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规则:全面揭露中国房地产黑幕》
第50节

作者: 天佑中华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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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郁闷的很,想起我和李自为认识的那天,这好天正在下雨,我开车到坪山马峦村区谈一个项目,正赶上下大雨,我忽然看到山路边有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在雨中走。我停下车来,叫他上车。因为雨太大,那时候马峦上的山路还是泥路,我也不敢开,就停在路边等雨停。 经过交谈我得知,他叫李自为,是回龙埔一个五金厂的业务员,是到坪环工业区跑业务,听说马峦山有瀑布想上来看看,结果遇到了大雨。我给了他一瓶矿泉水,他几口就喝光了,我看他很渴,就不好意思地将自己喝剩的半瓶也给了他。 雨下得很大,我们就随便聊。我才知道,他在那个厂做业务没有底薪,只供吃住。我问他现在有业务吗?他说,到这厂四个多月只做成了一单几万块的业务,因为没有收到钱,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提成。他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前途,但是,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我那时刚刚做完一个工厂车间通风系统的小工程,正没有什么工程做,心里很烦,再加上公司那时候只有彭敏仪等六七个人,莫小平当时还是在做兼职。我正好想找两个人帮我跑跑业务,于是就建议他到我公司来,每月五百块底薪包吃住。说是包吃住,那时候其实就是我租了一层农民房,每月一千六百块钱,一套大的做办公室,其余两套小的,我们大家在一起住,因为我是老板一个人一间房,其余人都是两个甚至三个人一间房,吃饭当时就由彭敏仪做。

  想想那时也够艰苦,每天只能买一斤肉,一条鱼,其余都是素菜,可是大家干劲都很高没有人喊苦。开始公司只有一部电脑,那时因为没有宽带,要电话线上网,所以,我规定谁也不许私自上网,大家的娱乐只有一部电视机。我和彭敏仪因为会跳舞,偶尔还能去跳跳舞,他们最多就是在家里玩拖拉机,赢个宵夜什么的。
  李自为听我这么说,当即就决定来我这里。说来也怪,他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卖了两部电梯给一个饭店。说实话,要不是那两部电梯,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挨过去呢。 后来情况一步一步好转,我也提他做了业务部经理,他人也很能吃苦,给公司拉来了不少单,虽然都不大,但是还是很解决问题。
  周围的灯火璀璨,使整个城市显得那么欢乐、幸福,可是,我的心现在却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周围没有光,密不透风。
  我一直在想怎么去找李自为去谈,谈了以后又会有怎样的效果。李自为实在是我太信任的人了,我在他面前基本上没有任何隐瞒,我和他的谈话如果谈不好,接下来的后果可能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不谈?就这么隐忍下去?也不行,我不能整天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如果那样的话,我哪里还有精力去工作? 我现在非常恼火陈崇兰这个老东西,我天佑与你无缘无仇,就是在生意上跟你有些过节,可是,这是生意,即使没有我跟你竞争,也会有其他人,难道你都跟人家玩无间道不成?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和陈崇兰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我已经成功转型,由一个建筑商转变为地产商。而他陈崇兰,就是在建筑企业里那也是一个很小的角色,你的今天不是我天佑造成的,是你自己的路走得有些偏差,你干嘛把怨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呢?你平时,总以为有一个当官的哥哥就不可一世,且不说你哥现在已经去了政协,就是你平时那张嘴,你叫什么人敢跟你一起共事?


日期:2008-8-2 16:13:31

  坐在湖边,我甚至想了很多报复陈崇兰的方式。可后来仔细又一想,何必跟这样一个人过意不去呢?冤冤相报何时了?跟陈崇兰这样的人结仇又有什么意思呢?理智上虽然这样想,行动上却不是这样做,我打电话给许侃,这是他已经是建设局副局长了,我告诉他叫他派质检安检去查查陈崇兰的几个工地,最后能叫他停一阵工。许侃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什么,这老东西最近搞了我很多小动作。我想给他点小小的教训,“徐侃说,“既然你老哥说办,我肯定把他办个半残。” 现在,我跟许侃的关系那是没得说的,我们那个监理公司事实上根本用不着做外人的单,光我自己的工程就足够了,而利润的一半是许侃的,换句话说,这钱就相当于我送他的。徐侃当然心知肚明,但是我们谁也不说破这层,平时我们也很少联系,所以,有时办事就更加方便。

  走得过近在办某些敏感的事情时反而畏首畏脚,而表面上并不紧密地关系有时反而能够办大事。这时我这么多年把握的一条原则,我从不跟那些对我关系不大或者不掌握我生死大权的官员走得太近,因为那样反而会授人以柄。 放下徐侃的电话,我又打了个电话给吕永森,我叫他在他那些做那行的朋友里找一个年轻一点,有正经职业的,去接近方娜娜,搞成了,我有奖。吕永森说需要点经费,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妇儿中心跳舞,我说,你来龙潭公园来找我吧,我拿钱给你。 一听说有钱,他很快就到了,我和他到农业银行用两个卡提了一万块现金交给他,告诉他这是要快速进行,不得拖延,吕永森说:“你放心,我叫电视台的闵哲去,保证马到成功。”

