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坟墓》
第7节

作者: 箫子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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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女友,在他的眼中,她正是这么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不知不觉中,赵军已经步入到这个小巷之中。
  日期:2012-2-22 12:20:00
  8.青巷
  漫步在这小巷之中,看着两边青砖堆起的围墙,它们布满苔藓,不知年份,不留心间,就会觉得时光倒流了。
  赵军陶醉了,他继续向着巷子更深处前行。

  小巷意外的长,赵军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户人家,两边除了青砖还是青砖,看久了,也就冷了。
  没有岔路,没有路人,更没有人家。
  这让他感到稍许不安,之前的雅兴也转瞬即逝,化为了乌有。
  越往里走,赵军就越觉得奇怪。奇的是这里太静了,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怪的是这两边用青砖堆起的围墙,如果这里有住户的话,那为什么会没见着一扇门?如果这里没有住户的话,那么这些青砖之后又是什么呢?
  赵军停下脚步,凑近那些青砖细细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赵军突然就睁大了眼睛,他发现在这些围墙的表面,有一块两米多高的拱形部分,这部分的青砖颜色和周围的颜色相比,有着少许的出入。
  细看之下,线条分明,就像是一扇门。准确的说,那像是一扇被堵起来的门,那一块拱形部分的青砖显然是后来砌上去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带着疑问,赵军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发现每走上一小段路,都能发现像这样一扇被堵起来的门,它们大小不一,形状也都各不相同。
  赵军非常好奇,他情不自禁停了下来,把耳朵轻轻地贴在了其中一块拱形部分的青砖上,细细地听去。
  有人在说话!
  赵军急忙抽回了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明显加快了速度,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赵军又一次把耳朵贴了上去。

  静悄悄的。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这青砖之后的东西发现了自己?!说不准,墙后面的他和自己一样,他把耳朵贴在这面青砖墙上,静静地听着墙的另一面,他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他同样被吓了一跳。他和自己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是咫尺天涯,他或许来自另一个朝代,又或许来自于另一个次元,再或许,他就是另一个空间的赵军。
  赵军有些害怕了,他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他回头看去,身后却是深邃无比,向前望去,前方又是遥无边际。
  他踟蹰不前了。
  想到自己兴许已经走了一大半,前方不远处就是小巷的出口了,赵军最终还是选择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此时他是多么希望能遇到一个路人,与他相伴同行,但又生怕遇到的路人是撑着油纸伞的女人,她披头散发,在他的前方笔挺挺地彳亍着。
  赵军的速度更快了。

  忽地,在他的右手边,好像闪过一样什么东西。赵军连忙停下身来,几大步退了回去。他看到了一扇门,一扇崭新的木门,这和四周的青砖显得有些凿枘不入。
  赵军迟疑了一会儿,他想到今天的工作,想到年终奖,终于还是抬手敲响了那扇崭新的木门。
  “咚咚咚……”
  没有任何反应。
  赵军又敲了几下,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门后站的是一个女人,女人虽已步入中年,更谈不上惊艳,但却蛾眉曼睩,从她的骨子里都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她穿着一件黄色旗袍,脸上施着淡妆,宛如一朵空谷幽兰,不免让人遐想她年轻时的摸样,想必一定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请进。”女人淡淡地说。
  赵军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女人已经走进了屋内。他连忙穿过院子,随着那女人也是进到了屋里。
  女人进屋后便拿起一件衣服在上面绣着什么,赵军伸头看过去,那是一朵蓝色的花,幽幽的,像一缕青烟。
  赵军等了一会儿,看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中活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您好,我是动迁组的小赵,拆迁告示您应该已经看了吧?”
  女人没有理会赵军,而是继续绣着手中的蓝花。
  赵军清了清嗓子,又说:“这次的不请自来,是想把您房子的评估报告转交给您,请问你们家的门牌号是多少呢?”

  “完成了。”女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赵军在说什么,她揪起衣服的两边衣肩,在赵军的面前抖了抖,那似乎是一件男士外套,赵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上面绣一朵蓝色的花。
  “好不好看?帮我家娃娃绣的。”女人笑嘻嘻地说着。
  赵军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女人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前:“嘘……我家娃娃生病了,正在房里休息呢,我去给他试试。”说完女人就转身推门走进另一个房间。
  房门没关实,留下一条不小的缝隙,似乎是女人故意留着的。一阵风吹来,那条缝隙就微微地晃动了几下,好像在召唤着赵军过去。
  赵军踌躇了一下,还是没耐得住,他偷偷摸摸地来到门缝前,把眼睛凑了上去。
  这一看差点没把赵军的魂吓掉!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他先看到了屋里的墙上,上面贴满了同一张照片,每一张照片上又贴着一张黄巴巴的纸符,把照片上的人给遮得严严实实。他又把视线往下移,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昨晚的花格子红棉袄!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像一个睡着的人,旁边还放着一根桃木条子,又像是摆在这个人身边的拐杖!赵军猛然就想到了跌倒在自己面前的老太太!他又慌张地把视线往上移,他看到了那个黄色旗袍的女人,她手中抱着一个一米多高的草人,草人身上正穿着刚才女人绣花的衣服。她眼神空洞无神,一边微微地摇着怀中的草人,一边轻轻拍着草人的背部,嘴里还哼着童谣。她突然停止哼唱,缓缓向赵军的方向看过来,张开朱唇,说了句:“小军,乖。”

  赵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慌忙地爬起,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栋房子。
  他扶着身边的青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狼狈地奔跑着。
  终于,他看到了小巷的出口,他像重获光明似的冲了出去,却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哎哟,慢点。”这个人被撞了个趔趄,被吓得叫出声来。
  赵军稳了稳自己的身体,定睛看去,面前的正是昨晚的副村长张大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军连忙道歉,不过看到个正常人在面前,赵军的心里也平复了许多。

  “是你嘛,没事没事,我是碰巧路过这,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聊,改天聊,对不住了啊。”
  赵军还想说些什么,却只看到张大江急匆匆的背影。
  赵军没心情继续工作,他决定回老李那,把心中对这小巷的疑问穷根究底地问个明白。
  日期:2012-2-23 16:08:00
  9.巷子里的那些事儿

  回到住处,赵军就找到了老李,他正在给老婆子上香。赵军连气都没喘上几口,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老李:“李村长,问你一件事儿。”
  老李把香插入香炉中,微微拜了三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说:“啥事?”
  “我这……我这刚不是出去散发评估报告的嘛。”赵军掏出香烟,递给老李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继续说:“我路过一个巷子,那个巷子又窄又长,两边全是用青砖堆起的围墙,一路走下来见不到一个人,更看不到一家住户……”
  “那墙上是不是有门被堵起来的痕迹?”老李插话说。
  赵军猛点头,说:“对对对!”
  老李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黯淡,他抖抖地举起手中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怎么跑那去了?”
  赵军有点慌了:“怎么了?”
  老李吐出一口烟,说:“怨我,怨我没提前给你们打招呼,去那可是要折寿的啊。”
  赵军一听,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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