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H,说:“接吧,算我求你。”
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一种伪善,让我既心如刀绞,又无法争取。
H冷笑着说:“好,你别后悔。”
我刚张口想说什么
H扔下钱,带着我走消防楼梯离开了商场。
在车里,电话没有声响,可是依然震动不停。
H最终接起了电话,半天没有说话。
听到电话里的女声,是那么急迫,我很痛恨自己,把一个不相识的女人,逼到如此境地。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影视剧万年女配,她是实实在在的人,和我一样爱,或许比我更爱H。
挂上电话,H没有说话,沉默开着车去我们原定计划去的度假村。我甚至有些惊讶。难道他不需要回去解释和抚慰吗!
虽然,H是我那时深爱的男人,但我真心的说一句,那一刻,H的决绝还是让我心有戚戚。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么,真是很可怕的境地。
我确实因此想过,如果H将来对我如此,我又该如何自处这样的问题。所有第三者的通病,即希望对别人“喜新厌旧”,但对自己“忠贞不二”。所以,这种“后来居上”者的果报,也大都难逃轮回。
H在那个位于通州的度假村内,看着我的脸,和我说:“XX,我受够了,我TMD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明白吗?”
H说:L是个好女人,体贴,温柔,善解人意,贤惠持家。
我苦笑:一定要告诉我么
H说:但是,我有些害怕,我这样和你在一起,是要出事的,L她比你更需要我,所以,没有我,她也许不能承受。
轮到我说不出话。
H在继续说着,那个夜晚到天明。
我知道了L是个清华的女博士,艺术专业,为人师表。和我相比,她几乎没有缺点。我不会做饭,她是烹饪高手,我四体不勤,她井井有条,我别扭任性,她随和温柔,我对H予取予求,她对H委屈求全。
听完H的叙述,我对H说:“你再说一次,哥们儿,你为什么要离开她来着?”
说真的,也许H是客观描述,但是,我的内心却深深自卑起来。
——我真的能比L,还适合H吗?
——H真的不是因为一时感触而冲动吗?
——享受过L的持家有道,H能接受我的随性懒散吗?
当时,H和我都很担心,自己是被激情冲昏了头脑。怕是相爱容易相处难。我甚至考虑,会不会是客观的困难,反而激发了我们的感情。最终,我们用残存的理智决定,找个时间,磨合考验一下。现在想来,这个决定真的无比愚蠢。
那个周末,我们在各自的疯狂中沉沦,我们不和外界联系,只在那个度假村内,躲避着,逃避着。但是,我们也如惊弓之鸟,敏感得要命。在餐厅,我甚至去洗手间的时候,都要故意把手机放在桌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刻意,我再不能给H丝毫不快。而H,也甚至再一通电话后,都向我解释是他父亲。
日期:2012-03-10 14:54:07
我之所以说,“我们曾经决定:“找个时间,磨合考验一下”,现在想来,真无比愚蠢。并不是这个决定的不可行,而是,我们不应该找时间,而是当机立断的开始。
因为,世事无常。很快就发生了一连串,除了“狗血”二字无法形容的事。
先是马上到来的情人节,我内心忐忑无比,之前一年,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确定,而这次是我们严格意义上,第一个“节日”。而因为L的存在,我甚至只能淡化这个节日的氛围。
好在W当时在出差,情人节前一天晚上,W坚持要赶回北京和我过节,我不知道,自己是还抱有希望,还是别的原因,说了一句令自己羞惭不已的拒绝:“咱们又不是情人,瞎凑什么热闹,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
W,遂也不再勉强,他从来都是同意我的,这么多年,除了为健康的原因,和我坚持过以外,基本上,我们从不争执,即使是我最疯狂的时刻。
而我甚至,也没有如女同事一般盛装打扮,我太害怕自己失望了。
直到情人节中午,H都没有电话我,这还不够明显吗?
临到下班,各种红男绿女都春风满面的开始准备下班了,见到我还端坐在办公室,甚至纷纷过来或招呼打趣,或好奇八卦一番。
我心中苦涩,但也不觉得,继续留在办公室装加班,是个好主意。这个日子口,也不好约什么应酬了,我于是决定回家。办公楼的大堂里,很是有些等待接女友下班的男人,有的手中还抱着鲜花。
而我,不需要什么鲜花,更不要礼物,我唯一的期待竟然是希望H在外地,这样,他就不会和L共同过节了吧。这个假想也能让我微微感到好过些。
所以,当我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看到了H的车子的一瞬。我内心向所有神明再次祷祝。不是高兴这个词可以形容的,更不是惊喜。
我走向他,他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看着我,目光满是温柔。
H穿着黑色的修身西服,细银线暗灰的衬衫,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心里无比感恩。
我微嗔:“怎么不提前约,也不怕我走了!”
H淡淡的说:“怕,怕你今晚有约,所以,我来碰碰运气。”
我心中一痛,原来,他和我一样踌躇忐忑过,主动抱着他说:“看,你没提前说,害我都没有打扮,自作自受了吧!”
他还真的打量了我一下说:“虽然蓬头垢面,尚且能看吧,我也就不嫌弃你了!”
那晚,他这么不浪漫的人,居然带我去了一家黑暗餐厅,那个餐厅内没有一丝光影,甚至手机的屏幕也不能亮起。从领位到上菜、用餐都在黑暗中进行。
我笑着说:“这是对我没有梳洗的惩罚吗?不想看到我就直说啊。”
H严肃的说:“我那小秘书总算选对了个餐厅,甚合朕心!”
我庆幸这里没有光亮,这样,H就看不到,我脸上肆意而幸福的泪水。
我们两个人在黑暗中,吃了几道西餐,H突然问我,是否觉得憋闷。我怕他不适,也就提出离开。
在车里,我觉得H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就有点担心。他说可能是赶早班机回来,起的太早了。我心疼的说,干吗不改签晚点的飞机。H却说,怕飞机晚点,到北京才踏实。
想到他曾经的辗转和徘徊,又想到,他没因有陪伴L,而内心的矛盾或歉疚 ,我简直憎恨这个节日起来。
H有些歉意,说连饭都没吃完,干脆去吃甜点吧。
其实,我从来不爱甜食,H也一贯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异议,因为,当天什么甜品,也比不过我内心的甜蜜,虽然这甜蜜中略有酸楚。
居然是哈根达斯,这么老土的地方。
我笑着说:“你知道?”
H说:“不知道!”很干脆。
我挑眉问:“不知道什么?”
H无奈的说:“不知道这儿的广告词:爱她就带她来哈根达斯!”
那个夜晚,因为甜蜜,而成为内心无法触碰的回忆之一。
我们在车里,相约,说要一起过所有的节日,我说,春节、元旦、中秋、端午、圣诞。他说,儿童节、青年节、建军节、万圣节和复活节。
我贪心,说来生也要一起。
H说:“好,我们青梅竹马,白头偕老。”
日期:2012-03-10 17:17:52
过了情人节之后,先是W病了,常规体检中发现胆囊息肉。我妈妈是医院的医生,虽然不在临床多年,但还是建议说尽早切除,省得留后患。
W不想让他父母担心,加之是个微创手术,也就没有告诉他家人。
临到手术前,因为要全麻,医生还是拿来很多意外条例,说需要签字。我虽然也知道,这些是正常流程,但还是非常仔细的逐条阅读,越看自然越心惊起来,话说,这些条例几乎规避了所有医疗风险,但也涉及了所有医疗意外。
W本来都进入手术室了,我正要签字,他不知道又怎么出来了。看到我正拿着条例看,他就接过来,快速的签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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