  吕永森将钱揣在口袋里,问我:“等下干嘛?”
  我说:“没什么事,回家呗?”
  吕永森说:“这样,我请你喝酒吧,到我女朋友的店。”
  我知道他说的可能是赖云裳的店,就假意道:“那好吗?别打扰了。”
  吕永森胸有成竹地说:“哪有什么,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我装作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就依你,要不咱们叫柯真如?”吕永森打电话给柯真如,约好在赖云裳的店见面。因为我没开车,柯真如开他新买的那部宝来来接我们。 上了车,吕永森就开始说柯真如:“行啊,老柯开上好车啦,混得不错啊。”
  柯真如说:“什么不错啊,比人家天佑我这不是小意思?”
  我笑道:“不要说我,我这都是水钱,算不得实在的。” 说话间,大家到了赖云裳的店,我们找了个房坐下。吕永森大呼小叫地叫服务员过来点菜。
  “这西餐厅能有什么?简单点。”我说。 吕永森点完菜,叫了一打啤酒,然后叫服务员叫老板娘来。服务员说,老板娘不在,吕永森就打电话给赖云裳,那肉麻劲儿叫我跟柯真如毛骨悚然。 菜上来了,我们几个开喝,吕永森开始讲他的风流韵事,我和柯真如一唱一和地鼓动他说。 正说着,赖云裳进来了,一见我们三个愣了一下。还没等我跟赖云裳打招呼,吕永森一下揽住赖云裳的肩说:“来,天佑,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阿裳。”

  既然如此,我点点头,说:“阿裳,你好。”柯真如也问好。 吕永森揽着赖云裳坐下,但是,我明显感到赖云裳往外坐了一下,离开吕永森更远一些。 大家接着喝酒,吕永森开始吹嘘,说自己要做什么什么大事。柯真如说:“是啊,吕老弟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赖云裳问吕永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吕永森含糊地说我们是朋友,柯真如说:“我们以前刚来深圳时一起租房子。”赖云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四人各有心事,喝了一打又一打。我想把自己灌醉,可是,越想灌醉自己越不醉。 正喝着,莫小平打电话问我:“你还喝啊?”

日期:2008-8-2 16:14:53

  我很奇怪,问她:“我喝酒你怎么知道?”
  她说:“你刚才跟几个人去那个西餐厅时我正跟葛正红逛街,看见你了。”
  我说:“是这样啊,你要不要来?”
  莫小平说“好吧,我过来。”
  没几分钟,莫小平走进来,赖云裳一见她很是熟悉的打招呼,因为最近她们打交道比较多,只是,她不知道我和莫小平的关系罢了。 莫小平坐在我身边,我给吕永森、柯真如和赖云裳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莫小姐。”

  赖云裳说:“莫小姐真漂亮,还有能力。”
  莫小平谦虚着:“见笑,一般人。” 大家接着喝,莫小平是知道我和赖云裳以前那段关系的,见我俩假作不熟悉,她也不点破,但是处处表现出和我的关系不一般,赖云裳坐在那里表情很是复杂,估计心里一定是百味杂陈。
  第二天早上,我约杨在田到新城大酒店喝茶。喝茶的时候,我把夏思云的报告拿给他看,他简单地翻了翻,没说什么。 我问他:“怎么?你好像是不大吃惊啊。”
  杨在田喝了口茶说:“本来我早就应该跟你说的,可是,看你那么信任他我也不好说什么。其实,平时,话里话外的我提醒过你的,你都没大注意。我们这些老人,尤其是项目经理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大地道,最近一年多,为什么陈崇兰那里的单突然多了起来?咱们的好几个项目经理都清楚。你知道,那些干人工费的班组长那可是互相都认识的,我们耳边能听不到这些吗?只不过,我们是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乱放炮。”

  我有点吃惊,忙问:“你的意思是项目经理们都知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
  杨在田点点头,把报告还给我:“最近一段时间,你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房地产项目上了,建筑公司这边其实他动了些手脚的,现在他挪动款项的那两个项目的项目经理现在已经被他拉过去了,另外,他在供货商系统也动了些手脚,在没有成立独立的法人公司的时候,供货商不给他回扣他就不采购人家的货。”
  我更吃惊了,“这怎么可能?供货商系统一直是由彭敏仪管理的,怎么会……”
  杨在田笑了:“你呀,你别忘了李自为是总经理,采购什么货,采购谁的货,数量多少,他不签字能行吗?表面上他对你唯唯诺诺,实际上手段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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