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我们互相抛弃》
第3节

作者: 曾经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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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现在想起那个镜头,让我对他很憎恶,所以忍不住称呼为那个男人。)诞着笑脸,抱着他床铺上的被褥拿出外面去晒,暂不回答。返身回来后坐在床铺上,迟迟不开口。那女的催促:“快点表态,我还要上班呢,不像你们这样没事干!”我微闭着眼睛,头靠着墙壁等候那个男人发话。不知他是怎么说了,反正意思是要那个女的!我听到了他的选择,即刻脑袋发胀,感觉脸部皮肤在抽搐扭曲,我感受到了无比的耻辱。长那么大,我一直认为我是很优秀的,人家夸我的相貌,夸我的聪慧,四年师范学校里的书,我是班里的团支书,每个学期都考前列,拿到一等奖的奖学金,经常是全班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能够拿到这一等奖的奖学金,很少经历过失败。我和他恋爱时间长达7年时间,彼此已经习惯了这份感情和亲情,他却在外人面前表态抛弃我而选择别人,遭受这样的耻辱,我的心痛无以言表!!

  那个女的舒了一口气,说“那就行,你们要说话算数。”我铁青着脸对那个女的说:“你去上班,我有话跟他说!”她站起来说:“我先去上班了。”然后出门走了。她才出去,面对这个男人,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不再间断。。。他似乎说了些什么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也没跟他说什么话,等那个女的走远,我也逃一样地回到招待所。。。。。


日期:2010-03-13 23:13:26

  这一幕,一直在毕业后五年内,我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血往头上涌,浑身发热,对那个女的恨始终不减轻。现在18年过去了,我把这一幕在网上网下向一些人倾诉,现在终于能够平静地面对和回忆。

日期:2010-03-13 23:47:50

  继续。
  回到招待所,继续哭,他跟来了,想抱着我好像说安慰的话,又好像说是那女的逼他那样说的。我一遍一遍地挣脱他的手叫他走开!我不想听他任何一句话,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然后他就走了。
  我哭得头晕,受不了就迷糊了一会。醒来心想我们彻底结束了,他已经别人的了。我好像是来观看他们的婚礼,听到了为他们奏响的结婚进行曲,我只是一个被人遗弃的丑小鸭。我想到既然已经结束,我回到老家从此不再来,那就给他留最后的话吧。提笔用诗的形式写了满了10张信纸,有回忆有感受,最后一句是“我永远恨你们!”,那年我21岁。

  我写好了,但也不想怎样才给到他手上,折起来放到包里,收拾东西理了理头发,也不退房就直接出门去车站。那时候天已经暗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车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今晚无论如何必须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到了桥头,居然远远看见他们两个从那个女的家的方向迎面回来。他,撇开痛苦的我,原来又追那个女的去了!心痛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已经是她的了,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呢!我低着头,急匆匆继续走我的路,他们也看见了我。到我旁边他问我天黑了还去哪里?那女的也说了什么话,我不听。
  我不理会他们,加快脚步往车站方向走。那女的先走,他推着单车继续跟着我,到了车站,我想起那封信,从包里拿出来塞给他。正好有一部前往电厂所在地的邻县的班车,我招手就上车,不再回头。。。

日期:2010-03-14 00:19:11

  后来听说,那个女的因为我老公表现不够好,把我写的那10张纸撕了粉碎,还把我们几年来的信件和相片全部撕了粉碎,撒得满地白花花一片!
  1992年7月,我结束了四年的师范生活,也结束了那段长达7年的感情。到本地县城报到,得知被分配到一个乡村小学。那里有我那个曾经给我老公跟他睡跟他喝酒的师范学校里的老乡。还有几个年轻的曾经的师范校友。被分配到乡村的小学校,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无所谓的了。有那几个年轻的校友,我们会很快乐!
  为了让自己尽快忘记远离我了的他,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我把那头长发剪短了,剪了以后人觉得很清爽,开始卸下心理重担。我想,那是他们两个的错,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我又没有失身,我会有一个爱我的老公等着我。。。。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日期:2010-03-14 12:14:02

