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6-28 16:38:05
刚下来,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下午,华山直接把我征服啦,哈哈。有太多话太多故事要说。又认识了咸阳婧MM,福建林MM,移动史MM,回头再讲。
华阴毋MM竟然为我搞到了免费的华山门票,今晚答谢她。约在华阴县城百胜。
跟她吃完饭,就要匆匆往回赶了。单位有紧急事情,要我回,所以,更新要等明天了。
大家请继续支持,多多顶帖,我才会打鸡血多多更新。
希望你们能给我惊喜。
日期:2010-06-29 12:25:36
(12)、
终于盼望来了翘首已久的实习。2001年春,我们先去了沂源县南麻西鱼台村对姑子坪遗址进行发掘。
我们这级学生,毕业实习分别去了沂源、淄川和寿光,都是省内的。对于这点,老师们感觉挺对不起我们这级学生。因为我们之前和之后的同学,大都去了外省,之前的同学还参观过全国许多地方。我们这级由于系里资金紧张,这些机会都没有。我倒感觉没什么,省内的遗址,未必差,因为,山东是文物大省嘛,哈哈。
大家可能对我们实习的具体情况不甚了解。我们一般都是住在临近遗址的村里,租村里的房子,指定一家餐馆或者雇一个人给我们做饭。民工也是从当地雇。一般一个探方一到两名民工。
西鱼台村,离南麻县城也就几里路的样子,从县城北去,远远望见一座锥形的高山,名家历山,然后往西经过一座大桥(沂水上游螳螂河从桥下经过),村头望见一棵柳树,再往里一走,就是我们定点的饭店了。我们的考古队,也驻扎在这个村子里。
我们男生住在一个独自的院落里,女生住在楼上。第一天去,我们男生就是收拾房屋,打扫卫生,到了下午,我就交到了一个当地的朋友,后来我跟这位老乡也成为了朋友。当天,他就带我翻越了高山,去看了摩崖石刻,还给我讲述了小金佛的故事。对他,我写有一篇《沂蒙老乡》,一并贴在这里。
沂蒙老乡
我和嫣然赶到西鱼台的时候,已近黄昏。五年半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沂蒙老乡。
2001年初春,我读大三,学校安排下学期考古实习。我们去了沂源县的姑子坪。姑子坪是南麻县城附近的一个高台地,我们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叫西鱼台的村庄里。在那里,我与一位老乡结下了美丽的友谊。
记得我们刚安顿下来的那个下午,他就找我们去玩,给我们介绍说,附近有个罗汉崖,是我们这里一个有名的古迹,上面有摩崖罗汉像。我一听很感兴趣。他便说,我带你去看。于是那个下午我们俩穿山越岭,去看一个悬崖下面呈拱形排列的十六个罗汉。记得那个下午山岭上的风好大,我们轻薄的身子像风筝一样欲被吹起来,按捺不住轻飘飘的身体。可我们都大声笑着,好像多年认识的好友。
认识之后,他时常约我去他家玩。他很好客,让我也约同学到他家玩。半个月后,我们小分队结束了在沂源的考古调查,要北去寿光郭井子进行海边发掘。我们便分开了。其实在这半个月里我们也只是仅仅的几次相处,彼此却非常投脾气。我还记得我北去寿光的那天早晨,早春的天气还有点冷,有轻薄的雾气。车就要启动了,忽然他和婶子急匆匆的赶来,婶子抱着那么一大摞煎饼,说:“小李,听说你要走,我今天早上给你摊了点煎饼,你带上吃。”她高高的举着,从窗子里面递进那还带着温热的煎饼,我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车就开走了。
半年后,我结束寿光的实习,一年后毕业,然后找工作,然后回到家乡安顿下来,而今已工作了四年。倏忽五年过去了,有时候,我会突然想起他们来,感念那个早晨那一摞温暖的煎饼。他们还好吗?想去看望他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终于,前几天,我踏上了去沂源的公车。
还没进村,我就傻眼了。村庄里平地拔起一座高楼,而在我的记忆中,那恰好是他家的位置。嫣然说,回吧,人家早搬了,那么长时间前萍水相逢的一个人,何必呢?何况你又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如何找得到?可我不甘心,我说,他捐献过文物,有几个嘉奖证书。他还练过拳术,有一个现在大约二十几岁的儿子。凭这些线索我一定找找。
过了大桥,过了桥头的柳树,我仿佛踏进了五年前的那个早春,踏进那一个个夜晚我在桥头独自地望水看月。“是这里,是这里,这里一个拐弯,过去就是一片佛手瓜种植地”。我嘟囔着,先寻我们当年住宿的房子。终于,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柴房门扉。我兴奋极了,给嫣然介绍着,我们当年就住这里,隔壁这个小柴房,当时我在这里看完了世界名著《桀骜不驯的女性——菲格迪斯》,然后我经常穿越前面这片田地去田野里玩,我们就顺着这条村路往西再往南去姑子坪上工搞发掘。我兴奋的让她给我在破落的房前拍照片,她对我的兴奋感到不可思议。我说,这是我多年以来的一直藏在心中的一个情结。而今,我回来了。
然后从当年的住处出发,我努力回忆着去找那位老乡。照例嘟囔着“嗯,是这里,是有这么一个狭窄的胡同,是不是从这边拐?”终于,我感觉一个门庭很像,要进去问问。嫣然说,正是人家吃饭时候,现在去不好。我说,先问到,明天上午再来。
进了院门,一个老太太坐在院子里,一个妇女在柴房里忙活。我刚要张口问,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从正房里快步出来。“好面熟,你是——莱芜小李!”“啊,叔,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我是专门来看你的!”两双手握在一起,使劲的摇动。竟然第一家就找到他了,真的好幸运!
