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6-22 20:55:00
一二二、
兴许是有了新人的缘故,嫔妃们的目光终于从何浅浅身上转开,时不时从如意那里传来些后宫美女们明争暗斗的新闻,年关时节,朱瞻基格外的忙,何浅浅也需要扫除和照顾倚月,日子就这么一晃过去,噼啪的鞭炮声中,何浅浅迎来了穿越的第三年。掐指一算有些心惊,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再这么耗下去,只怕要真如朱瞻基所预言的那般孤独终老。
不知在另一个时空,时光是不是也在同步流逝,她的双亲,是否已经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又是否还能有再聚的一天?
时间从沙漏里一点一点的溜走了,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式微,式微,胡不归?
唯一欣慰的是倚月在大家的照顾下开朗了些,也长高了些,何浅浅把给太后讲过的故事又给倚月讲了一遍,后来发现安徒生先生的这些童话实在是少儿不宜,倚月听完就往她怀里钻:“姐姐,我也是公主,是不是也会遇到怪兽?我好怕。”
“不会的,大家都喜欢倚月,不会让怪兽把倚月捉走的。”何浅浅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倚月猛地把头钻出来,皱着眉问她:“为什么不让倚月被怪兽捉走?那王子岂不是就不能来救倚月了?”言下之意是她坏了好事。
“呃,这个……”何浅浅发愁,童话盛放的时候,正是欧洲遍地都是公主王子的时代,随便一个城堡就是一个小国,就能产生许多的公主王子,在中国这个大一统的地方,她去哪里寻个王子来给倚月?倚月的想象力丰富,何浅浅庆幸白雪公主的故事还没有讲,否则胡皇后一定跳出来掐死她。
于是何浅浅只好转移了童话故事的方向,改讲动物系列,比如三只小猪、黑猫警长、喜洋洋与灰太狼之类,孰料倚月这小屁孩食髓知味,一心一意研究爱情,瞪着眼抗议:“我要听那个公主睡觉被王子吻醒的。”
何浅浅满头黑线,耐心的劝,“倚月乖,小动物多可爱,回头姐姐给你画小猪小羊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就要听王子吻公主的。”倚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门口有人带了笑问:“倚月要听什么故事?父皇给你讲。”
一屋子的人齐齐行礼,连在榻上养神的胡皇后也起了身,“参见皇上。”
何浅浅慌忙抱着倚月要起身,一双大手伸过来,从她怀里抱走了倚月,自从上次进谏之后,朱瞻基抽空来了几次,倚月和他混的熟了,也不再那么怕他。
“父皇。”倚月搂住朱瞻基的脖子。
“倚月乖,”朱瞻基抱着倚月,一手解了外袍,递给一旁的素秋,温和的笑,“倚月想听什么故事?”
倚月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两转,“倚月要听公主睡着了,被王子吻醒的故事。”
“这是什么故事?”朱瞻基皱眉朝何浅浅看过来。
外国人比较open,你是绝对不敢想象哪个中国父母成天给孩子讲西厢记当催眠曲的。更别提把接吻这种事堂而皇之的挂在嘴上。何浅浅尴尬地笑了两声,明显有带坏小孩子的嫌疑,“这是一个外国童话。”在看到朱瞻基凶狠的眼神之后赶忙又解释,“这个真的只是童话故事,只是亲吻而已,亲吻也可以很纯粹很圣洁的……”
一屋子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何浅浅左右扫了一圈,闭嘴。
“父皇以前也是王子,母后也是这样被你吻醒的吗?”倚月也来凑热闹,不失时机的抓着朱瞻基的衣服问。
胡皇后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何浅浅头发差点竖起来,这个小屁孩儿!
