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3-29 09:54:42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三十)》
连长怨归怨,凭他的经验应当不难判定,左侧的高地已经被越军夺了回去。这就说,越军已经对我进攻部队形成了两面夹击,前面是炮轰,左面是火攻,而右面是绝崖,唯有一条就是退路了。不会儿,越军的炮火开始延伸,也就是要围歼我了,很显然,这是越军早设得套。
险恶的局面,迅即给我一个闪念:越军正面方向的打击将会更加激烈,我军按时拿下“五五一”似乎成了天方夜谭。我就不明白了,越军这么一点小伎俩,咱们怎么就识不破呢?再说,我军那么多大炮,为何对付不了越军几门小炮呢?
步话机里又传来了上级的呼唤,让我们会同七连、九连还有二连、四连,形成拳头,迅速攻击“五五一”。但,眼下的部队都给打散了,上哪形成拳头呀!还有,越军已经实现了战役构思,你这样瞎往前冲,不等于送死吗?我们的肉体即使再强硬,也扛不过炮弹啊!沙连长尽管有点儿绝望,但他看了看手表,还是朝着建制尚完整的二排喊道:“二排,前方‘五五一’,冲击!”
就在连长动身的瞬间,我一把拉住了他:“连长!”
我知道这种无谓的冲击代表着什么。
“混蛋!”他的眼睛竟忽然一片血红。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打红了眼吗?他骂了我一声,又伸着脖子像斗鸡似的嘶叫道:“知道吗?老子是连长,连长!”
见他执意向前,我也热血沸腾了,忘记了畏惧,哗哗推弹上膛,喊道:“好!我跟你一起!”
“去你娘的!你是二排的吗?”他边往前冲,边骂我。
我闷不吭声,紧紧跟随着他。突然,他一个急转身,砰地就是一枪托。我被捣退了几大步。
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去冲击、去送死……
在灰蒙蒙的烟雾里,我发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山凹,聚集着几个人,便投奔了过去。走近一看,是一班长和他的战斗小组。一班长一看到我就问:“你看看,都打乱了套了,怎么办呢?”
我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他说:“走,咱去找王副师长去,请求改变打法。”
一班长却为难地笑道:“那不好吧?咱些小鱼虾,找那么大的官?就这样跟着瞎打吧。”
“你他妈一点出息也没有!”我狠狠地骂着他。
他嘿嘿笑了两声,掏出了一个水壶:“来,整两口,消消气。”
我一闻是香气四溢的酒,也就不再跟他计较了。
可没等我接过酒壶,我们的一排长带着几个人也来了,其中有配属的重机枪。他落脚后,仰头就是一声惊叫,我跟一瞧,也差点喊出了声——乖乖,头顶的松树上,挂着一根血肉模糊的胳膊呢……
鼠辈(于中华英模网)
3.29日9:50
日期:2010-03-31 10:48:24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三十一)》
我没管那么些,先喝了一口酒,可真痛快啊!在这险恶的环境里,酒是缓解压力的好东西。
在排长接过酒壶的瞬间,我蓦然发现,插在他胸前的指挥用小喇叭,系着一根红色的绸带。我知道,排长是白族,这段绸带是他女友送的,寓有保平安的吉意。但这段鲜艳刺眼的红绸带,却也是越军炮兵选定目标的反映物,在这场惨烈的炮战中,我有一种不祥之感。
悲剧,终于降临了!随着一阵刺耳的震响,我的眼前升腾起了一片迷雾,我听到排长“啊”地一声痛喊,仔细一看,他的右耳处出现了一个血洞,忽忽地朝外喷血,他的脸严重扭曲变形,身体在缓缓地朝下落,我惊慌失措,赶紧用手去捂他的血洞,可是那血怎么也堵不住。这时,一班长递来一个急救包,我用牙齿咬开,抽出硼带,双手一同压在了排长的伤口上,但喷血仍然从我指缝里朝外涌,一班长急得拼命喊:“卫生员,卫生员!”