我借口去叫嫣然,出去给他买了酒、茶叶和月饼。他俩把我亲热得不得了,松不开的手,说不及的话。我们的重逢的兴奋也感染了一度低调的嫣然。
他看起来老了好多。我说,叔,你老了。他说,“小李,这些年我过得难呀。正好你走的那年,我做买卖赔了。我们村不是产佛手瓜吗?当时我收了村里的佛手瓜去潍坊一个厂子卖,第一车给钱了,后面的人家只给了点押金,我给人家拉去了九卡车,结果,人家厂子倒闭了。钱要不回来了。七万二呀!七万二,对咱庄户人家是个什么数目!当时我就想和那些人拼了,多亏你婶子和路路(他儿子)给我打电话,你婶子哭着说,我不要钱了,我要人,你快回来(听到这里我流泪了),我才没做傻事,可回来后还是不甘心,于是又去要账,一要就是三年,最后只要回来了两万,其中光送礼就花了五千。五百块钱的新郎西服,咱买,送给厂长;隔十几天就请厂子里的所有领导吃顿饭,一顿饭就二三百块钱。当时为了给人家送礼自己吃饭都吃不饱。”
真的想不到,这几年,他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这么艰难地度过来的。他接着说,“小李,不过我马上就挺过来了。自从那以后,我不做买卖了,养了十几头牛,你婶子很辛苦,骑着三轮车去赶集卖水果。我们一年还一万多元的账,现在还剩一万多块钱的账了,马上还完了。等我还完了账,我就去莱芜找你,找你父母玩去。”
现在我写着,喉头哽咽。艰难的人,勇敢的面对,乐观的心。我们本来不在那里吃饭来,他们非要留下我们。说,“庄户人家,菜不好,不要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叔,我和路路,一样是你的儿子。婶子买来啤酒和鹌鹑蛋,拌了黄瓜,炒了豆腐,放上我们拿来的绿豆丸子,我们相谈甚欢,吃的狼吞虎咽。
提到路路,我还记得当年我在西屋里辅导他功课的场景。叔说他很出息,当年就考上了大学,当时就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我,可惜电话不通了。当时东借西借,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才凑起来的学费。不过路路很出息,大学四年,知道家里不容易,蓄起了胡子,以明心志,发奋学习。他有一年获得了一个演讲大奖,奖了四千元的奖金,多亏那一下缓解了一下紧张,当时家里没有一分钱。现在路路考上了研究生,还带着一个班的辅导员,拿着两千多元的工资呢。
真好。当时他绝望过,现在他熬过来了,看到曙光了。吃过晚饭,我们要走了,他们让我们住下,呵,淳朴的沂蒙老区人!我说,叔,现在我们联系上了,以后我会常来看望你的。
走在霓虹闪烁、水影粼粼、美如秦淮河畔的县城绿化带上,我轻轻的告诉嫣然,一摞煎饼,一生情缘。这次我记牢了他的家,过了大桥第一个朝南胡同右拐就是;这次我更记牢了他的名字,他叫吴树亮。
日期:2010-06-29 16:48:44
松风未破梦,独上苍龙岭
华山一夜,租大衣宿于苍龙岭下都龙院脚。那里有两个木质连椅,我一夜睡得香甜。
临睡前甚至有一只萤火虫飘飘悠悠朝我而来,被我一捉未捉住,扇到桌子上,又飞走了。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不敢独自上山了,本想着等后半夜随看日出的人一起上,但我实在是太想睡觉了,所以就没起来。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华山的艳阳,把一切照得美而不真实。
到小屋后去撒尿,看到石壁上有一题刻:松风破梦。我心中一笑:我倒是猪性未改,睡得塌实,松风未曾破我梦。
去还了大衣,轻装上阵,遇到从山上下来的人说,日出没什么意思,效果不好。心中很不地道地偷笑。
经苍龙岭时,战战兢兢,当年韩愈在这里吓得哇哇大哭,我也差不多。
说实话,当时的晨曦照着华山诸峰,风光真的有种恍惚澄明之美,可我真的无法顾及这些美景啦。因为我感觉自身尚且难保。
我独自一个人,走过这样的独绝之路。
(图片未能上传)
当时,正当我一个人战战兢兢地独自往上爬着时,上面下来的一个小部队,和我交谈了几句。其中有个女孩指着峰颠对我说,哎,你先看那里。然后用手划了个180度的弧,指向谷底,说,再那里。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鬼点子,并不按她说的做,因为我可不想当场晕厥在半道。我没有同伴,还要麻烦华山管委会,不好。只是娇嗔了一句:你太坏了。
不过我要感谢这些陌生的朋友,感谢你们在我孤绝的人生之旅上给我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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