朱瞻基斜瞟了一眼何浅浅,微笑道:“公主可不能随便亲,亲错了会有锅贴吃。”
“锅贴是什么?我也要吃。”小丫头流着口水,两眼放出熟悉的光芒。
何浅浅硬扛着一张老脸淡定地站着,左手塞了个奶油杏仁酥到她嘴里,世界终于清静。
日期:2010-6-24 20:54:00
一二三、
素秋赶上来给朱瞻基倒杯茶,胡皇后打了个招呼后,冷着一张脸,坐到窗前绣花。
有些时候,正是因为有情才更显得无情。可惜人往往都不自知。
朱瞻基抚弄着倚月粉嫩的小拳头,慢悠悠道:“你看似拘谨,原来竟如此豪放。”
何浅浅解释:“皇上,这只是国外的童话,夷人风俗与我国不同,表达感情的方式更直接一些。”
朱瞻基审视地看她,似笑非笑道:“原来你更喜欢直接的方式。”
何浅浅百口莫辩,在心里不停地翻白眼。
朱瞻基又道:“你久居宫中,仍然对这些蛮夷之说念念不忘,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难为了你。”
朱瞻基嘴唇往上勾着,似乎在微笑,眼里却半分笑意都没有,阴沉沉的乌云盖顶,何浅浅心里纳闷,不知何解。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只怕朱先生的速度也慢不到哪里去。
朱瞻基逗了一会儿倚月,便往长乐宫去了。胡皇后也不多留,抱手送出去,礼数周全。
素秋撂了帘子,悄悄瞟了瞟胡皇后,轻轻对何浅浅道:“听说贵妃娘娘已有两个月身孕。”
何浅浅像被谁用铁锤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满天都是流星在飞,只会呆呆地问:“是么?你从何处听说?”
素秋看着窗前那个清冷的身影,低声叹息:“昨儿从长乐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今后皇上来这里的时间只怕是越来越少了。”
倚月浑然不知的在一旁玩耍。何浅浅咬住下唇,惨白的唇上慢慢渗出血丝来,脑子里一时转过无数个年头
他终于要有子嗣了。
他居然要有子嗣了。
他真的要有子嗣了。
从坤宁宫出来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天边残阳似血,黑暗一点一点侵蚀紫禁城的天空,二月的春风还是很凉,何浅浅紧了紧棉袍,低着头往前走,路过一处角门,后襟不知被什么勾住,何浅浅回头去看,却是韩拓。
“韩大哥?”
“何姑娘借一步说话。”韩拓浓眉紧皱,脸色不太好看。
何浅浅迷茫地跟着他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韩拓抱着手不说话,表情很纠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韩大哥有何事不妨直说。”眼见太阳都快落下去了,韩拓还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韩拓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又叹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从袖笼里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镶金嵌玉,做工精致,有些眼熟。
“这是……”何浅浅伸手接过,“这把匕首为何会在这里?莫非……”
莫非安东尼奥在海上不幸遇难,遗物叫人捡了回来。
韩拓又伸手擦了擦汗,“没错,安公子回来了。”
何浅浅舒了一口气,一转念,心又提了起来,“他又回来了?”
韩拓壮士断腕一般:“正是,安公子此番是作为葡……”韩拓再抬手擦了擦汗,“什么葡萄国的使臣来访,已经觐见过皇上。安公子特意嘱托我把这把匕首送进宫来给何姑娘作为……信物。”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艰难。
他居然真的又杀回来了,这个家伙也不用这么信守承诺吧?何浅浅脚下有些发虚,韩拓第四次抬手擦汗。
“怎么韩大哥似乎很热?”何浅浅怀疑地看他。
“怎么能不热?”韩拓苦笑:“我这是知法犯法,身为锦衣卫,竟然替他人私传信物给宫婢,叫皇上知道,我全家老小都得搭上。”
“你可以拒绝他。”何浅浅真的很希望可以当这事没有发生。
“安公子一片痴情,我实在是难以开口,”韩拓叹道,“安公子还托我告诉何姑娘,他一定不负当日誓言,一定会带姑娘离开。”
“呃……”何浅浅握着匕首,傻了。
貌似她这个主角还没有答应要参演,其他人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
韩拓小心翼翼地又扫视了周围一圈,“宫里说话不便,韩某先行告退。信物还望姑娘收好,安公子远渡重洋,真情苍天可鉴,连韩某都深受感动,何姑娘千万不要辜负了他。”
“等……”
韩拓说撤退就撤退,跑得真快,眨眼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拐角,何浅浅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眼前只剩下空气和那把匕首。
她终于明白今天中午朱瞻基那个眼神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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