但这么多伤员,卫生员早已不知道忙在哪里了。
我再看身边的人,重机枪手也是头部炸伤,已经趴在那里不动了,还有几个人是肩膀或胸部负伤,但不重。一班长毫毛未损,只是脸色惨白。当排长一下子倒下时,我觉得左脚有点儿麻木,低头一看,乖乖,我竟也负伤了,脚面上出现了一个血泉,不停地喷涌着绛紫色的热血。
我顾不上排长了,其实排长也不行了,赶紧又检查身上其他部位,惊奇的是,一块单片卡进来我冲锋枪的木头握把上,不然正中我的胸膛。
越军这一发炮弹可真够了本,我们牺牲了两个,受伤了四个。就一班长命大。他一个人肯定照料不过来我们四个伤兵,于是,我冲着后面拼命大喊。可是,就在这时,越军正前方突然“哒哒”地射来了密集、低矮的重机枪子丨弹丨。这是越军的一个暗藏火力点,把我们的后援部队给阻拦住了。凭我的军事常识,不难看出,越军一切都在按照预设方案进行,那重机枪,已经射击定位,除非侥幸,你是很难从它的子丨弹丨中穿越的。
救援我们的人被阻挡在十几米之外。我们二班的正副机枪手,一个傣族,一个拉咕族,平时跟我关系很好,他俩冒着越军的弹雨,一边推着机枪还击,干扰着越军的射击质量,一边从公路上向我们靠近。可是刚到了公路中间,拉咕族的副射手就中了一弹,是在脚部。我只好大喊:“别过来送死!先干敌人的机枪!”
可前面的小山包上,杂草一片,根本就发现不了越军机枪的位置。奉命赶来营救的七连预备队上来了。排长刘旺是一员猛将,他率先匍匐前进,并不停地朝身后的人喊:“都睁大眼睛,干掉敌人的机枪!”
越军重机枪离我们顶多五百米,把我们冲在前面的、停在中间的和后头来援的,统统给封死了。面对罪恶的越军重机枪,刘旺大喊鼓动道:“谁干掉重机枪,我给他报大功!”
他的声音未落,一个身影跃上了前来。我一看,这不是我的老乡马奇吗!这小子,是济南军区有名的射击全能,高中跟我同级不同班。马奇用一支半自动,跃到前面后,他好像没有瞄准,出枪就是一个射击动作,越军的重机枪一下就不叫了。我感到振奋,也感到自豪!马奇毕竟是我的同学啊。果然不出所料,越军的副射手上岗了,但刚打出两个点射,马奇一口扳机,副射手也息旗焉鼓了。
这就是中国的射手!至于马奇是怎么看清的敌人,怎么从重机枪的挡板中间杀死的越军,我当初确实弄不清。战后,他才告诉我,一个好射手,有时要凭感觉,而这个感觉,是子丨弹丨陪出来的,没有捷径。在写这篇回忆期间,我结合热播的电视剧《我的兄弟叫顺溜》,请教年过半百的马奇,他说:“猎人是火枪手,概略射击,对精确射击装置无师自通,纯属瞎编。就像开拖拉机的跟开汽车的一样,都在路上跑,但不一样。”
越军的重机枪一完蛋,我们的救护人员立马过来了。“老狐狸”真哥们,抢先扶起了我,七连老乡徐高义也过来打了一把手,他俩手抓手,我将退搭在上面,扶着他俩的肩膀,跳着往后撤。
可刚走了没多远,越军的迫击炮又跟来了,看来,越军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在我们前头,有几个战友又被炮弹击中了,死的死、伤的伤,很惨。
我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招…….
鼠辈(于中华英模网)
3.31日10:10 QQ:941599114
日期:2010-03-31 12:35:01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三十二)》
我对“老狐狸”和徐高义说:“越南炮兵这是追踪射击,他们炮弹再过来时,咱们一块卧倒,他们就不会再注意我们了。”
“咣”地一声炮响,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卧倒。趴了几分钟,重新再起身时,越军炮兵就不再打扰我们了。
公路上空,飘浮着一股股烟雾和一片片尘沙,让你辩不清路奔行者的面孔,我们三个人拼命往后撤着。但翻过了一道山岭,忽然被一阵威严的声音喝住:“站住!”
我使劲儿眨巴眼睛,看到了一排荷枪实弹的纠察。这就是传说中的督战队吧?!
见到了督战队,“老狐狸”和徐高义有点儿害怕。我给他们壮胆说:“怕个球!你们又不是战场脱逃。”
纠察审视着我们,然后对“老狐狸”和徐高义说:“伤员留下,你们回去。”
“老狐狸”的眼睛突然一亮,上前一步,冲着一个纠察就是一拳。他没有说什么。
从眼神里看出,那纠察辨认出了他,并闪开了一个身位,我们三个人侧着过去了。
一切都是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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