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守 所 一个公认的 死地 ?》
第36节作者:
狱中天 翌日恰巧是周末,想如一早就把曲洋约来了。自己不知想如是怎样和曲洋说的,只暗笑矜持而又傲慢的曲洋连一眼也不屑于投向傻川子,而傻川子早已是脸红气短、不知所措了。
‘……我昨天去收煤黄的时候价钱没谈下来,今天我准备去直接把它提溜回来,哈哈。川子你放心,这算不上偷,那些人都是从外地到这里打工的,煤黄是他们从矿里偷出来的……你只要以打听道拖住那家的老俩口……’
‘多大点儿事儿,一会儿去给它拿回来不就完了。’正不知在曲洋面前该如何是好的傻川子立刻故作洒脱地应了下来。
自己站在那老夫妇家前院的栅栏门外,透过穿堂门的玻璃就可以看到逡巡在后院栅栏门外的傻川子。傻川子一脸的惶恐和久久的迟疑不决令自己既焦灼又恼火,恰在这时,那老妇人脚步蹒跚的去了后院,傻川子这才战战兢兢地上前同那老妇人搭讪,那老妇人爱搭不理地应了几句之后便推开后院门蹒跚而去了。剧烈的心跳使大脑一片空白的自己在一种难以形容的窒息中几乎失去了呼吸,也许是凭着一种原始的欲望和本能才挣脱了脚下那迟疑的牵绊,疾步走进了穿堂儿,南屋突然传来孩子的嬉笑声,惊得自己在穿堂内呆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扑进空无一人的北屋,拉开那里面已是空空如也的地柜门看了一眼后立刻逃也似的向外疾步奔去,刚出门,迎面恰巧遇到了一个赶回家来的中年男人。
‘我是来收煤黄的,家里没人,我听到南屋有小孩儿的声音就……’自己强掩饰着那无法掩饰的慌乱,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一边脚步不停地在那男子并没显示出什么疑惑的微笑中逃离了小院。
上帝保佑白漠——自己走到等在不远处的想如近前时,看到想如脚前的地上写的几个字不禁笑了起来。
‘没拿到,挪地方了。’自己边说边伸手揽住了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的想如。
日期:2010-04-03 04:25:35
‘没拿到,挪地方了。’自己边说边伸手揽住了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的想如。
一旁紧挽着想如的曲洋早已是吓得噤若寒蝉。
‘走,去收拾那个傻子去。’自己故作轻松地说道,心里却暗自庆幸没能拿到那半口袋琥珀,否则就在劫难逃了。
躺在炕上的刀疤脸看到几个连门也没敲便直接走进来的人,先是笑着从炕上爬起身,随即感到了气势的不对,于是收敛了笑容又躺了回去。自己看到墙角戳着一把宝剑便顺手把剑拔了出来,一边用力做了一个劈刺的动作一边笑着说道:‘就你这个熊样的还玩儿剑呢,我瞅你就不顺眼,你也知道我今天干什么来了,你看着办吧。’
天不但一点儿不热,而且是出奇的冷,傻川子就在这种天气中捋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刺青。
“好吧,我明白你们今天是干什么来了,”刀疤脸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后又继续说道:‘昨天你们走后,我那点儿煤黄就让人收走了,我带你们去一家。’
密密层层的低矮土屋,参差交错的巷弄,不熟悉此地的人一旦走进去就会迷失其间。就这样,直到刀疤脸把一行人带进一间低矮简陋的土屋后,自己才看出是昨天曾来过的那个总是挂着一脸憨笑的妇人家。
‘来收煤黄的啦。’刀疤脸向坐在炕沿儿上的一个和那妇人一样同土屋完全能融为一色的矮个中年男人招呼一声后便转身匆匆地离去了。
那蔫头耷脑的男人惶惑地看了几个人一眼后嗫嚅道:‘没有、没有煤黄,没有,你们、你们还是上别人家去看看吧。’
‘你别怕,你看——’自己一边和颜悦色地掏出了工艺品照片递给了那个蔫头耷脑的男人,一边说道:‘我们是做工艺品的,刚才那个带我们来的人的煤黄都被我们收了,因为不够,他才带我们到你家来的。’
那蔫头耷脑的男人看了一会照片后,才缓慢地脱去了破旧的黄胶鞋,转身爬到了炕上,从炕柜底下掏出了一袋儿琥珀喃喃道:‘就这些了,我们刚搬到这儿来,才下了几天矿,我今天有病了……’那蔫头耷脑的男人一边解着袋口上的细绳,嘴里一边咕哝道。
‘你给我拿这些碎料干嘛,我只收好料;昨天你老婆都已经拿给我看了,你看你这小胆儿,还不如你老婆呢,嘻嘻。’
‘昨天来了两个人,把我好料里的大块儿的都偷走了。’那蔫头耷脑的男人一边气愤地说,一边拱肩缩背地站起了身向炕柜中的被摞下摸去。
日期:2010-04-03 07:22:36
‘昨天来了两个人,把我好料里的大块儿的都偷走了。’那蔫头耷脑的男人一边气愤地说,一边拱肩缩背地站起了身向炕柜中的被摞下摸去。
‘这有——这也有——那也有。’站在炕上的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兴奋地用小手指着被摞和天棚大声叫嚷着。
‘这有,这有。’另一个稍小上些的孩子坐在炕上咿呀附和着。
自己看一眼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竟没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看到那个蔫头耷脑的男人在两个孩子的指引下把所有的料都拿出来后,自己不由分说便把所有的料都倒进了一个口袋中,然后才沉下脸来同那蔫头耷脑的男人开始谈价:‘咱们也不用上称了,你看这些料值多少钱,说个价。’
‘这都是六百元一斤的好料,这些能有二斤多,你看着给吧。’
‘六百元一斤,你听谁说的,你卖金金子呢?!先给你二十块钱,下次再多给你点儿。’自己掏出二十块钱扔在了炕上。
‘不行、不行,不卖了……’那蔫头耷脑的男人因一时气急,口气中终于有了一些坚硬。
就是这少得可怜的一点儿坚硬口气立刻使自己惊恐得几乎要放弃了。惊慌失措中一眼看到了傻川子手臂上露出的刺青,于是胡乱地叫道:‘川子,你给他看看,叫他明白明白咱们是干什么的。’
‘你看看,这是白刺的吗?’傻川子语无伦次地捋起袖子,把胳膊伸到了那蔫头耷脑的男人面前。
‘我跟我爹生气了才到这边来的,我现在有病了,呜呜。’那蔫头耷脑的男人如坍塌般地突然转身伏在炕上痛哭起来。
两个孩子也跟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正当自己惊慌失措地呆立在地当央不知该何去何从时,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女孩,穿着还算整齐,背着双肩书包,看上去像似刚刚放学的样子;那是一个模样标致的女孩,一个已经懂事的女孩,看到屋内的情形,女孩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女孩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站在门口无声地哭泣,泪水涟涟的眸子中透着无助与哀怨,那是可以把一切都淹没了的无助与哀怨。自己真不知自己是怎样离开那间土屋的,那间被泪水和哭声淹没了的土屋。
几天后,自己在收料时又寻到了一家有着几十斤好料的人家,碍于家中人多,没能得手的自己草草地看过料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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