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就看到她姨夫在闷头擦自行车,她姨倚墙根坐在小马扎上,好象哭过的样子。还没等我说话,她姨便猛得站起来,试探着问我:是晓的事不?我点头。她姨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嘴紧紧抿着,脸憋的通红,压抑着就是不哭出声来。好大一会儿,才短促地长出了几口气说:昨晚做梦,梦见晓要结婚了,让我跟着去盘头,等盘起来我一看,头挽得高高的,从没见晓那么漂亮过;从理发店出来,晓又说去买鞋,一进鞋店我愣了,怎么全是死人才穿的那种绣花的圆口布鞋?晓却拿起一双就穿在脚上,然后在人家店里抱着我就哭开了,说姨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哇!哭得我心里酸酸的,也跟着大哭起来!这时她姨夫把我拍醒了,原来是做梦哭出了声!看了看表刚两点,想再睡会儿,又觉得这梦不好,心里怪别扭的,我就捂着个被单子起身坐在炕上。见我不睡,他姨夫拉开灯,骂我说你神经啊,大半夜的!这时却看到窗外有团蒲团大的棉花似的东西望屋里挤,窗子也啪啪地抖个不停。我吓得赶紧往他姨夫身前靠。他随手拿起炕上的针线板子扔了过去,骂道:脏不拉几的玩意儿,别TM吓唬人!玻璃“乓”的一下酥了,那东西也不见了!我抬头看了下窗户,果然右上角的玻璃碎了一块!“这样他也睡不着了。我们议论着说肯定是晓出事了。这不,一早起来,我就让他擦下车子,说到晓那儿看看去呢!
那天早晨,我冒了一身冷汗!
日期:2009-5-9 10:55:00
打井的忌讳.
怀念七十年代的水。儿时拿个小铲,掘地半尺左右就有水汩汩而出;落雨的日子,井水满涨的几与地面相平。如今或有他地可现此景,于老家只能出现在回忆中。那时吃水不方便,很原始,用辘轳摇;八十年代流行过压水机,食用的是浅表水,有了点现代化的感觉;九十年代初浅表水没了,只好打深水井,安潜水泵。要说的这件事就是在打深水井时发生的。
套子住在村南,93年盖的房,是新地基,以前那片不住人的。刚搬过去时没打井,经常到后邻家提水,一回两回的可以,时间长后便有了诸多的不便,于是萌生了也打一眼的念头。花费不多,也就七八百块钱。本村有个打井的,套子请了几回,那人都推脱太忙,没时间。给谁钱不是给?你不来,那我就让别人挣我钱去。于是有些气愤又有些个性的套子就从李家庄找了个。那人头来之前问了套子句:你们宅子没事吧?刚盖上房,宅子能有什么事?套子想也没想就说没事没事!第二天早晨打井的就拉着家伙什儿挣套子的钱来了,在院中央选好址开始支架子。谁知固定井塔时,套子自己用锤子砸住了右脚面;好在是自己的脚,别人也不疼,倒没影响正常工作;架子刚支上,好好的天竟又阴了下来,总不能冒雨施工吧,于是商定明日继续,这样套子也可以养养脚伤。
早七点,李家庄打井的就来了,想早点干清活去奔下一家。可越着急越出错,柴油机发动不起来了!打井的折腾到八点半,见还不成,就拿出颗烟叼在嘴上,脸色凝重地坐下来。歇息了十来分钟,再一发动,着了!锥到十五米深的时候,井钻被卡住了。在平原地区,这种情况很少发生。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轻巧了,原来井钻掉井里了!等把钻捞上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活没干多少,憋了肚子气。套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招呼大家先吃饭。吃饭时打井的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只是快速囫囵地扒拉了两碗,连套子敬的酒也没喝。吃完饭,又往下锥了十来米,朝上提的时候,钻又卡在了半空。打井的终于沉不住气了,急赤白脸地问套子:你这宅子以前是不是坟片子?套子说是,是平坟后我盖的。打井的气哆嗦了,用手指着套子鼻子骂道:你这不是坑人吗?我问你宅子有问题不,你拍着胸脯子跟我说没问题!“我真不知道有这方面忌讳!”套子委屈地说。“找把香,再找点黄裱,要快!”听到打井的吩咐,套子托着又脚,以不低于乌龟的速度火速办去了。打井的用手在井口边划了个十字,外边再划一圆圈,将香坛搁在正中,点上香和黄裱后,虔诚地跪下去,大声地朝井下说道:我们不知情,不小心惊扰了各位,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看挣个小钱也不容易,等发了财,绝对忘不了各位!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嗵’的一声,钻落下去了!此后工作出奇顺利,没再出任何岔子,井很快便锥好了。
村里人说套子不光打井困难重重,干其他活也都不顺心,不知道是不是宅子的原因。
我和打井的接触不多,不知有无此类忌讳;民国时井是手工挖的,听说东北地区就曾有一妇女犯忌,偷看了男人打井,以至于打出的是一口枯井,被吊死在了井口。看来忌讳还是不少!
