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城之约——年轻女建筑师的悲情世界》
第16节

作者: 锕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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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相互埋怨因对方的不坚持而失去联络好些年之后,我们又浅浅地谈了谈彼此的近况。
  高寒原来是漫城招商中心的部门经理,负责招商租赁的,已在漫城呆了近三年了,他现在非常享受目前的工作,因为他深深爱着这座城。
  “我记得你所学的专业跟你目前的工作内容可是相去甚远啊。”我感慨道。

  “是挺远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时还觉得不可思议。”他微笑道。
  “喜欢这一行?”
  “还好吧。”
  “漫城招商情况如何?”
  “只能说还未遭到资本家的不满吧。”他笑着。
  “能在这样一座独立于大城市外的地方呆这么久,也不太容易吧。”我说。

  “还好,我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的人还不少,现在我也算一个了。”我笑着。
  他摇摇头,脸上浮显神秘的笑意。
  “我比你更胜,我对这里是一种迷恋了。”
  我向其投放不解的目光。
  “很奇了,在我印象里,你不是一个容易对什么事物特别迷恋的人吧。”

  他伸手低头看看表,沉吟片刻,然后自言自语般说话。
  “今日事已毕,不妨跟老同学聊聊吧。”
  我啜着茶,没有表态。
  “你今日要办的事,可完了?”他突然抬头看我。
  “嗯,本来打算回去住地整理一下今日的工作,不过这么巧跟老同学碰上了,好好聊聊也是应该的吧。”我轻松地说道。
  “回主城区?”
  “不,回漫城之约,就是漫城里的一个地方。”

  高寒脸上出现了非同一般的惊讶表情,我不明究里地看着他。

日期:2010-03-02 15: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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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在那里?”他的声音里有了擅抖声,以我的理解,应该是内心的激动所泛漾而起。
  “只是暂时住几日而已,怎么了?”
  “你知道那家酒吧是属于谁的吗?”他问。
  “知道,一位姓陈的老板,而且他还是漫城的总设计师。”
  “嗯,没错。”他点点头:“你认识他身边的一位助手吗?”
  “你是说叶芸?”
  “对。”他明显有些激动了。

  “我认识她,还跟她短暂地聊过几次,是个不错的女人,很有气质跟修养,也非常有才华。”我说。
  “是的。”
  他突然沉默了。
  我斜面盯着他,心中有了预感,便有了想调侃对方的念头。
  “你也认识她?”我问。

  “嗯。”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笑言。
  他没有回应,连自嘲的微笑也没有,而他的目光却变得不可捉摸起来,过了会儿,他伸手冲服务生做了个手势,然后点了一杯咖啡。
  在啜过咖啡后,高寒的神情仿佛才有些安定了。
  我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冒然打扰他。

日期:2010-03-02 15: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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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听听我以前的一些事吗?难得老同学相见,不知为何,忽然有了倾诉的愿望。”他突然说道。
  我对他后面的解释部分感到很亲切,于是以瞪眼状点头,并附声到:“相当想。”
  他笑了笑。
  “蓝璇,你说得很对,其实我本是个不容易对任何事物产生迷恋感的人,年少时,我是轻狂的,傲慢的。就是现在,我闭上眼晴,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我们高中时代干过的那些荒唐事儿。进入大学后,我们联系少了,你固然对那段日子的我不太了解,不过,跟高中那会儿,感觉差不多,变化不大。你刚才说我变了,谈吐眼神都跟以前不同了,所以你觉得我可能连性格也变了,嗯,也许你说对了。”

  “我的变化也是在我工作后才慢慢发生的,我学的专业太冷,一时很难有满意的工作,不象你的专业,毕业前就已经在为自己赚外块了。于是,毕业没半年我就已经折腾了好几家单位,最后去了一家外资企业才算安定一些了,但是那家企业离我们主城区很远。秀原,这个地方你知道吗?”
  我在脑海里立刻搜索一翻,有了记忆。
  “嗯,应该是朝富远方向还有一百公里的地方吧。”我说。
  “对,就是那里。”他沉沉地点点头。
  “是够远的。”
  “但是没办法,我只能去,因为那份工作是当时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了,工种称心,属于管理类,而收入在当时也算可观的,再加上虽然远,但是工厂所在的地方自然环境很好,有山有水,空气怡然,我觉得那里也应该是个磨练心智的不错地方。”
  “嗯。”我点头。

  他啜一口咖啡,然后继续。

日期:2010-03-02 15: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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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去了,在那里干得也不错,一呆就是半年过去了。在熟悉了工作与生活的环境之后,寂寞感就来了。有一天,从别的部门调来一位同事,据说是企业里的元老级员工了,在那里呆了四年之久,是来部门做副头儿的。我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女人。我至今都记得当时她给我的第一印象,长发飘飘,纤瘦的身体,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声音温柔,说话不紧不慢,抑扬顿挫,象念诗一般的美好。当时我就被她迷住了,那一刻,我就觉得,她应该是我梦中的女子。”

  他停下,低眉沉默了一会儿,我未作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感觉他象是在回忆着过往,难得一个男人在我面前讲以前的事情,我想,如果不是我们相识相交于最纯真的年代,他是很难向一个女人讲这类事情的。
  “自她来我们部门后,我的心情就变了,每日工作中有很大的动力都是为了她,而她在工作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也深深打动着我,总之,这个女人全面吸引了我,我开始对她充满幻想,哪怕后来知道她其实比我大五岁之多,我也无法自拨于对她的迷恋之情。我总是寻找一切机会接近她,用眼神向她传达于工作之外的某些情感,我能感觉她是感受到了的,并且不反感我。在她来我们部门的第四个月时,我们终于有了一次独处的机会,那时,技术部发来一部分产品的设计图纸,为了向我们部门验证一个问题,希望我们好好看看图纸的解析。”

  高寒接下来讲的内容,另我情不自禁在脑中勾勒出了整个事件的情景。

日期:2010-03-02 16: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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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部门其他同事都下班了,留下高寒跟那女人研析图纸。那些东西,其实高寒不太懂,看了没五分钟他就没劲了,但是那女人却不同,她非常认真地看着图纸,
  高寒问她:“能看懂吗?”
  “能。”她低头看着图纸。
  “经常看这样的图纸吗?”
  “不,这还是第一次。”
  高寒当时佩服她得不得了,认为做为一个女人,对第一次看这样乏味的图纸不但不厌烦,居然还能看懂。
  见她专注的样子,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高寒自觉没趣,于是去卫生间抽烟解闷。过了十多分钟他返回办公室,却惊讶地发现女人在哭泣。

  高寒不知失措,愣愣地望着她,她回头看见了他,满脸泪痕,他突然有了心疼她的感觉。
  “你还好吧?”他颤抖着的声音问她。
  她不语,还在流泪。
  高寒走过去,从衣袋中掏出纸巾,不知为何,他竟抬手过去为那女人擦拭眼泪,并眼含心疼之意,默默不语。
  而那时,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那女人,女人竟贴身而来,靠在了高寒的肩上,高寒当然也就顺势抱住了她。
  那一刻,高寒忽感是他有生以来最幸运的时刻,一切仿佛在毫无征兆,毫无过程酝酿的情景之下发生了,他怀抱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爱恋着的女人,尽管他不知女人流泪的原因为何,但是他确信,这一次的流泪场景成了这个女人对自己忽然心动的诱因。
  之后,女人跟高寒的关系开始不一般起来了,他们有了地下的办公室恋情。


日期:2010-03-02 16:4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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