了。操,一点都没有中午的那种羞涩和贞操感了。
送走海南人和小伍后,我就去撒尿了,我知道小伍会回来找我的,我想要怎么跟他开口。
反正我承诺的回扣他是别想拿到了,这是个先验的事实。我有点觉得对不起他,毕竟他在我这破掉那光鲜的贞操了。想到这里,拉下拉练,狠狠地在小便池的墙壁上尿出一副旁人不能理解的山水画。
走回店里时,小伍已经坐在那了。我故意没开口,而是居高临下地坐到总台后去了。我要等着他把话憋出来。他朝我笑,我就朝着手里的报纸笑。小伍最后忍不住了,凑过来,对我嗯嗯作响。我说:“你嗯嗯什么啊?”他说:“就是那个”。我说:“什么那个啊?”小伍说:“钱啊。”我说:“你知道我这台机赚了多少钱不?”他嘿嘿一笑,在估量完我到底有淫荡后,说:“起码一千吧。”我啥都没说,从阿姝那里拿过帐本给了小伍,当然,只准他看刚才海南人的那一页。小伍看了又看,打情骂俏般对我说了三个字:“你逗我!”
我冷冷地说:“谁逗你谁傻逼,你自己看清楚了,利润是54块,谁叫你不懂得配合一下。”小伍着急了,说:“我刚才还没配合啊?”我火了,本来准备大声呵斥他,后来想到怕影响不好,就压着嗓音对他说:“你把海南人还价干嘛啊?你傻逼啊你!”小伍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刚才的情景,连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见他终于明白我的话了,就点根烟,抽起来,反正老子这一单还是搞了50来块,闲着也是闲着,有得赚总是好事。
小伍拍完脑袋,说:“算了算了”。我本以为他是要说“算了算了,老子下次再来一回。”我觉得这样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说的话。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说:“算了算了,你就把那50给我吧。”
这个男人比我还无耻。我都丧失贞操好久了才这么无耻,他中午才丧失,现在就这么无耻了。果然是淫才啊。
日期:2007-1-1 20:01:34
20.
在书房的保险柜里,除开一沓存折,两个黑本子,些许证件外,还珍藏着一副劣质眼镜。只有妻子知道我藏着这副眼镜,但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藏着。这副眼镜我也随身带到过X市,只是没让X看见过——我都是趁X不在的时候拿出来看。
这副300度的三无眼镜,是读高中时,在汽车站旁边的杂货店里买的。当时价值人民币17元整。我们那会买眼镜都不用测光的,你走进那个杂货店,一副副地试,那副合适就买那副。
这副眼镜实在是劣质,固定鼻架的两颗螺丝都直突突地露在外面,连个塑胶套子都没有。大学里11点熄灯,某个晚上,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0月30日,我回来晚了,摸黑在厕所里嘘嘘了一把,理顺阴毛后扭头就往外面走。没料到风已经把本来打开的厕所门吹得虚掩着了,我一头撞在门上。
一阵眩晕过后,发觉眼镜就这么斜着悬挂在我的脸上了。右边的那颗螺丝插入眉骨下的眼皮里,差点崩溃掉,当时就在心里呼唤父亲的名字,求他给我力量。摸索着走到窗户旁,盯着外面的灯火看了又看,确定右眼没有问题,我就琢磨着怎么把眼镜弄出来。
最终我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喊同学。
月光照射进来,没有人知道我此刻的痛楚。我靠着墙壁定了定神,一把就将眼镜生生地拽了出来,螺纹一圈圈摩擦着穿过我的眼皮,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还让我不寒而栗。没有出血,也没把什么组织拖出来。很好,我没有认输。
以后每当遇困境时,我就会拿出这副眼睛仔细摸摸。当年我都不怕把自己眼皮拽破,现在我还用怕什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作JS时,我一共把这副眼镜拿出来过15次。
日期:2007-1-2 17:10:04
21.
小卢尿完血,回来了。
他兴冲冲地飞进公司,异常大方地给每个人敬烟——当然,除开我。我装出副很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已经将其生撕成一百块了。这还不过瘾,我还细细地将其锉骨扬灰,扔到粪坑里,让那些白蛆一点点把小卢吸收掉。我则要看着这一幕,在旁边尽情地扭动我的大屁股,尽兴地手淫一把。
看着那些和小卢热乎的人,我心想你们他妈的怎么就这么贱啊,小卢一根烟就把你们乐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给你一根,你他妈的还不直接帮他口交啊。
一瞬间,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险恶得让我失望,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都他妈欠操。都是敌人,都是豺狼,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都想把我抹死在椅子上。我愤怒地扭头,再一次打量着那些或大笑或装逼的面孔,暗自发誓等我发育为一个巨大的牛逼时,非一鸡巴戳死这些人不可。
我悄然站立起来,出去晃悠去了。离开这个飓风口,我能更容易地把时间磨掉。
下班回家后。我仔细盯着X看了半天,我想知道如果小卢给X买了她最喜欢的衣服,那X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趁X睡后,我拿出那副眼镜,出门了。在路灯下,我一遍遍地摸着这副眼镜,此刻,连睡在我床上的女人我都信不过,我只相信这副眼镜。摸得镜片上满是我的汗水时,我就对人心不再失望了,因为我根本不抱希望了。
这天晚上我得出了一辈子里最重要的结论:对与外人,我只问利益不问感情。
小卢一根烟就可以把他们乐成这个样子,那如果我施舍给他们一条烟甚至更多呢?
我很清楚我随后要做些什么了。对着路灯说声晚安,老子回去睡觉咯。
想要和其他人做到没有矛盾并不难,难就难在要达到可以为我说话的地步。第一个想要搞定的人,就是开篇出现过的,那个说话如同日光灯的光线一样不留回旋余地的老华。搞不定他,就证明我还是个吊毛没长齐的瓜娃娃,被扔到粪坑里让蛆虫吸掉的人就活该是我。
我在刚开始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内,反复奇怪着,就老华这种做人方式,居然还没被开除掉,真是上帝慈悲心肠,天眼连同屁眼一起开了。老华对所有人,包括萧哥,阿树,阿姝,甚至黄大爷,都是那个日光灯德性,根本就不会给你留面子的机会,就要让你羞愧到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去。
前面说过,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特质让自己活下去,老华的特质就在与做事一丝不苟,如一台原子钟般稳固。公司大门的钥匙不在阿树手里,不在萧哥手里,而在老华手里。老华没有哪一天迟到过早退过,而且,从不参与什么利益争夺,这两点,我打心眼里就景仰他。
没有人能找到老华的瑕疵,因为他远比你做得好,但是,也没有人想提升他,没有人会真正在心眼里记住不拍自己马屁的人。
我想来想去,觉得老华这人还是有点战国时期那种江湖义气的,你帮了他他就会感谢你。这也是我唯一可以沟通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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