日期:2009-5-10 15:52:00
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1959年夏夜,小高庄26岁的玉龙正在屋内搂着老婆睡觉,朦胧中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名字。他激灵一下坐起来,披上日常盖的口袋片侧耳细听,果然是在叫玉龙,没等叫第三声,他便下意识地‘唉’了一声。这一唉不要紧,窗户‘啪’地一下打开了,人也从炕上‘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感觉自己竟贴着房顶在空中御风飞行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底房屋幢幢,却不知要飞往何处。
玉龙的丈人家住在七里外的后陀。该村村北二里许是塘河与九龙河的交汇处。常年的泥沙堆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方圆一百余米的河中岛,上面树木杂生,间有狐兔獾豺出没其中。其地也怪,无论水多大,发多少次,却从未被淹没过。乡邻口口相传此为凶地,很多人宁愿绕道也不愿经过那里!53年冬,后陀的棍子要结婚盖新房,千凑万凑,还缺两根檩条,无奈之下,冒险在岛上砍了几棵榆树。结婚头一天,家人喊其起来催妆,却发现棍子早已七窍流血暴毙于炕上!其家人意识到可能是砍树砍出来的祸,待安葬完棍子后,父母家人便齐心协力,到那小岛破口大骂。骂完了,解气了,回家可要了紧了——但见家里院子、灶台、地板及炕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王八,一连数天驱之不去,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其父见不是办法,只好拿了香烛,专程到小岛跪下谢罪,王八才陆续散去。那时后陀属高家庄区,区长姓陈。陈区长闲暇时好喝几盅,有一次带盒子枪要到岛上打些狐兔等野味佐酒,到了那一摸腰间,枪没了!丢枪放现在都是大事,更甭提那个年代了。老陈急得脑瓜子直啪嗒汗,但干着急没办法。同行的人咂摸出点味儿来,就劝老陈说:区长啊,咱跪下磕几个头,没准枪自己就回来了!党的堂堂区长,怎能随便下跪?但能拔脓就是好膏药,老陈这时也没了主见,赶紧跪下磕起头来。磕完一摸,嗨,还别说,这贴膏药好使,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到腰上了!北高屯的石三,是黄米道王洛运的大徒弟(如有时间以后会和朋友们交流),一次办完事后冲着岛小解,放完水后想抽一锅,摸摸腰里,钱荷包和烟荷包都没了。刚想四周找找,从岛上过来十来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半大孩子,七手八脚把他围住了,脱鞋的脱鞋,解裤带的解裤带,几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刚要将他扔到河里时,出来一个干巴老头,呵呵笑着对几个孩子说:谁你们都敢惹,这可是闹过阎王殿的洛运的徒弟,还不快收起你们那副皮相!如此才避免了一场祸端;但从那以后人们也知道了那里的王八精惹不得。
许是因了玉龙晚上的辛勤耕耘,玉龙媳妇这片沃土当下竟没有发觉丢了常用的家伙。等太阳照屁股了,才大呼小叫着四处搜寻;七大姑八大姨也加入到寻人的大军中。可连续找了几天,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七日后的傍晚,玉龙的大舅子痄着头皮又寻到了小岛那里,看到玉龙光着双脚,背着半口袋东西,坐在岛边上出神呢!于是连忙喊“姐夫姐夫,可把你找着了!边喊边兴冲冲跑过去,一把就将玉龙扯住了”赶紧回去,家里都急死了!玉龙却老大不情愿,迷瞪着眼说:我刚挣了半口袋银子,等挣满一口袋再回去!他大舅子顺手解开口袋一看,里面全是翻着白肚皮的癞蛤蟆!就摁着玉龙的脑袋望口袋口狠摇——看看你挣的银子!玉龙这时才打了个寒战,有些回过神来,气愤地说我找他们去,半夜薅起我来,让给他们种地,说好一天500两的,敢情是糊弄我呢!他大舅子紧拉住他道:找什么找,能保住条命还不知足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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