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鲜卑王—我在蒙东盗墓集团的六年潜伏》
第14节作者:
快乐小贼 “所以”卓云握紧我的手腕,“这正是我害怕的原因。”
卓云接下来的话再度让我头皮发麻。
“我不认为那个撕破帐篷闯进来的大高个是人!即使是人,也肯定不是活人!!”
我想到了曾在土尔其国立研究院提供的资料里看过的一则咒语警告。
“巴音诺敏,生于草原归于大地,没人可以破坏他的安宁长眠。一切骚扰汗王,想掠夺汗王财富的人都将在两度回头的时刻熄灭他自己肩头各负的那盏长明灯,那么,这些在贪婪的唆使下第三次回头的人,终将看到另其无机会后悔的恐怖场景,而其就是场景里的主角。”
我看着卓云,“你今天晚上回头了吗?”
“什么意思?”卓云不解但坦诚相告:“就是睡不着觉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
“我就回头看了两眼,不过什么都没找到”。
我开始觉得一些境外古籍上记载的神秘魔咒似乎有其存在的充分理由和现实意义。
我们没有必要去垂涎本不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贫莫愁兮富莫夸,哪见贫长富久家。不要为了外物的侵扰而失去了本我,否则,人就成了物的异种,同时失去享受一切美好的机会。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你们在外面警戒”,话语间,张阳气喘吁吁大步流星进来,“都找遍了,啥都没有,别说人或者狼了,连个兔子的脚印都没有。”
我和卓云目光对视,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挑战,除了持续定位发掘与防范文保巡逻,还将出现新的项目。
面对灵异与魔咒,我们也许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稳定军心,保守住今天晚上的这个秘密。
我再度想念在杭州度过的分分秒秒,那真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可惜我没有发觉、没有珍惜。
珍惜你身边所有的美好吧,在追逐理想目的地的时候不要忘记欣赏路边的美景。
人生就是过程,没有可被预测的终点。
日期:2009-09-18 23:03:25
第七章 戎羽仪达 古墓江湖的龙蛇浮沉
(一)五月的蒙东草原,春夏初交,蓝映绿涌,煦风涤寒。
沙答旺、苜蓿、远芝等各色小草纷纷破土萌生,在柔风的轻拂里无拘无束地欢快生长,一如黑格尔在《小逻辑》中所赞叹的纯粹理念的自在自为,率性而阳光。
这个时段是远疆草原上一切动植物的愫萌与快乐季节。
当然,作为高级动物的我们除外。
我们已经在这片袅无人迹的牧场经历了枯黄与青绿的转换,我们的皮肤也经历了由白到黑的变化,但是,我们的目标没有变化且远未实现。
没有人注意到草场的美丽转换,我们已经失去了欣赏美好的能力吗?
两个月以来,我们探挖了近200处可疑墓位的表土,目前初步定位了其中的22处标位具备了打墓标或进一步挖掘的价值。期间,卓云和张阳各回蒙东镇两次,安排集团日常工作、打点非民间关键机构以及为宿营区补充给养。
在等待冻土层消融的无聊日子里,我们自己寻找乐子并解谗。
在营地山丘前面的河沿,有零星的新鲜小土堆,高圆的土堆中间往往是一个直径十来厘米的竖直洞穴,在向下沿进一米多以后开始横向曲折,这是被当地牧民称之为“大眼贼”的草原土拨鼠的典型建筑风格。
我们就地取材,用大塑料桶打来几桶河水灌下洞穴,直到水漫出来并且水面不再下降为止。手里握着枪身,枪托对准洞口。不出一二分钟,洞口平静的水面泛起轻微的涟漪并绽开几朵气泡,紧接着,一只土拨鼠湿辘辘的小脑袋鬼祟地探出洞口水面并将四下张望,脑袋上灰黄的短毛被河水塑成柔顺的发型。在它刚从水面探头的瞬间,用枪托迅疾一击,这个体长一般有30多厘米的胖山鼠就痛快地结束了自己不同寻常的一生并把自己宝贵的遗体贡献给了洞口周边散蹲着的伪猎人以飨口福。