  把音乐声音降到最低,继续回忆。。。
  那个村小学不是我本乡的,要回我家的话,从村里走出公路来再搭班车回去,一共需要3小时左右。到学校报到安顿好以后,我就回老家了。
  我家也在农村,父亲是干部,在乡里供销社工作,家里只有我母亲和我几个姐姐。家里有几亩地和几亩田,暑假是农忙双抢季节,收玉米收稻谷,收回来还要搬出屋外晒,晚上又搬回屋里。种玉米的地离家进一些,7、8月份的太阳是一年中最猛烈的,穿衣戴帽比受太阳直射凉快多了。我跟村姑一样,穿着长袖衣服,绑着头巾再戴上草帽钻到玉米地里,一个一个剥了皮装入箩筐,满了就挑回家堆在客厅里。玉米个很多,不能一个一个的手剥,晚上回去我们几人就分两边面对面,用长长的木棍交替捶打那堆玉米,大堆的玉米需要2个小时左右玉米粒才基本脱落完全。。。刚收完玉米,田里的稻谷开始熟透,又要收稻谷。。。

  收稻谷就更辛苦了,从我家走路需要半小时才到那一片属于我们村的稻田,我们出发的时候,都要装好两三锅的玉米粥、一点炒好的红薯叶或剁碎炒熟的放了很多盐巴的河鱼等等,方便在外干活饿了就吃。还要带上麻袋、人力车、捶打稻谷的那个大框、竹席.....有些都说不出它的名称来了,反正去的时候带一堆东西,晚上回来把打好了的稻谷粒一袋一袋搬上路边的人力车,人在前边牵着牛拉车,剩下几姐妹高一脚低一脚地推着满满一车稻谷回家。我们村民经常是三三两两,披星戴夜行进在乡间小路上,夜色下只听见传来隐隐约约的吆喝牛的声音。。。白天在田里是最辛苦了,在烈日下,我们分工合作,有的拿着镰刀弯腰把稻谷一束一束从根部割下,就近堆成一小堆,有的捶打出稻谷粒,装麻袋。。。我每年暑假都是帮家里做这些活,每当9月份开学的时候,那些活也基本做完了,人也变黑了。。

  那年我继续去帮家里干这些活,村里的老少遇见我都问“都当国家干部了还来干这些活呀?”我笑笑答“是啊”。。
  那段时间,我每天像陀螺一样跟着家人在田地里辛苦劳作,那个玫瑰色的爱情梦想已经越来越模糊。学生时代也将一去不复返,曾经在城市里的繁华生活将被乡村里这些茅屋土路覆盖,城市里街道边飘出的炸鸡腿的香味也被猪圈牛栏里散发的气味所代替。。。。这是我的命,我有什么资格去高攀他呢?!

日期:2010-03-14 12:38:32

  回忆继续。。
  那个暑假还没过去,好不容易所干的农活告了一段落。我踩着脚踏车到乡里“赶街”,想买一些猪肉或其它零食慰劳那段时间辛苦干农活的我们。他父母亲的家就在乡里,路边的学校里面。我去的时候根本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他们家已经跟我毫无关系了!
  下午3点多,集市散街了,我拉着单车准备上车,可是一踩,车轮竟然咕咚咕咚响。我下车一看,轮胎完全瘪了,是车轮的铁圈触地才那样响的。我正盯着车轮转动脑子想办法的时候,他母亲看见了我,知道我的单车轮胎漏气了。于是告诉我,他们家有补轮胎的工具,去他家们补好了再回去吧。。我没别的办法只好跟着她进乡中去,那是我们一起读初中的地方,也是我和他每次寒暑假约会的地方,更是他带回另一个女孩让别人惊讶的地方!


日期:2010-03-14 12:44:08

  我们的关系彻底转折就在这一天。。。。。
  冥冥中是谁把我的车轮弄瘪的?是谁让他母亲看见我的?谁在安排那一天的事情,让我们继续糊里糊涂地再续前缘,直到今天再也无法重来的?!

日期:2010-03-14 13:47:25

  感谢楼上各位的关心。。。。
  我推着单车跟着他母亲到了他家,赫然发现他也在家里,电厂距离这里那么遥远,和那个女人相当于“新婚”时期,我奇怪他回来干嘛?!我们彼此微笑点头不说话。他母亲告诉他帮我把单车补好,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也很快就补好了。在他忙碌的时候,他们父母反复叫我吃完晚饭再回去,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接着我坐在电视旁看电视,而他跟家人弄晚饭。他们弄好饭菜后叫我吃饭,做到饭桌前,我看到他特意弄的花样:在杯子里插着用餐纸折成的花,一朵朵的很是好看,像酒店里餐桌一样,对比我这一个多月来在村里的粗茶淡饭,显得特别高雅。之前我也来过几次他家吃饭的,但他从没那样做过。看得出他很用心,也非常尊重我,我有一些惊异也有一些感动,但不去多想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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