蒙东土拨鼠体肥、眼大、尾巴短扁,善于啮食苜蓿和甘草的根茎,是草场最严重的公害之一。但是仅从产肉率上考虑,这种“大眼贼”的出肉率并不比著名的西门塔尔肉牛低,依我看,享誉海内外的“世界试管山羊之父”旭日干院士不应该仅仅在中国工程院做个副院长,还应该研究一下“大眼贼”的驯化和规模饲养的课题。
据张阳手下的兼职厨师不完全统计,我们在最近的两周里吃掉了60余只肥美土拨鼠,不但改善了伙食,而且为蒙东轮牧草原的植被保护做出了阶段性贡献。
在几乎每天都能吃到鲜肉的良好保障下,我们着手进行了第一个预测穴位的打墓标工作。
日期:2009-09-19 21:12:57
(二)我们选中的第一个墓标位坐落在一个相当和缓的山腰上,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个山丘远离河岸,可以避免遇到过于潮湿的土层或可能发生的涌水。
野草青盈盈的一尺多长,蔓延全山,使这个窄长的山丘远望起来就象一只绿毛海参。绿毛海参的腰上,有一处20平方米左右的矩形体斑,这里的杂草明显要短矮、泛黄。(和一些流行的盗墓小说描写的不同,真正墓室上面的植被并不会因为根植于尸骨而更茂盛,因为值得盗墓者光顾的墓穴几乎没有不用棺木而裸葬的。根茎下方墓位阻水且不通气,植物的生长状况往往比墓穴周边的同类惨淡。)
卓云、张阳和我一同站在墓位前方看着几个精壮青年打墓标。
这里不是中原而是内蒙古,洛阳铲不适合这片上软下硬的绿毯。
我们选用了具有蒙东特色的原始但可靠性极高的螺旋花孔探墓管。
探墓管主体采用直径6厘米的钢管,在一端焊上一段尖头花管,就是在管尖上方半米以上的管体间距10厘米交错打一个1元硬币大小的圆孔,孔边牢焊一小块突出的顺直方铁,整个花管长3米,分布几十个采集孔,花管上面就是4、5米的钢管,探墓管全长总有7、8米。
我们把螺旋花孔探墓管竖立在紧邻墓位的瘠茂草块交界处,临时搭建了脚手架和锤击平台。
在正式开始探墓之前,我们进行了简单但虔诚的传统抚墓仪式。
在整齐的队列前,张阳面对墓位抑扬顿挫地忆诵了一段蒙古语的安魂偈,且不去考虑墓中的遗存是否听得懂蒙语,我却真的由衷赞叹张阳的博学与惺惺作态。
卓云走上前去,在墓位正方,手捧一瓶烈性“蒙古王”酒,倾瓶缓洒,把对财富与权力的憧憬和追逐一并注入到脚下这片神奇而又神秘的土地。
在酒香与凝重的混合氛围里,我把一束山下采摘的野花敬献在墓前,希望逝者安息,不要迁怒于后来人对前辈未曾享尽的财富的贸然掘逐和充分利用。
走样的仪式结束后,被长期围困在荒岭间而精力异常旺盛的小伙子们开始在平台上接替抡锤,一寸寸砸下探墓钢管与无尽希冀。
这种原始而耗力的锤击持续了整个上午,在接近晌午时分,花管已经入土5米多。这时的脚手架也逐层拆卸完毕,老练的员工轻车熟路地在地面残存的钢管上卡好旋转组件,在组件的4个预位各插上2米多长的钢管,4个膀大腰圆的莽汉合力推管,同向旋转整个螺旋花孔探墓管。艰难的两圈旋转以后,他们在探墓管接地面铺垫了厚重的方型原木,又一寸寸用起拔器把探墓管节节拔出来。
经旋转而集入小孔的土标被分层排列在长幅塑料薄膜上。
疲乏的劳力者纷纷凑上前来围拢土标仔细查看,如同一群亲友在围观一个新生的幼儿。
“都离远点!”卓云在人群外面退搡,“看什么看,你们能看出什么?”
大家识趣地让开散去,两三为伍蹲在附近吸烟。
“云飞”,卓云微笑着向我招手,“快过来啊,发什么呆呐?”
“该你发挥才识了,看看下面有没有值得挖掘的价值,全依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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